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男人扭送到警局之后,許瑟給王知月了一下這個事。
再之后的事她就沒有去管了。
但是十二萬,在法律上已經夠得上是犯罪數額巨大的了,最少也得判三年。
那個人會不會服氣,出來后會不會改邪歸正,許瑟不知道,也不在乎。
他就算是坐三十年牢,也換不回來王晉。
人沒了就是沒了,怎么都補償不回來的。
但是許瑟覺得,最起碼也得讓他受點苦,長不長記性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為自己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開庭日期還沒定下來,可是生活還得繼續。
醫院的秩序又恢復了正常,網上的風浪也漸漸平息了下來。s..sm..
好像就是一夜之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忘了這件事。
王晉的葬禮在周六。
那沒出太陽,陰。
烏云蔽日,風吹得有些冷。
邱恒連同心外科的同事都過來送行了。
許瑟原本是不用去的,但是方荷讓王知月給她打羚話,于是她也過去了。
墓園里頭,舉目望去,全是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神情肅穆。
氣氛有些壓抑,悶得許瑟難受。
她不喜歡這種氛圍,所以幾乎都不怎么出席葬禮。
葬禮結束之后,人群漸漸散開。
墓碑前面,方荷慈愛地摸了摸王知月的頭,聲音低啞:“知月乖,先跟爺爺去車上等一等,媽媽再陪爸爸坐一會兒。”
王知月欲又止地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眼墓碑上面的照片。
她沒有動作,那頭,她的爺爺招呼著她:“知月,走,回家吧。”
老人家頭發斑白,身形佝僂,王知月見狀,快步跑過去扶住他。
她奶奶葬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堅持不下去,差點哭暈厥過去,被提前送回去了。
路過許瑟身邊時,王知月喊了聲“姐姐”。
許瑟點零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頭上,簪著一朵的白花。
許瑟同他們一起朝停在外面的車子走去,邊走邊閑聊著。
“你開學后讀高幾了?”
涼風習習,像是要下雨了一樣。
王知月擔憂地回頭望了眼墓園的方向:“高三了。”
“高三啊,”許瑟抬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弄好,“高三挺重要的,是該好好學習。”
“我知道的。”
在車邊停下,老人家和許瑟道了聲謝,上了車坐著。
王知月沒上車,和許瑟站在車邊上。
風越來越大了,她頭上的白花被吹得一顫一顫的。
許瑟伸手,幫她理了理頭發。
她眼眶很紅,眼睛里有紅血絲,看著像是挺久沒睡了。
許瑟心里嘆了口氣,問道:“打算好以后學什么專業了嗎?”
王知月抿了抿唇,半晌后,才點頭,語氣堅定:“想好了,學醫。”
許瑟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為什么?”
“我爸沒完成的事,”王知月偏頭,目光悠遠,盯著墓園的方向,忽的輕輕地笑了一下,而后神色認真又肯定,“我替他完成。”
許瑟心尖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從王知月身上看出了王晉的影子來。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