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昀詫然:“你要偽裝成喬姐?”
警方目前控制住的犯人頭目,就是喬姐。
余歡不置可否,她的發絲散開,烏黑的,像是綢緞一般。原本就是極漂亮的面容,此時緞發云散,少了幾分不可逼視的嬌艷,多了幾分柔和。
余歡從口袋里拿出口紅,認真畫好了以后,看向有些愣住的魏昀,指了指自己的耳蝸:“有什么事,電話一直開著,可以隨時聯絡。”
肖正捷被余歡剛剛披頭發的樣子驚艷到,此時緩過神來,也道:“魏昀,余歡說得沒錯,我們在這里等她吧。”
魏昀還在猶豫,余歡已經轉身,步伐穩而快地朝著酒店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轉角處,魏昀才收回了視線。
肖正捷看著他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言相勸道:“顧余歡那個姑娘生得太美,性格鋒芒畢露,你怎么壓得住?”
魏昀的眼底劃過一絲黯然,許久,他苦笑了一聲,道:“也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實我在沒有遇見她以前,不是這么好脾氣的,只是我在她面前,一點脾氣都沒有。”
肖正捷聞言,更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歡按照電話里的指引,上了電梯。
這家酒店在城北有很長的經營歷史,但是后來虧損得厲害,沒有錢修繕,才變成了如今這幅慘淡的模樣。
余歡上一輩子沒有來過這里,那時她的生活圈子很小,不過一個傅公館而已。
余歡想到這,腦海中劃過了昨天夜里,傅瑾珩對自己說的話。
她不自覺地白了臉色,連腳步都是踉蹌。
余歡不知道,傅瑾珩會對自己做什么。可是時至今日,她想不到避免的辦法。
她只能等,等他某一天的心血來潮。
這種感覺很糟糕,就好像引頸受戮,卻不知道死期是在哪一天。
余歡面沉如水,但是很快,她就平復好了自己的情緒,推開了包廂的門。
門一推開,就有一股刺鼻的煙味混合著酒味,撲面而來。
余歡皺了皺眉,忍住作嘔的沖動,走了進去。
房間的正中間,有一群馬仔混混模樣的人,正在打牌。一旁的地毯上是幾個歪七倒八的酒瓶,淡黃色的啤酒撒了一地,一片狼藉。
余歡只當沒看見,姿態平靜。
只是她尚沒有落座,就有一道中年男聲從角落傳了過來:“怎么換人了?”
語調帶著探究,不動聲色。
余歡面色鎮定,平靜道:“蟾哥出去單干了,現在由我負責。”
那個中年男人聞言,從角落處走了出來,探究得看著余歡:“你就是喬姐?”
那是一個面貌普通的男子,如果單單看長相,甚至有些丑陋。他的臉上有一道疤,從額頭到下巴,幾乎占據了整張面容。
余歡見過他的資料,男人叫孫立,四年前才保釋出獄。可是現在,他不但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地作惡。
余歡看著他,平淡地說:“我就是。”
孫立打量了余歡很久,才道:“你們能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