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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 養育之恩嗎?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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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胡說什么!什么懷孕,我不知道!”顧思年臉色一變,雖然今天在看見顧思芍的那一刻,她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聽見顧余歡說出來,她還是惶恐的。

  而眾人的目光,已經循著兩個人的交談,轉移到了角落。

  所有的人都在等顧思芍的反應。

  而顧思芍卻緩緩蹲到了地上,紅色的一點點濡濕了裙子。有幾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和李淼淼一起,已經第一時間沖了過去,將顧思芍扶好。

  秦洛川臉色鐵青地看著這一幕,而顧思芍在眾人的攙扶下落淚,她的臉色慘白,說:“洛川,你為什么不肯放過我?這明明是我們的孩子。”

  “什么不肯放過?這孩子是秦洛川的?”

  “虎毒不食子,這個秦洛川,真是看不出來,是這樣的人。”

  顧思芍趁勢,火上澆油地說:“你之前開車撞我......今天,今天竟然隨身攜帶麝香......”

  “我沒有!”秦洛川這么說著,語氣急促。

  李淼淼最討厭渣男,她皺著眉站了起來:“有沒有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她說完,就將手伸進了秦洛川的衣物里面。

  有一包紙質的東西,吸引了李淼淼的注意。她將東西從秦洛川的褲袋里拿了出來。一股特殊的香氣彌漫開。

  不遠處,葉沫熙輕聲道:“這就是麝香。”

  這一下,大廳里的氣氛又開始變得詭異了。

  從秦洛川的口袋里搜出了麝香,幾乎是百口難辯。沒有人在乎秦洛川的辯解,在沒有妨害到自己的利益的前題下,眾人總是愿意站在弱者的位置,體現自己的善良正直。

  趙北硯親自帶著顧余歡和顧思芍進來,顧家又出了現在這樣卸磨殺驢的事情,剛才還在贊美顧思年的人,幾乎是立刻就臨陣倒戈,換了陣營。

  而臺上,余歡走到了顧思年身側,她看著她青白的臉色,低聲說:“顧思年,你說,這個麝香是怎么去到秦洛川的口袋里的?”

  顧思年轉過頭,眼底有震驚和憤怒:“你們陷害他?”

  “算不上什么陷害,這不就是你們想要對顧思芍做的事情嗎?我只不過就是把這件事,公之于眾。”余歡的語氣輕描淡寫,可是顧思芍的臉色,卻是一寸寸冰冷下去。

  她咬著牙冷笑,牙關都在發抖:“你就不怕我告訴在場的人?”

  “你說,我有誰會相信身為母親會用這樣的手段來栽贓一個男人?”余歡的表情淡漠:“顧思年,不是只有你們會冤枉人的。其實,誰都會。我本來不想這么做的,可是你們實在欺人太甚。顧思芍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錯?你連這個孩子你都不愿意放過。”

  “顧余歡,我們顧家對你,好歹也有養育之恩。”顧思年眼眶通紅。

  臺下已經騷亂,顧思芍和秦洛川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她和余歡站在人群之外的高臺上,卻沒有一個人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養育之恩嗎?”余歡的笑意冰冷,她揚起眉眼,說得沒心沒肺:“我不記得了。”

  之后,她在顧思年針尖一般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到了臺下。

  趙北硯一直沉默地停留在原地,此時,他看見余歡走下了,臉上一抹一閃而過的溫柔笑意。

  在萬眾喧囂之下,他就好像與世隔絕一般,閑然自若地看著她。

  余歡走到他的身側,沒有什么真情實感地道歉:“顧家的生日宴會被我搞砸了。”

  趙北硯輕笑,他修長的指尖扶了扶鏡框,表情從容自若:“我知道。”

  余歡抿了抿唇,她對趙北硯的感情很復雜。

  時至今日,她還是覺得看不透他,這個男人可以在兩個人明明已經決裂的情況下,這般平靜,不動聲色地同她聊天。就好像之前和自己鬧翻,執意要對付傅瑾珩的人不是他一般。

  而她沒有立場責備他,趙北硯一直以來對她,始終無話叫人可說。

  “我已經替你聯系了醫院,我知道顧思芍不會有事,她今天不是真的出血。你放心,我聯系的醫生很權威,不會讓你有什么后顧之憂。”趙北硯看著余歡,柔和地說:“余歡,你看,你什么都不說,我還是很懂你。”

  可是余歡并不覺得這樣的了解,是一件好事。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面容鐵青的顧耀邦和臉色倉皇的鄒蔓薇身上,這一次的鬧劇,足夠顧家傷筋動骨,從此以后在海城的聲望一落千丈。余歡原本的目的只是要攪黃顧思年的生日宴會,可是趙北硯的隔岸觀火,無疑重重地挫傷了顧家的銳氣。

  這已經超出了她想要的,可是此刻看見了,她發現自己似乎也沒有那么開心。

  “我記得,顧家已經被你收購了。”余歡的語調平淡:“你帶著我和顧思芍進來,冷眼旁觀這場鬧劇,不擔心顧家從此一蹶不振嗎?”

  “不過就是一個顧家,如果你開心的話,就很值得。”趙北硯這句話,似真似假。他總是這樣,真話說得漫不經心,假話說得真情實意,讓人分不出真假。

  余歡看著他,眸色微微的平淡,并沒有趙北硯預想之中的感動。

  他自嘲地笑了笑:“余歡,我都這樣了,你還不能消氣嗎?”

  “趙北硯,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你照顧我的那三年,我始終心存感激。”余歡頓了頓,還是心軟,她低聲道:“不管你今天是為了什么,但是這個結果,我欠你一個人情。”

  “余歡,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今天做的一切,只是因為我覺得我之前似乎將你逼得太狠了,”

  趙北硯聽得出余歡話語中的轉折柔和,他的語氣愈發柔和,說到這里的時候,眼底的情緒泛起愧疚:“我不該逼你在我和傅瑾珩之間做選擇,所以顧家的事,你想要怎么做,我都沒有插手。余歡,看在今天的份上,那一天在顧家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余歡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她蹲在他的面前,平視著他,看著他眉眼間的孤寂:“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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