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他們也沒讓管家帶路。問了路后,幾人直接沿著小道往外走。
  當然,衛璇依舊被抬著。
  他們想低調,甚至衣裳穿的都比平常樸素,可有衛璇在,走在哪里,都是舞臺。
  好在鄉風淳樸,談話也沒有京城來的犀利。
  村人許久不曾見到陌生人,他們扛著鋤頭,不由停下步子觀望。
  先是看向衛璇,覺得有趣的緊,然后待看見楚汐,不由微微一滯。
  怎會有如此標志的姑娘。卻梳著婦人的發髻,可惜了可惜了。
  “姑娘,你們去哪兒?”田地上忙活,累的不行的大娘在一旁休息,不由出聲問。
  楚汐道:“我們尋祁家,便是要辦喜事的祁家。”
  京城里來的,難怪看著就貴氣,大娘想起祁家小子把俞家小娘子帶回來時,他們也被俞殊敏通身去不了的氣派,暗自心驚。
  有些東西,并不是穿著粗布衣裳能掩蓋的。
  大娘了然,喝了口水:“你們是來祝賀的吧,就往前走,直走便是。待看見一顆老槐樹后,再右拐,祁家早就開始準備了,掛著紅綢的便是。”
  楚汐謝過,即便她從管事嘴里問出了路。
  她拉著裴幼眠往前走。
  韓知藝卻是耳尖的聽見身后的議論。
  “想來是俞小娘子的手帕交。”
  “哎呦,我當以為遇上天仙了。”
  “那擔架上的姑娘可憐的呦,日后可怎么辦。”
  怎么辦?該吃吃該喝喝,昨日她們泡溫泉時,衛璇還苦中作樂煮了幾個蛋。
  祁家小院在村里也算是個不錯的院子,剛造不過一年,占地大,又收拾的干凈。
  雖不比京城,但甚在一份清靜。
  幾個剛走近,就見籬笆墻里立著名女子,神色嫻靜,一身粗布衣裳,烏黑的發用一根銀發簪挽著。
  樣貌端莊卻稍顯寡淡,沒了金玉首飾環佩佩戴,那股子書香氣息愈發濃烈。
  和分別那時不同,想來這段日子的順心,她嘴角帶笑,臉上的肉也被人精心養了回來。
  楚汐不由為她高興。
  隔著籬笆墻,她喊道:“喂,笑什么呢?”
  俞殊敏猛然抬頭,朝這邊看來,待看見這大部隊,她有些驚訝。
  原想著楚汐嫁了人,出行不會這么輕松容易。她也只是寫信告知,更沒有多大期待她本人能到。
  沒想到,她視線朝邊上看去。還能拖家帶口。
  她忙放下手中噴壺,顧不上澆花,上前開了籬笆門。
  “你們今日到,怎么也不捎信過來,我好去迎。”
  韓知藝進院,她看著院前的那株葡萄,紫色的瑪瑙一串又一串的掛著:“無需麻煩,我們趕車而來,方便的很。”
  “我不知你們來,什么準備都沒有,你們先坐著,我去和舅母說一聲,菜沒買,晚些住的地兒都沒有著落。”
  邊上養著雞,用籬笆圈著,咯咯的叫,衛璇一下子來了精神。
  雞!!!
  哦,她的聶寶!
  真是無處不在!!!
  她吩咐下人,把她抬過去,盯雞。想來可以睹物思人。
  楚汐只覺得俞殊敏心思過于敏感,明明盼著她們來,卻又怕招待不周。
  韓知藝在俞殊敏搬來的凳子坐下,她吃著俞殊敏剛摘的葡萄,吐著籽:“這里風景好,空氣也比京城來的清新,心曠神怡之際又讓人能喘口氣,極為不錯。”
  俞殊敏試探的問:“那就多住幾日?”
  楚汐道:“住,難得來一趟,必須住夠了。”
  俞殊敏大喜,俞家院子大,能住的房間也只有三間,一間她自個兒住著,一間祁墨,一間是祁母。
  可看見幾人身后站著的下人和鏢局漢子,她犯了難。
  “我讓表哥去書房睡著,把他的屋子收拾出來,晚間我和舅母擠擠,我們幾個也能住下。”
  “至于他們,我去和鄰居說上一聲,借住便是。”
  “中午吃什么,粗茶淡飯。”她想了想:“你們不吃也得吃。”
  她很快把住的地兒安排妥當,楚汐勾住俞殊敏的肩,哥倆好的問。
  “你可知你們周別有所避暑山莊?”
  “這自然知道,那里還有溫泉,怎么,你想去泡著?這可不成,莊子可是有主的,主人家常年不在,不得應允不得入內。”
  “我知道啊,那莊子是我的。”
  俞殊敏險些被這句話嗆著,看來,住宿問題,她不用操心了。
  楚汐眼波流轉之際瀲滟生姿:“我啊,沒什么本事,就是銀子多。”
  說著,她想起心心念念的事:“我方才瞧著你屋子后面那座山不錯,我打算買了。”
  俞殊敏斥道:“你這是瘋了不成。”
  楚汐沉吟片刻:“那買百畝田地吧,小丫頭方才看著前頭養著的牛感興趣的很。”
  有了田,她就有買牛的理由了。來耕地。
  瘋子!
  韓知藝聽不下去,跑過去陪著衛璇看起了雞。
  俞殊敏麻木道:“這事我也不懂,晚些表哥回來,我問問他。”
  果然楚汐還是楚汐,是熟悉的配方。
  裴幼眠捂住嘴,眸子亮亮的:“嫂嫂,我要有牛了嗎?”
  “我們小丫頭想要的都得有,不過是費些銀子。”
  裴幼眠歡喜之余,又想起一事:“可我們要回去的啊。”
  正是,哪有人千里迢迢來買牛!為了牛還要買田。后面還要雇人照料。麻煩得很。
  楚汐想了想,也是。
  不過,楚家的錢她得幫忙霍霍啊。
  這錢,真是個讓人煩憂的事。
  她正打著算盤,屋內響起一道溫柔慈愛的嗓音:“敏兒啊,是有客人來了嗎?”
  俞殊敏笑著回復:“舅母,就是京城那邊來的姐妹。”
  隨著她這一聲落,屋內走出一個人來。慈眉善目,卻是刺繡多了,眼神不大好。
  楚汐覺得,她家拂冬可以派上用場了,晚些可以給祁母扎幾針。
  祁母是個溫柔的人,沒有鄉間婦人的小家子氣,談吐也是不凡。
  幾個人談了話,祁母便挎著籃子說要去田地里摘菜,讓俞殊敏陪著楚汐他們在家。
  等祁母一走,楚汐托著額:“你這舅母是個不錯的,不過我有一事相問?”
  “你問。”俞殊敏只以為是大事。不由正襟危坐。
  “你覺著是舅母好,還是你那表哥好?”
  俞殊敏:
  她反擊:“那我也想知,裴官人是平日好,還是夜里榻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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