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歪著頭，皺眉盯著江御：“不會是因為我昨天不肯吃蔬菜，趁著你不注意偷偷把它倒進垃圾桶吧？”
她說完，就見江御神色一僵。
許瑟以為自己說對了，慫慫地往后退了一步，嘴犟：“那不能怪我，那是——”
“你沒吃？”江御忽然打斷她。
許瑟“啊”了聲，后知后覺發現好像自己不打自招了：“我——”
“還把它倒進垃圾桶了？”江御瞇了瞇眼。
許瑟忽然就更心虛了，她下意識地想再往后退一步，江御卻緊跟著往前走了一大步。
他腿長，步子也大，頓時兩人的鞋尖相對。
壓迫感太強，許瑟還想往后退，卻被江御拉緊了手腕。
她慌亂地眨了兩下眼睛，忽然想起自己反駁的話，在江御的眼神下，不知道為何底氣一下子就消散了，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能怪我，那是，是你做得太——”
她話沒說完，就見江御垂了垂睫毛，似是有些失落地“噢”了聲：“可是那是我找了很久菜譜才研究出來的。”
他聲音很輕，可是偏偏巷子里格外安靜，許瑟一聽就聽清了。
他也不像是抱怨，可是許瑟聽著就是心疼了一下，然后越發覺得自己做得過分。
她拍拍許瑟的肩膀：“別，別難過啊，我錯了，我明天，明天一定把蔬菜都吃完。”
江御扯了下唇角：“沒事，你不想吃我再去學。”
這語氣在許瑟聽來，簡直都想大罵自己不是人了。
“不，別。”許瑟咽了咽口水，目光看起來挺堅定：“挺好吃的，我吃，我就喜歡那樣的，不用換。”
江御幾不可查地瞇了瞇眼，摸摸她的頭，像是摸小動物一樣：“乖。”
他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讓剛剛有一點點后悔的許瑟，一秒把那一絲后悔掐死。
算了，吃就吃吧。
誰讓江御那么會裝呢。
惹得她明知道他是裝的，卻還義無反顧地往他挖好的坑里跳。
巷口有風吹來，許瑟縮了縮脖子，環顧了一圈四周：“江御，你覺不覺得這邊有點陰森啊？”
江御牽著她繼續往前走，聞言，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怕嗎？”
許瑟瞬間挺直脊背：“開什么玩笑，你瑟爺字典里有害怕這個詞嗎？”
江御的腳步忽然停下，他轉過頭，笑吟吟地低頭看她：“那瑟爺，還記不記得這里？”
許瑟不解地“啊”了聲，聽到江御的話后，又看了看四周，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她瞇眼想了想：“這是不是一中這邊？”
江御頷首：“是。”
周圍有些黑，他們正處在一個巷子口，巷子有些破舊，就是他們走過來的那條路。
周邊的屋子破破舊舊的，沒有光，早就沒人住了。
他們站著的地方，也沒有路燈。
只有遠處高樓的燈光，隱隱照清這邊的路。
許瑟笑道：“這邊好破啊，這要是放在高中那時候，肯定是個約架的好地方。”
她說著，忽然一頓。
高中那時候，約架的好地方。
二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