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歡只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沉香味,是一種溫柔的侵略性,讓她一寸寸失守……
她開口,聲音艱澀:“你什么都記得?”
“是。”他說得好冷靜。
“……傅瑾珩,你知道我恨你。”
他沉默,之后輕聲說:“我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好不好?”
余歡看著不遠處桌上的紅酒杯,里面還有一小半猩紅的液體。
“怎么忘?”她開口,很平靜:“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誰?”聲音沙啞。
余歡說:“一個小偷。傅先生不會紆尊降貴,和一個小偷爭吧?”
似是低笑,他說:“爭,我為什么不爭?”
余歡更惱恨:“傅瑾珩,我們已經結束了,從我死在海城的監獄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回應她的是更緊窒的擁抱,傅瑾珩的呼吸略重,他說:“不,我們才剛剛開始。”
余歡不說話,只是突兀地,咬住了他的肩胛。
有血腥味蔓延。
可是傅瑾珩仿佛不知痛,他撫摸著她的發,冷靜而清淡地說:“今天的一切,你看懂了嗎?顧家已經找了人取代你,而秦洛川,他過了兩輩子,都是一個瞎子。余歡,你想必恨他們的吧?還有,上輩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幫助朱七七嗎?回到我身邊,我什么都幫你。只要我想,顧家和你的朋友,一切都會如你所愿。”
余歡的視線有些模糊,她咬著她的肩胛,不說話。
“余歡,你還能去哪里?”再度開口,傅瑾珩的聲音似乎沾染了喟嘆:“這輩子,你也是我的。”
他做了這么大一場局,精心籌劃三年之久,不過就是為了這一刻,誘她入局。
朱七七沒有等到余歡出來,只是有秘書模樣的人和夜墨沉說:“夜總,九爺說,下一次約您和您的未婚妻吃一頓飯,今天的會面,暫時擱置。”
夜墨沉眉眼之間的戾氣深了些許,滴水不漏地應下。
朱七七看著他的側臉,心頭情緒復雜。
其實和從前相比,他已經變了許多。更成熟了,也更懂得如何自處。當年孤寒無依的少年早就褪去了一身落魄,他在外人面前,盡管氣質暴力陰鷲,但也總歸是分寸得體的。
只是場景一變,車內……
隔板升起,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夜墨沉壓著她,聲音居高臨下,透著冷:“阿七,傅瑾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傅瑾珩為了她,甚至不惜讓我陪著做戲。”
朱七七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逸面容,眼眶濕透:“墨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夜墨沉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他俯身,重重吻住她……
朱七七依稀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夜墨沉的時候,是在醫院。
少年從過道的盡頭跑過來,身上的衣服沾著臟污,一雙眼睛的眸光尖銳而冷。
他身上的衣服其實已經有些不合身了,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是發育得快一些。衣服幾乎隔一年,就已經不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