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后來去國外了，每年回國的時候，許光也會去。
沒有一年斷過。
不知道為什么，許瑟忽然心尖有些泛酸。
她把這歸結于懷孕之后情緒太敏感，吸了吸鼻子，忍住淚意。
那頭的許光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主動岔開話題逗她：“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許瑟反駁：“沒有，你閨女什么時候哭過？”
怎么沒哭過。
很小的時候，許瑟也是摔了跤會跟爸爸哭鼻子，越安慰哭得越兇的小姑娘啊。
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的許瑟，許光眉眼溫和下來：“瑟瑟，你們以后孩子出生了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許瑟揉揉眼角。
“明白那種，緊張又欣喜的感情。”許光停頓了一下，緩緩道：“想讓她放肆跑，去見識這個世界，卻又怕她受委屈、受騙。”
“想看她成長，看到她哭卻又忍不住上前幫一把。”
許光說著說著，忽然有種心酸又欣慰的感覺：“瑟瑟，你到時候也會體會這種感覺的。”
他摘下眼鏡，捂著眼睛，仰了仰頭，然后把眼鏡戴上：“不說這么多了，你快點去睡覺，不早了，你現在懷孕，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熬夜到凌晨了，知不知道？”
半晌后，許瑟才張了張口：“知道了。”
許光笑了笑，要掛電話的時候，忽然聽到許瑟問：“爸。”
電話沒有掛，許光應了聲：“你說。”
許瑟揪著手機殼的吊墜，唇瓣抿了抿：“你能說說，你現在的感覺嗎？”
她有些不知所措，怕許光沒聽明白她的意思，想繼續解釋：“我是說——”
“欣慰。”許光打斷她。
許瑟后面的話頓時消了聲。
而后，她聽到許光說：“酸甜苦辣都有，但是最后看到你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過得幸福之后，就只剩下欣慰和驕傲了。”
許瑟愣了愣：“驕傲？”
“對，驕傲。”許光語調上揚，聲音里的驕傲之色很明顯。
許瑟卻有些迷茫，她垂了下眸：“可是我覺得我——”
她停頓了兩秒，有些艱難地彎了下唇：“我覺得我挺沒用的。”
“誰家姑娘挺沒用的能大學年年考第一？誰家姑娘挺沒用的四六級隨便高分過？誰家姑娘挺沒用的能管好一個那么大的上市公司？”
這么一說，許瑟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還挺牛逼的。
掛了電話之后，許瑟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發了半晌的呆。
電視上的動畫片都有些看不進去。
江御洗了澡出來，走近了之后，許瑟都沒有發現。
他在許瑟旁邊坐下，慢慢地湊近，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想什么呢？”
許瑟被嚇了一跳，回過神。
她側頭，盯著江御看。
江御有些不明所以：“怎么——”
話還沒說完，許瑟忽然一把撲過來抱住了江御。
江御愣了下，停在半空中的手落下來，拍了拍許瑟的背：“不高興了？”
“沒有，”許瑟聲音有些悶悶的，頭埋在江御的頸窩里，“江御，我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