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漸被她看得心虛起來，不敢與她對視，默默移開視線。
許瑟嗤笑一聲，把放著西瓜的盤子往桌上一扔：“不吃了。”
她唇角垮著，抽了張紙擦干凈手指上的西瓜水漬，眉眼間都沾染上幾分不耐。
云漸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事了之后，更尷尬了。
他腦子飛快轉著，偷偷地伸手，把被許瑟扔在桌上的那盤西瓜端過來，往許瑟面前遞了遞。
“不、吃。”許瑟冷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云漸咳了咳，勸道：“吃點吧，西瓜消水腫的。”
許瑟愣了愣：“什么？”
云漸“啊”了聲，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過了會兒，磕磕絆絆地對著屏幕上面讀：“西瓜能利尿消腫，對孕婦下肢水腫有幫助，且，且啥來著。”
他把手機湊近眼前看，“且”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么來。
許瑟有些煩，伸手：“我幫你看看。”
云漸“噢”了聲，傻乎乎地把手機往許瑟手上一放。
許瑟拿過來，上面是跟江御的微信聊天界面。
正好又一條消息彈出來。
御爹：她還在哭嗎？
許瑟往上翻了翻，上面一連串都是江御發來的消息。
御爹：云漸，在不在，去幫忙買個西瓜送到網咖。
御爹：她心情不好，戰隊明天早上有比賽，我回不來，你幫我去哄哄她。
江御跟除了她以外的人發微信，很少發這么多話的。
可是今天他和云漸的聊天記錄，基本都是他說的多，云漸就應好，照著他說的做。
許瑟看著看著有些失神。
最后幾條，是云漸跟他說，她發現西瓜是他送的了，賭氣不肯吃。
江御就擺了一堆西瓜的作用出來，讓他照著改改，勸她吃。
以及最后那條——她還在哭嗎？
許瑟唇瓣顫了顫，指尖有些抖，打過去一行字。
沒哭了。
那邊回得很快：
御爹：行，你待會兒幫忙送她回去，看著她到家了再走，她要是不想回家的話，網咖樓上有房間，讓阿鹿帶她過去，新的床單和被套在柜子里，你讓阿鹿現在就先去把空調打開熱著，省得睡的時候冷。
許瑟眼眶忽然就有些熱，她扁了扁嘴，按住語音：“江御。”
那邊跟刷屏一樣的消息忽然停住了，幾秒后，發了條語音過來。
“我在。”
許瑟一瞬間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可是眼淚又不太受控制。
江御忽然打了個視頻通話過來，許瑟沒動作。
云漸見狀，趕緊抽了張紙給她：“你別哭啊別哭啊。”
他起身：“要不你倆先聊，我先去打兩把游戲。”
云漸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飛快地騰出空間：“沒事你倆放肆聊，我不急著用手機。”
他走后，柜臺后邊就只有許瑟一個人了，電腦上的動畫片還在放著。
許瑟接起后，關了攝像頭。
江御只看到一晃而過的人影，然后聽到許瑟悶悶的聲音：“沒化妝，不好看。”
更準確來說，是因為前不久才哭了，挺丑的。
江御失笑，無奈又心疼：“許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