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一愣,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凝固了一下,她抬起頭:“二巷口?”
江御眼里染著笑意,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捏了捏許瑟的臉:“還記得啊,瑟爺。”
許瑟一時有些震撼,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懷念。
她此刻心尖莫名有些泛酸,又轉頭,看了看四周。
二巷口與以前沒什么大的變化,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更破了些。
環視完,許瑟看向江御,張了張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卻又一時間頓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風吹來,江御把許瑟羽絨服的領子拉高,理了理她的帽子,將脖頸處遮得更嚴實。
而后低頭和她對視,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
氣氛寧謐又和諧。
許瑟忽然眉眼一彎:“江御,你還記不記得我當時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的?”
江御也跟著笑起來:“記得。”
結果還沒過幾分鐘,他和陸行舟上公交車,就看到了許瑟和孟真真坐在那兒。
她戴著耳機,只是淡淡掃了他們一眼。
許瑟仰著頭,抬了抬下巴,問道:“我當時兇不兇?”
“兇。”江御點頭,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眼神里透露著懷念,“我當時好心好意讓他們別打了,等你先過去,你上來就是一腳,人都讓你踹懵了。”
許瑟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那不能怪我,都怪溫嘉逸和陸行舟,要不是他倆惹出來的事,我也不會踹你。”
“沒,”江御也彎著眉:“要不是陸行舟,可能咱們也碰不到。”
說真的,如果不是陸行舟被綠,溫嘉逸背鍋,兩人約架。
然后陸行舟一口一個爸爸求他去幫忙。
他和許瑟……
“碰得到的。”許瑟聲音溫柔,卻堅定。
“這么肯定?”江御笑著問她。
許瑟點點頭,卻沒說為什么。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堅信,她和江御,就是會相遇的。
然后有一系列的故事。
如果那次沒有遇見,后面的軌跡不一樣,可是無論過程如何,都會殊途同歸。
他們兩人故事的結局,只有在一起。
“許瑟。”
“嗯?”
江御從外套里翻出一個東西來,拉過她的手,放在她掌心。
許瑟借著光看清,是一個平安符。
江御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合攏:“是秦姨給我,讓我交給你的。”
許瑟一愣:“她不是今天才回來嗎?”
哪來的時間去求平安符?
“昨天回來的,”江御解釋道:“一回來就去山上了,今天才下山。”
許瑟忽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情緒,她攥緊手,感覺到掌心平安符的溫度。
過了會兒,她把平安符放進羽絨服口袋里,怕丟,還將羽絨服口袋的拉鏈拉了上去。
她問:“江御,你替我說謝謝了沒?”
“說了。”江御溫暖干燥的手掌貼貼許瑟的臉,“秦姨說,瑟瑟和在在都要平平安安的。”
聽他這么一轉述,許瑟忽然鼻尖有些泛酸。
她唇角的笑意都漸漸斂下來,別開頭,不讓江御看到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