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亦淼,你當真是來南城旅游的,云老爺子已經找了我幾次了。”蘇明風摸了摸鼻尖,他更想說的是,找他也沒用,云亦淼是他能說動的人嗎?
“然后?”云亦淼反問。
“沒有然后了。”他沒那個膽子去勸云亦淼。
蘇明風像是想起什么,又繼續問道,“你就不對你家小姑娘好奇?”
他淡淡掀了掀眼皮,“好奇什么?”
蘇明風摸了摸下巴,視線落在一身矜貴的男人身上,“我明白了,你一開始就知道她身份,所以才養在身邊?”
他一臉真想望著云亦淼。
云亦淼冷聲道,“你小說看多了?”
蘇明風慵懶抬了抬眉,”那倒沒有。“
警察局。
謝絕漫不經心活動了下酸疼的手腕,他晃動了下脖子,嗤笑著略帶挑釁的開口,“霍隊長,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將我繩之以法?就這樣放我出去了?”
霍琛陰森掃了他眼,“你被囚禁在精神病院無期,不知道跟死了有什么區別。”
“好死不如賴活。”謝絕勾了勾唇角,漆黑的眸子里浮起一層狠意,臉上笑容格外詭異駭人。
霍琛壓下心中怒火,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他站在窗前,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躁,從褲兜里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上,騰騰升起的薄霧模糊了他硬朗的輪廓,若影若現。
“老大,就這樣放過那個畜生?”華師站在一旁憤憤不平。
“那不然怎么辦,一槍崩了他?華師,你要記得穿著這身警服,時刻要服從命令,要相信正義或許會來的比較遲,但從來不會缺席。”霍琛嘆了口氣,緩緩吐出了煙圈。
在法律面前,一切都會水落石出,顯得分明。
霍琛的一番話,像是給了華師莫大的勇氣,他也堅信正義從不會缺席。
謝絕從審訊室出來,從他身邊經過時,落下輕飄飄一句話,“霍隊長,來日方長。”
霍琛深邃的目光一直落下他背影上,眼眸微瞇,直到消失不見。
他才掐滅手中煙。
謝絕走到警察局門口,懶洋洋伸了懶腰,望著頭頂艷麗的驕陽,他微微瞇了瞇眼,拿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對著身后兩名警察道,“不用送我了,我知道路。”
警察:”…..“
一旁的言母聽聞消息也早早到了警察局,看見那個殺人兇手無罪釋放,也不管什么優雅矜貴,就想跟他同歸于盡,被自家弟弟橫腰抱住,“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殺人兇手。”
她分貝激昂,引得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
“姐,你冷靜一點。”
言母面目猙獰,張牙舞爪的樣子,絲毫沒有豪門太太的風范,猶如個潑婦女人一樣。
謝絕淡淡抬了抬眉眼,“大嬸,想殺我的心能夠理解,也要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他嗓音慵懶散漫,桀驁不馴。
言母被他刺激的不輕,對著身后那兩名警察咆哮道,“他哪里有病,分明是你們包庇兇手,身為警察,不秉公執法,我要去告你們去。”
那警察摸了摸鼻尖。
反正他們也是得到了上級的指令。
站在樹旁的薄靳言有些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冷聲道,“別再惹事了,走吧。”
謝絕雖然免除了死刑,但是被終身監禁在精神病院,里面為他專門打造了一間特殊病房。
跟監獄毫無區別。
“薄律師,謝了。”謝絕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聞言,言母停止了掙扎,瞪大了眼睛望著薄靳言,身后人以為她放棄時,不想,她下一秒直接向薄靳言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昂貴的西裝外套,”就是你把這個人渣弄出來的,你簡直喪盡天良,還有沒有點做人的基本道德。“
言母眼睛通紅,一雙手不停在薄靳言身上捶打撕扯。
薄靳言眸色微深,低垂著眼簾,冷聲道,“松手。”
言母正在盛怒上,根本聽不進他說話,緊緊抓住他,原本整潔的西裝被撕扯的狼狽不堪薄靳言眼眸一橫,薄唇微啟,“言夫人也是名門貴族,在大街上拉著男人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你為什么這么做?我言家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女兒?”言母一臉怒氣難消。
“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何不想想言家是否得罪了什么人?“薄靳言壓低了嗓音,僅用兩個人聽見的音量。
聞言,言母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抬頭,身體微微僵硬,趁著她發愣之際,薄靳言扯回了自己衣袖,轉身離開了。
薄靳言淡淡掃了他一眼,“走吧。”
謝絕漫不經心抬了抬眉眼,揚起下頜,略帶挑釁道,“喂,薄靳言,你就這樣放我出來,你真不怕他們不放過你?”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剛走出警察局門口,就有堆記者聞風而來,他們早已在外面潛伏許久,就是想獲取最新南城變態殺人案件進展。
終身監禁對于受害人親人來說,難以接受這個結果,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一夜之間沒了,兇手只是卻換了個方式依舊逍遙法外,誰能接受?
記者們一看見薄靳言出來,蜂擁而上,紛紛舉著話筒襲向他,“薄少爺,請問您為什么會幫謝絕?是有什么利益牽連嗎?”
“薄少爺,這次案件性質如此惡劣,您為什么會選擇淌這灘渾水,您不怕給薄家抹黑嗎?”
“兇手真的是有精神問題?醫院診斷證明是真的嗎?還是為了幫兇手脫罪,故意制造假的診斷證明呢?”
眾人七嘴八舌,一言一語吵得他頭疼。
薄靳言皺了皺眉,薄唇微啟,“無可奉告,我的職業就是為我的辯護人爭取一切機會,當然以最公平的方式。”
這個答案顯然無法說服記者。
“薄少爺,這樣做是不是有違道德呢?殺人兇手逍遙法外,您又想過那些受害人親人嗎?”
薄靳言眼眸微瞇,薄唇緊抿成一條線,透露著股嚴寒之意,他沒有再說話。
身后兩名警察也不敢讓這些記者得罪薄靳言,已經感覺到他不悅,周身都涌上泠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