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逸滿眼的不可置信,拉開楚彥的手,開了一點門,透過門縫往外看。
陸亭背對著他們,手里拿著手機,在跟人打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他忽然就把電話給按掉了。
雖然看不到臉,但是能感覺出來,陸亭渾身都散發著煩躁的氣息。
“嗐,就是來打個電話,”溫嘉逸捅捅楚彥,“咱出去吧,躲在這跟個傻逼似的。”
他說著,就要拉開門出去,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陸亭從兜里掏出了一盒煙。
“我操。”溫嘉逸差點驚叫出聲,連忙捂住了嘴。
楚彥見他這樣子,湊過去看:“怎么了?”
溫嘉逸指了指外頭,騰開位置給楚彥。
門外,陸亭從煙盒里抖了根煙出來,叼在嘴里,又從另一個兜里拿了打火機出來。
廁所的通風口有風進來,他勾著頭,手遮著打火機,把煙給點上了,動作嫻熟。
他吸了口煙,把眼鏡摘下來,頭往后仰,滿身的戾氣。
“看完了沒?”溫嘉逸推了推楚彥。
楚彥“嗯”了聲,把門合上。
下一秒,外頭傳來一聲冷淡的“出來”。
溫嘉逸和楚彥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在陸亭的手即將碰到廁所隔間的門的時候,溫嘉逸忽然捏著嗓子叫了一聲:“啊,不要~”
陸亭的手一頓,在門外停了一會兒,離開了。
聽到腳步聲遠去,溫嘉逸拍拍胸口,松了口氣:“還好老子機智。”
楚彥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推門出去了。
“誒,不是,你這什么眼神?楚彥,你媽的給老子回來解釋清楚。”溫嘉逸罵罵咧咧地跟在他后面。
出門的時候又撞上了突然停下來的楚彥。
“哎喲,你干啥”溫嘉逸后退兩步,看到門外的陸亭后,閉了嘴。
陸亭靠在外面的墻上,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猩紅的火點明明滅滅,他面無表情地彈了彈煙灰。
他沒戴眼鏡,狹長的眼睛看人的時候顯得有些銳利。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溫嘉逸咽了咽口水,靈機一動:“好巧啊,陸大學神,你也來上廁所?”
陸亭嗤笑了一聲,把點按滅的洗手臺上,煙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
潺潺水流劃過他的手指,他盯著自己的手看了一會兒,抬手關上水龍頭,甩了甩水,又瞥了一眼楚彥,就離開了。
溫嘉逸往洗手臺走,路過楚彥的時候發現他還傻站著,拍了拍他的肩:“別傻愣著了,快上課了。”
楚彥松開緊握成拳的手,掌心是深深的指甲印。
回去的路上,楚彥忽然開口問溫嘉逸:“你現在還覺得他配得上許瑟嗎?”
溫嘉逸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管他呢,反正你沒戲。”
楚彥:“閉嘴。”
“說真的,我這是為你好,你要是抱太大希望,以后失望就更大,像我,我就沒抱太大希望,”他憨笑一聲,“我的目標就是在有生之年追到孟真真,哪怕她以后離婚帶倆娃。”
楚彥嘴角抽了抽:“那你加油。”
“傻逼,老子開玩笑的,這也信。”溫嘉逸踹了楚彥一腳,哼著曲兒走了。
楚彥抬腿,拍了拍褲腿上的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到底還是沒有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