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一連幾天，工作狀態都不是很好。
似乎她越急著想要投入工作，效率就越差。
而且動不動就會失神。
在股東大會上也是。
會議結束之后，許瑟跟著人群出去，剛走出會議室，就被人給喊住了。
許瑟回過頭，喊住他的是個老股東。
就是之前被她氣得心臟病突發的那個老股東。
他已經退休了，只是偶爾回來參加一下會議，鎮鎮場子。
老股東姓趙，老爺子快七十歲了，頭發已經白了，精神勁卻不錯。
等人群散去，趙老爺子才走到圍欄旁，拍了拍旁邊的欄桿，示意許瑟過去。
許瑟一向懂禮貌，乖巧地走過去，喊了聲：“趙董事。”
趙老爺子有些傲嬌地哼了聲：“還挺懂禮貌。”
許瑟摸了摸鼻梁，大言不慚：“我一直都挺懂禮貌的。”
這句話差點沒把趙老爺子給氣著，她許瑟要是懂禮貌，能在股東大會上把他心臟病都給氣出來？
許瑟看到老爺子懷疑的眼神之后，瞬間明了，乖巧地笑著：“人嘛，年輕的時候總是比較容易沖動。”
老爺子從鼻尖溢出一聲輕哼：“幾年過去了，我看你也沒什么長進。”
“您要是專門把我喊住來挑刺的，那我就只能讓您看看我氣人的本事有沒有長進了。”許瑟揚著職業假笑。
趙老爺子呼吸一促，連連拍了幾下胸脯，呼吸才平穩下來。
許瑟其實在他呼吸不穩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喊救護車的準備，見老爺子自己淡定下來了，倒是松了口氣。
省了許多麻煩。
老爺子穩定下來之后，瞪了許瑟一眼：“氣人的本事確實是有長進了。”
許瑟想了想，回夸道：“您心理承受能力也強了不少。”
趙老爺子：“……”
老爺子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才淡定下來。
他不該跟許瑟懟的，明知道懟不過她。
失算了。
老爺子一手撐著拐杖，另一手拍了拍欄桿：“你最近工作狀態不太好。”
一說到工作上面的事，許瑟就不和他懟了。
她自知理虧：“我會努力調整的。”
“調整什么？”趙老爺子反問。
許瑟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
老爺子拿拐杖捅了捅地板，檀木做的拐杖和公司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讓許瑟莫名升起一股緊張感。
老爺子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了，他板著臉：“許瑟，私事和公事你能分得清嗎？”
許瑟抿了抿唇，干脆利落地道歉：“我錯了。”
老爺子掃她一眼：“道歉有用嗎？道歉能讓你重新投入工作嗎？”
“我——”許瑟唇抿得更緊了，抬起頭，毫不畏懼地和老爺子對視。
趙老爺子看清她眼里的不忿之后，倒是笑了：“不服氣？”
“服氣，怎么不服氣，您見多識廣，您說得都對。”許瑟憋著氣，揚著語調回道。
“我確實沒說錯，你不用跟我在這陰陽怪氣的。”趙老爺子雙手交疊搭在拐杖上，語氣云淡風輕，“你有這時間，不如把你的私事解決完再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