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地吹,有車從路邊經過,車燈由遠及近,再緩緩駛離。
周闕雙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表情難得凝肅。
“梁穎,”他沉了沉眸子,緩緩地壓下頭:“嘔——”
還沒靠近,周闕忽然頭往旁邊一轉,吐了出來。
梁穎:“……”
他酒勁上來,加上穿得少,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已經有感冒的趨勢了。
兩者相加,胃里似翻江倒海,好在他吐得時候還記得轉個頭,沒有對著梁穎吐。
他幾步走到花壇邊,彎下腰,手扒在花壇邊緣,不停地嘔吐著。
梁穎有些嫌棄地走過去,還沒靠近,就被酒味混合著嘔吐物的難聞味道給逼退了。
她眉頭皺了皺,看了眼趴在花壇邊吐的周闕,抬起腳,思索著把他一把踹進花壇的可能性。
然而稍作思考之后,梁穎還是放下了腿。
她捏著鼻子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周闕吐了會兒,然后轉身要走。
剛邁出步子,手腕就被抓住了。
梁穎停下,低頭,順著自己手腕上那只手看過去。
周闕吐得有些厲害,脫了力坐在地上,手上卻用了很大力氣,攥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梁穎抽了抽手,剛一有動作,就感覺周闕手上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她垂了下眸,聲音淡淡的:“松手。”
周闕仰頭,固執地看著她,明明眼眶都因為吐得太厲害紅了,卻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他像個幼稚又任性的小孩子一樣,緊攥著自己心愛的玩具,抿了抿唇道:“不松。”
梁穎見說不通,使勁往外抽手,只是她一動,周闕就跟著動。
糾纏到最后,梁穎不耐煩地甩了下手:“你他媽給我松開,老子去給你買藥。”
馬路對面就有家藥房。
被吼了周闕也不惱,他愣了下,往馬路對面看去,看到大藥房的牌子之后,咧開嘴傻兮兮地笑了下。
“傻氣。”梁穎翻了個白眼,她抽手,還是沒抽得出,冷了聲喊他:“周闕。”
周闕沒松手,空著的那只手撐了一下花壇,站起來。
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他站穩之后,沖著梁穎憨笑:“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這等著就行。”
“不行,”周闕想也沒想地拒絕,而后把外套往下拉了拉,露出精致的鎖骨,委屈兮兮的表情:“我喝醉了,萬一有人撿尸怎么辦?”
梁穎:“……”
梁穎唇角抽了抽,回憶起自己剛剛把周闕拖到這兒的艱辛路程。
就他這喝了酒跟嗑了藥的公牛一樣的人,誰能把他撿回去?
只是周闕堅持要一起去,死活也不肯松手。梁穎沒辦法,只能由得他去。
她任由周闕拉著她的手,往馬路邊走了兩步后,猛的停下。
她突然一停,跟在她身后的周闕差點撞到她,好在及時剎住了車。
他疑惑問道:“怎么了?”
梁穎轉過頭,眉眼間染著不耐。
正當周闕以為自己又做錯什么了的時候,梁穎猛的伸手,把他松松垮垮的衣領往上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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