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真還在嘰嘰喳喳地說溫嘉逸真大方,還知道給她隨份子。
許瑟的視線卻在那個時間上停留了幾秒。
十二點之前,溫嘉逸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溫嘉逸: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了。
再之后,他就沒再說話了。
孟真真氣得把手機一丟:“他去的不會是什么戰亂國吧,突然不回消息,被流彈擊中了?”
許瑟被她的腦回路驚得語塞了幾秒,最后拍拍她的肩:“別想那么壞,也許人家臨時上戰場呢。”
孟真真被她逗笑了,兩人聊著聊著就換了話題,躺在被子里,說悄悄話說到了凌晨兩點多。
孟真真四點就要起來化妝,只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她,被拽起來的時候人都是迷糊的。
許瑟更起不來,她不用弄那么復雜,晚些起來也沒關系。
孟真真起來后,給化妝師比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道:“讓她再睡會兒。”
許瑟小小地賴了會兒床,掙扎著起來了,她換完衣服化好妝,坐在床上陪孟真真聊天。
聊到一半,邱衍發了消息過來,然后孟真真就拋下她,專心和邱衍聊天去了。
許瑟撇撇嘴,走到陽臺上去吹風。
孟真真房間的陽臺對著大門一側,隔著鐵柵欄,許瑟看見一輛有些熟悉的車停在那兒。
她瞇了瞇眼,車牌被樹叢擋住了看不到,只是車身看起來有些像是溫嘉逸的。
孟真真在里面喊她,許瑟便沒多想,又看了幾眼,就進去了。
邱衍來得挺早的,為了等合適的時間,還在樓下站了十幾分鐘。
他們辦的西式婚禮,在城郊的一個教堂舉行。
除了許瑟,沒人注意到,車隊后面,遠遠地跟著一輛黑色的車。
前方有些堵車,溫嘉逸慢慢把車停下來,撥弄了一下掛在車里的兔子玩偶。
很舊了,有些年頭的小兔子。
他跟孟真真說出差,其實也真的打算去了。
到機場之后,不知道怎么又后悔了,折身回了家。
他給孟真真發紅包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在七棟樓下了。
不知道發什么呆,在車里坐了一晚上。
他心里暗暗告訴自己,認識這么多年了還沒看到孟真真穿婚紗,挺可惜的。
看一眼就走。
可是孟真真是被邱衍打橫抱出來的,他沒看到臉。
于是就跟了上來。
車子在教堂外停下,溫嘉逸跟在人群最后面,低著頭混進去。
他沒找座位,而是在靠近門口的昏暗角落沉默地站著。
他進來得有些晚,剛一站定,就看到穿著婚紗的孟真真把手放進邱衍掌心。
他沉默了許久,然后吸了口氣,轉身要走,卻忽然撞上一個人。
他趕緊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瑟爺?”
許瑟“嗯”了聲:“難過啊?”
溫嘉逸搖搖頭,笑道:“不難過,就是有點后悔高中的時候沒表白。”
他轉頭看了眼孟真真,她剛哭著說愿意。
溫嘉逸指尖蜷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瑟爺,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他走出幾步,與許瑟擦肩而過,腳步忽然一頓,聲音很輕:“瑟爺,別跟孟真真說我來了,不然她又得追著我打。”
許瑟輕輕說了個好。
溫嘉逸的背影消失在教堂門口時,她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傍晚,他偷親孟真真的畫面。
少年抑制不住的小心思,在那一刻展露于世,卻也只存在于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