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衍只當他是出現了妄想癥，十分認真地建議：“來都來了，要不你也去精神科檢查一下？”
江御淡淡掃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摸出兩張結婚證，在邱衍面前晃了一圈。
結婚證轉到邱衍面前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拿來看看是不是假的，結果指尖剛碰到結婚證，江御就趕緊收回了手。
防狼似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寶貝地摸了摸結婚證，似乎是生怕他手上有什么病毒一樣。
邱衍：“……”
邱衍對于他這種行為極其不屑，淡淡掃他一眼：“你從哪兒買來的假證？”
江御把結婚證重新揣回口袋里：“民政局領的。”
他表情不像說謊，邱衍認認真真地觀察了好半晌也沒看出撒謊的痕跡來，不由有些驚訝：“你倆真的領證了？”
江御點了點頭：“來醫院之前領的。”
“這么——”邱衍話音猛的一頓。
他剛想問“這么草率”，忽然明白了江御的意思，于是趕緊閉了嘴。
他低頭，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幾張單子來：“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先跟你說說。”
他神情有些嚴肅，抬起眼皮，就見一直淡然地靠在墻邊的江御，肩膀一塌。
他舌尖抵了抵下顎，頭微仰，視線落在對面的墻頂：“你先等等，讓我再準備準備。”
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害怕。
邱衍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樣子。
難怪拖了那么久，江御一直沒問他許瑟的檢查結果怎么樣。
他還當他是不關心，結果人家是在害怕。
邱衍一時有些無言：“其實——”
他拖長尾音，明顯地感覺到江御身體僵了一下。
邱衍忽然惡趣味上來，吊著的那口氣一松：“算了，你再準備準備。”
偷偷支棱起耳朵聽的江御，在聽到邱衍這句話之后，長腿一伸，一腳踹在了他腿上。
他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結果邱衍就讓他聽這個？
邱衍往后退了一步，白大褂上還是留了個淺淺的痕跡。
他彎腰拍了拍，對上江御驟冷的眼神之后，抬了抬手：“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江御抿著唇沒有說話，視線一直緊盯著他手上的單子。
邱衍將單子翻開，又啪的一下合上，神情嚴肅起來。
他抬起眼：“藥物引起的躁郁癥。”
江御指尖蜷了一下，又聽到邱衍說：“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什么？”江御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都有些啞。
邱衍皺了皺眉：“她現在表現得很正常，但是按照描述的癥狀來說，可以初步確定是躁郁癥。”
“而且，”邱衍頓了一下，將單子遞給江御，“她身體里檢測出了一些不太好的藥物。”
江御接過單子，打開，前面幾張是簡單的血常規之類的檢測，最后那張單子上，留著一行診斷說明：患者體內檢測出大量殘留藥物。
藥物名稱是一串外文，不是英文。
邱衍解釋道：“這個藥是國外的一種藥，海關檢測得很嚴，但是國內有小范圍的流傳。”
“在一些吸/毒人員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