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葉子，”許瑟獻寶一樣舉起來給他看，“隔壁嬸嬸給的，說是能洗頭。”
“是能洗頭，待會兒給你洗？”江御問道。
許瑟手傷了之后，都是去理發店洗的頭，但是理發店離這邊有些遠。
許瑟想了想，應了下來，順便彩虹屁地討好道：“小九你真好。”
江御覺得有些好笑，捏捏她的臉：“馬屁精。”
“這個不叫馬屁精，”許瑟噘噘嘴，“這個叫嘴甜。”
江御好笑地推推她的腦門，許瑟捂著額頭，跑到他面前，眼睛亮亮的：“不信你可以嘗一口。”
江御眼神沉下來，還沒張口，許瑟忽然踮腳親了他一下，而后退開幾步，壞笑著問：“甜不甜？”
“許瑟，”他喉結上下動了動，然后在許瑟期待的目光中，煞風景地說：“我去給你燒水洗頭。”
他把東西放下，匆匆去了廚房。
許瑟撇撇嘴：“大直男。”
然而下一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她聽到走出幾步的江御，小聲地說了個“甜”。
許瑟有些驚地看過去，只看到江御腳步頓了一下，而后走得更快了。
落荒而逃。
對，就是這個字。
意識到這一點的許瑟驕傲地挑了挑眉。
報復回去了，讓他那時候嚇她，把她嚇得落荒而逃，現在想想當時那么慫的自己都覺得有點兒丟臉。
這下好了，終于還回去了。
江御去廚房把水燒上，燒好之后，倒進桶里，兌了冷水提出來，放到門口。
又折身回來拿了條正常大小的椅子，和許瑟的小板凳。
門開著，他在椅子上坐下，招呼許瑟過去。
許瑟便小跑著在小板凳上坐下，看著江御手法嫻熟地擠著木槿葉的汁。
綠油油的汁落到塑料盆里頭，擠得差不多了之后，江御從桶子里頭舀了幾瓢水倒進盆里。
許瑟立刻把發圈給取下來，頭發一甩，甩到前面去。
她上大學之后染過頭發，現在顏色掉了許多，卻還是有些棕黃色。
但是因為護理做得好，發質沒受到什么損壞，頭發還是一如既往的順滑。
江御先是用手捧了一捧水，倒了一點在她頭上，問道：“燙不燙？”
“不燙。”因為彎著腰，說話的聲音有些悶。
聽到她說不燙之后，江御才拿瓢舀著水淋在她頭上。
許瑟勾著腰有些累，動了動，覺得無聊，主動開了個話頭。
“江御，你小時候是什么樣子？”
江御認真地給她洗著頭，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動作也沒停頓：“小時候？就跟普通小孩兒一樣，沒什么區別。”
“這樣啊，”許瑟忽的笑了起來，“但是我聽隔壁嬸嬸說，你小時候特別調皮。”
江御手一頓：“隔壁嬸嬸說了什么？”
抓到把柄的許瑟異常囂張，她側了側頭，指指左邊頭發：“這邊，這邊還沒淋到水。”
江御失笑，用手遮擋住她的耳朵，舀了一勺水，淋上去。
許瑟眨了眨眼：“隔壁嬸嬸跟我說了你小時候和陸行舟打架的事。”
“還有呢？”
“她還說，你跟陸行舟打架，把他衣服扒了套在隔壁巷子的狗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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