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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一想到你在家里等我,歸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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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日子,我不會去檢察院了,”余歡說到這里,可以很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頭,魏昀的呼吸微微一重。

  但是她還是說了下去,語氣平靜:“我和傅瑾珩的婚期就快到了,所以之前和你約好一起調查的那件販毒的案子,我可能沒有辦法參與了。”

  魏昀在聽見婚期二字的時候,便覺得頭昏腦脹。

  他的臉色泛白,手指不自覺攥成拳,機械化地說:“好,我知道了。這么長的假期,好好玩吧。”

  余歡聽著,扯唇微笑:“謝謝,如果你和肖正捷他們有空的話,也歡迎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

  魏昀的眉心一跳,余歡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是有些心狠。

  他對她的感情,他不信她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可是她拒絕得這么徹底,沒給自己留下一絲絲的希望。

  魏昀的語氣冷淡:“我沒空,至于其他,我會替你問問肖正捷和你的同事的。”

  余歡道了謝,之后等著魏昀掛斷電話。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了忙音,余歡的神色還是有些黯淡。她能聽出魏昀的失落,可是正是這樣,她才不想給他留有希望,有的時候無端的希望一旦破滅,只會叫人覺得更加絕望。

  她只希望,他能快些對自己死心。

  傅瑾珩到達望居的時候,是傍晚。

  司機替他打開了車門,他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余歡站在花園里,手里拿著水壺,正一邊給花澆水,一邊和身側的老園丁聊著什么。

  他遠遠看著,竟覺得心生恍惚。眼前的這個場景,讓他覺得曾經所有的等待和光景,都顯得十分值得。

  傅瑾珩沉默地站在原地,用眼神示意身邊的人管家不要說話。他就這么沉默地站著,看著余歡臉上恬淡的笑容。

  他很想她能像上輩子一樣,驕傲明媚,而如今,她也的的確確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在一點點變好。

  這些變化,對他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余歡和老園丁聊了很久,只覺得蹲得有些累了:“爺爺,我就先進去了,您老注意身體,這種時節夜里露水重,就不要到花園里來了。”

  老園丁看看著自己親孫女似的,看著余歡,笑得慈愛:“余歡小姐,我這把老骨頭,您就別操心了,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余歡笑意加深,道:“您自己注意就好。”

  她放下手中的水壺,轉身打算離開。卻在這個時候,她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傅瑾珩。

  他穿著挺闊修身的西裝,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偏偏眉眼之間蘊著一絲柔和。

  傍晚的霞光落在他的發上,發梢暈染開較為淺淡的棕色。

  傅瑾珩是很漂亮的,美人雅致,在這一整片的鮮花簇擁下,更是叫人不能逼視。

  余歡愣了愣,之后將手上的泥土擦在牛仔褲上,小跑向他。

  “你提前了半個小時。”職業習慣,余歡下意識脫口而出。

  眼前的人似乎低笑了一聲,之后,他輕聲道:“一想到你在家里等我,歸心似箭。”

  余歡耳朵發燙。

  不會說情話的人偶爾說一次,真是要命。

  她胡亂移開視線,道:“我們進去吧,馬上就要吃晚飯了,你看看你喜歡吃什么,現在準備還來得及。”

  傅瑾珩沒有拆穿她臉上緊張慌亂的小情緒,他幾不可見地微微一笑,道:“好。”

  這一天,是他們的婚禮前夕,對于余歡而言,沒有什么特別,可是對于傅瑾珩來說,很特別。他看見余歡蹲在花園里,笑著照料那一些嬌嫩的花朵時,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間煙火。

  他一直想要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生活——和余歡有關。

歲月靜好,時光不疾不徐  趙北硯收到傅瑾珩送來的請帖,古樸雅致的封面,里面是毛筆的手寫字樣。很低調,可是只要是懂點貨色的人,都知道這張請帖有多么的值錢。

  書法大家李梓秋的手寫字樣,每一張都是價值連城。

  但是讓趙北硯在意的,不是這個,說白了,這對于旁人而言的潑天富貴,趙家又怎么會放在眼中。他在意的,是請帖封面的右下角上,米白色的絹花。

  是很簡單的花樣,可是他看得出,這是余歡親手剪的。

  當年余歡在他的身邊時,被學校的老師竄掇著參加課外興趣班,后來余歡在花樣百出的興趣班中,選擇了剪紙。但是余歡對于這些女兒家婉約的東西,有些不大擅長。沒有學幾天,她就厭倦的緣故,到了結束的時候,學到的不過就是皮毛。

  那個時候是春天,他坐在小苑門口的樹下,曾問余歡:“可以剪一朵小花送給我嗎?”

  余歡揮了揮手,裴朻臉上帶著一點不能理解:“你要這種東西干什么,又不值錢又占地方?”

  他那個時候沒有說什么,心里想的卻是,來日方長,他早晚有一天能收到的。

  可是他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余歡的作品,竟然是在傅瑾珩給自己的結婚請帖上。這實在是有一些諷刺,以至于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笑出了眼淚。

  書房外,管家聽著他嘶啞的笑聲,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后來,笑聲消弱下去,有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接連不斷。

  管家一邊走遠一邊想,看來,書房里的東西,是都要換掉了。

這一天,注定是不能安定的。有人圓滿,也有人喪失所有  余歡第二天很早就醒了,隨著婚期將近,她越來越睡不安穩。

  余歡上輩子并沒有嫁給傅瑾珩,而這輩子這般緊鑼密鼓,真是叫人猝不及防。

  她睜著眼睛,看著身側傅瑾珩平靜的睡顏。

  他睡著的樣子,少了許多疏離感,同上輩子,似乎也是有區別的。

  上輩子,他那哪怕睡著了,眉心也是微擰的。他淺眠,情緒易起伏,冷淡至缺乏情感,不怎么好相與。

  而這輩子,他是真的變了許多,待人接物都是手段溫和了不止一點。

  余歡不知道讓他改變的契機是什么。就好像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當年的傅瑾珩,為什么執意送她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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