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矜沒有接,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不會放在心上,薄阿姨,我也先回教室了,一禾記得去上課喲。”
態度謙和有禮,跟文一禾咄咄逼人形成鮮明反差。
說完,也相繼離開。
薄傾勾了勾唇角,朝著旁邊保安道,“可以麻煩你把這段視頻拷給我?”
那名保安點點頭,“可以。”
拿到視頻后,文一禾跟在她身后,與她稍稍拉開了點距離,主要是薄傾周身涌起強大的氣流,把控不準此刻的心情。
文一禾在福利院多年,早已學會察言觀色,她不想惹薄傾生氣,雖然這個女人真的很寵她,但只是在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上。
薄傾停下腳步,勾了勾唇角,“一禾,臉還疼嗎?”
文一禾一愣,連忙搖搖頭,“不疼。”
那一巴掌薄傾幾乎用盡了全力,力度可想而知。
“在我面前不用偽裝,就跟我相信剛才的事是真的一樣。”她側頭看著眼前少女稚嫩的小臉,終究還是太過于年輕。
她嘴唇顫抖下,“那為什么…”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因為,沒有證據。”所有的事實都擺在眼前,監控視頻都已經說明了一切,要么文一禾說謊,要么視頻被做了手腳,而文一禾太想得到薄家的寵愛,不會干出誣陷這種事,所以只有一種可能。
文一禾瞳孔猛然放大,輕微顫動,“我明白了。”
她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若是不能給敵人致命一擊,那就先別打草驚蛇,凡事要給自己留有余地。”薄傾妖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陰涼,剛才方素梅很明顯是怕把寧家牽扯進來,這件事無論是不是真的,都不能牽扯到別家,這是大忌。
“我知道了,媽咪。”
四班。
林九矜回來后,薄錦就一個勁噓寒問暖,“怎么樣滅絕師太沒有為難你吧。”
方素梅在私下的外號叫滅絕師太,主要是上課手段高明嚴厲,講課是其次,她會逼著所有人學習,所以就有這個稱號。
她搖搖頭,“沒有。”
“不符合她作風。”薄錦悶聲道,或許是滅絕師太想通了,打算好好放過她們。
林九矜沒有在接話,翻開書本,默默補著上節課缺失的筆記。
薄錦打了個呵欠,一上課她就犯困,瞌睡止不住的那種,這節課是下午第二節課,外面的太陽還有些大,她小聲提議,“這節課之后,我帶你去美食節吃東西怎么樣。”
林九矜停下手中動作,“好。”
隨口應了聲。
本來之前也打算去的,因為那件事耽擱了。
下課鈴響起,薄錦就趕緊帶著她溜出了教室,怕被林初涵看見,又去給李總打報告。
她不怕事,就怕李總給她做思想教育,一說起來,兩個小時沒完沒了。
她們兩溜出去還是被姜盼看見了,她捏著筆尖輕點了點林初涵手臂,將頭靠了過去,“初涵,薄錦又帶新同學翹課,我想不通新同學看起來那么乖,怎么就喜歡和薄錦攪和在一起。”
這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這才剛來幾天,就搞得火熱。
林初涵捏著筆的手一緊,她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姜盼像是沒有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又自言自語道,“可惜了新同學又要被帶壞了。”
薄錦就像是四班的一顆毒瘤,之前徐喬成績很好,班里前幾名,自從和薄錦玩到一起后,那成績就直線下滑,他大學本來就是保送京大,所以徐喬也不在意成績。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林初涵陰沉道,像是說給自己聽。
姜盼一愣,“初涵,你可別聽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就隨口一說,別往心里去,馬上要高考了不去招惹薄錦。”
誰知道惹了薄錦,她會干出來什么事。
林初涵低垂著腦袋,耳邊的秀發垂到臉側,擋住她眼中情緒,只見原本清麗的眸子此刻浮起陰森與幽沉。
學校后門。
這一條小路上開滿了各類小吃店,店面都有些老舊,帶著老城氣息,兩旁的綠樹成蔭正好擋住了炙熱的陽光。
薄錦大手一揚,豪氣道,“想吃什么,我請客。”
琳瑯滿目的店面,看得她也不知道怎么選,薄錦看出她的猶豫,“天氣熱,吃冰粉怎么樣?”
林九矜腦海里突然響起沐風的話,搖搖頭,“我最近在調理身體,不能吃冰的。”
薄錦癟了癟嘴,“這才多大年紀,就開始喝中藥調理,那去吃甜品吧,讓老板上熱的就行。”
她們從一家小賣部前走過,里面正好坐著江潮和徐喬以及寧子森,他們幾個也是逃課的常客,寧子森是已經確定保送了京大,徐喬和江潮家境不錯,畢業后也是繼承家業,自然也不管他們。
“阿錦似乎和九矜走的很近?”徐喬挑眉問。
“嗯。”寧子森淡淡應了聲。
三位矜貴的少年坐在破舊的小賣部里,身上的品牌與環境格格不入。
江潮起身,將指尖香煙掐滅,理了理衣服,“我出去下。”
他離開后,徐喬抬了抬下頜,“出來時,我聽見林初涵給他說,讓阿錦離林九矜遠點,你說林初涵是不是跟林九矜有什么關系?這么關注她。”
“誰知道呢。”寧子森修長指尖把玩著打火機,微弱的光亮照亮他堅硬的下頜。
薄錦帶她拐進一家老字號甜品店。
這家店是薄錦經常來吃,就連老板也認識她,笑著打招呼,“阿錦,又帶同學翹課來吃甜品?”
老板是個溫和老實的本地人,她離了婚,一個人帶兩個孩子,薄錦知道后,便經常帶人來照顧她生意。
她也跟著笑笑,“還不怪老板你做的太好吃了。”
老板去廚房忙,店里只有老板一人,什么事都親力親為,薄錦有時候無聊也會幫她看看店。
薄錦小聲對著她說道,“下次你想吃甜品就來這家店,她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不容易。”
聞言,林九矜抬起精致的眉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也沒多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幫她?也不算幫,不過是舉手之勞,我媽經常說我像個男人,不拘小節,我覺得吧這個世界活的通透一點比較好,不要想那么多。”薄錦隨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