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天一早,許瑟剛出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亭,他伸手,遞過來兩張票:“我弄到票了。”
許瑟垂著眸,盯著那兩張票看了許久,才伸手接過來。
“上午的場,聽完吃個飯就要回江城了。”
許瑟翻看了一下門票背面,九點開始。
她一直垂著頭沒說話,陸亭拍了拍她的頭:“走吧,吃個早飯就打車過去。”
再一次坐到會館里,身邊的人從秦婉昭變成了陸亭,而她也從那個什么都聽不懂的小姑娘,長成了秦婉昭想看到的模樣。
出來之后,許瑟覺得,心里那一層若有若無的禁錮好像徹底消失了。
“亭哥。”許瑟側頭喊他。
“嗯?”
“給我抱一下,”她忽然張開手輕輕地抱了一下他,陸亭身子一僵,下一秒就又聽她說:“我想我媽了。”
陸亭原本要推開她的手在空中一頓,轉了個方向,繞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背。
他唇瓣動了動,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許瑟抱了他一會兒,從他懷里退出來,笑得張揚又放肆:“亭哥,我剛從你身上找到了我媽的感覺。”
陸亭:“......”
接下來的一路,許瑟變得話特別多,“這里以前有棵樹來著,特別特別高......”
她嘰嘰喳喳地說著,陸亭就在一旁安靜地聽,時不時回應幾句。
她玩得太嗨,以至于一上飛機,倒頭就睡了。
他們這次是兩人一排的座位,龍嫣在機場的時候碰到一個老同學,選座的時候跟那個老同學選一塊兒去了。
許瑟原本是靠著窗子睡,飛機偶爾晃動一下,她的頭就在窗子上一磕一磕的。
大概是真的困了,陸亭都能聽到她的頭撞出的響聲了,她還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
飛機又顛簸了一下,眼看著許瑟的頭又要磕到窗子上,陸亭眼疾手快地把手伸過去擋了一下。
她的腦袋就磕到了他的手心。
陸亭索性一手擋著她的頭,一手翻看著雜志。
飛機快落地時,陸亭把手抽回來,推了推她:“許瑟,起來跳傘了。”
許瑟沒睡醒,有些煩躁地哼唧了一聲,揉了揉眼睛,額頭抵著前面的座椅。
下了飛機后,已經是六點多了,冬天天黑得早,江城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許瑟跟陸亭打了輛車回淺名,放了東西,收拾了一下房間。
洗完澡,許瑟從行李箱里拿出給江奶奶買的藥。
都是一些中藥制成的藥丸,許瑟拿了個干凈的藥瓶出來,把藥丸從盒子里取出來放進去。
許瑟拿上手機,在裙子外面披了件大衣,就打車去了橋口。
下車之后,一陣風吹過來,許瑟冷得一哆嗦。
一摸頭發,都凍得有些硬邦邦的了。
她為了省事,只把頭發吹了個半干,晚上十點,還是冬天。
失算了。
許瑟攏了攏大衣,加快步子往江御家走去。
從外面看,二樓的江御那個房間還亮著燈。
許瑟拿出手機,翻到上次存的江御的電話,打過去。
秒接。
“江御,我在你家門口。”她凍得聲音都有些抖。
電話那頭說了聲“我馬上來”,接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