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老太爺病死了,還留下一個遺腹子或者遺腹女,厲害啊!
懷了不知道是遺腹子還是遺腹女的妾室竟然是瘋傻的牛姨娘,變態啊!
牛姨娘被寧家人推倒撞破了腦袋,卻因禍得福恢復了神智,幸運啊!
寧家同牛姨娘達成協議,斷絕關系,既往不究,微妙啊!
關于寧家和牛氏如夏的八卦一個接一個瘋傳出來,風頭迅速蓋過梅莊幾姐弟要去京城參加宮宴的消息,街頭巷尾津津樂道。
而被這個消息震撼最厲害的不是知若和梅莊,而是秋逸然。
因禍得福恢復神智?秋逸然冷哼了一聲,反正他是不信。
不過,那個牛如夏還真是夠狠的,對親爹親娘親兄弟狠,對寧家狠,對自己也狠。想到僅有的兩三次見到如夏的情景,她那副瘋傻的模樣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裝瘋賣傻還能讓寧老頭寵愛有加,同時還能抓住寧家的把柄讓寧家不敢對付她,這女人確實讓人不得不佩服。
話回來,尹知若身邊的大丫鬟都不簡單啊,如夏如秋兩個被驅逐的都是如此有手段有心機,偏偏還糊弄不了尹知若,剛到洛城就放掉的放掉、反算計的反算計,尹知若到底得有多少心眼?曾經藏了多少拙?又為什么要藏拙呢?
還有牛如夏?現在是敵還是友?秋逸然努力回憶著如夏是否有可能抓著他慶元侯府什么把柄,或者,他有沒有可能利用牛如夏做什么?無論用不用,那個女人還是讓他忌憚三分了。
秋逸然突然覺得心好累,尹知若和她身邊的人似乎都是他的克星!
秋嫣然在呆愣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后,已經不想再琢磨這些事了。前世寧老太爺可沒這么早死,當然了,前世牛如夏也沒有瘋,也沒有給寧老太爺做姨娘。變數!太多的變數!
這些變數因何而成,又意味著什么,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去想、去分析了。越想,心里對自己的將來越沒底,越害怕。她如今只想快些嫁去五皇子府,抓住她能掌握的人和事多給自己攢一些財富、能量和信心。
見秋嫣然沒有發表意見,明牛如夏掀不起什么大風浪,秋老侯爺也就不怎么在意了。毒香案已經結案超過一年,按照大郢律法,結案超過三個月,再有什么異議、冤屈什么的,除非皇上下令復審,就只能滾釘板告御狀了。所以眾人才會牛如夏現在清醒是真正因禍得福,因為早已經躲過了毒香案的審牛 同理,即使她抓住慶元侯府的什么把柄,現在也沒用。至于其它把柄,牛如夏就到過慶元侯府一次,也只同繡姨娘打交道,能知道秋家什么事?更別把柄了,繡姨娘生前都沒有慶元侯府任何把柄呢。
不得不,慶元侯府同牛如夏今世的緣分確實未盡。秋家父子在分析牛如夏敵對指數的時候,牛如夏也正分析著要如何接近秋家、利用秋家。聽秋嫣然即將成為五皇子側妃,秋逸然也得到了太子的青睞,若能同慶元侯府有了往來,她孤兒寡母的也算有個庇護不是?
慶元侯府看不上她?沒關系,只要不得不罩著她就行,誰讓她手上有秋嫣然在寧州所作所為的把柄呢?即使不能確保五皇子一定會因此懷疑、甚至厭棄秋嫣然,但秋家一定不想冒一點點損壞秋嫣然名聲、給五皇子心里留下芥蒂的風險。
如夏冷哼了一聲,這是慶元侯府和如秋欠她的!所有欠了她的人,她都要一一討回公道,包括牛家寶,包括寧家,包括慶元侯府,也包括尹知若!
摸了摸還沒顯懷的肚子,如夏的嘴角勾起一個涼涼的弧度,她腹中的孩子也姓尹呢,算起來還得稱呼尹知若為姐姐。可惜啊,尹知若太陰險,越來越不好算計,寧州尹家有太子做靠山,至今都還算計不到尹知若。
想到寧州尹家,想到腹中孩子的爹尹家五爺,郁悶煩躁了一整日的如夏終于感覺到一絲甜蜜和溫馨,在心中暗道:“五郎,我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一定會努力為尹家立功勞,一定會讓尹家人接受我成為你的妾室。”
第一次見到五郎的時候,她才十歲,那時還沒到尹知若身邊呢,只是鎮北大將軍府園藝房的丫鬟。時年二十歲的五郎一踏進大將軍府大門,恰好在大門附近修剪花枝的她就被一身白袍、俊逸瀟灑、如書先生口中多情俠客一般的五郎給吸引住了。ωωω.999xs.co\m\
可惜,五郎沒一會兒就被粗野狂傲的尹老將軍給趕出府,她當時暗暗為他打抱不平,還給有些狼狽的五郎遞上一塊細棉帕。
后來她還打聽到,五郎是寧州尹家的嫡系少爺,自就被送到深山里拜師習武,是個才貌雙全、謫仙一般的人物。
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她被爹娘逼得走投無路時,那塊多年前送出的白色繡海棠花的細棉帕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帶著溫暖微笑的五郎還是那樣俊逸。
為了她的聲譽,五郎無法帶她私奔,但他告訴她寧老太爺的怪癖,并教她裝瘋自保。當時的她還想最后博一次算計尹知若,只要尹知若肯收留她回梅莊做回大丫鬟,她就不用去寧家,也不用裝瘋賣傻了,可恨尹知若太精明,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也是,為了一點恩怨連家族都不要、親人都不認,尹知若同她爹娘、還有祖父一樣,都是外表和善、實則冷酷心狠、睚眥必報的人。難為寧州尹家還處處為他們幾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孤女著想,甚至連冒著被連累的風險過繼他們的招兒都提出來了,結果還被冷嘲熱諷地拒絕,真是不知好歹!銀子就那么重要嗎?成日提防著別人算計。
皇上也是眼瞎了,尹詔都謀逆抗旨了,他不早早將罪名落定、斬草除根,竟然還讓知府衙門護送尹知若姐弟幾個進京參加皇家宮宴,大郢朝這么多人,只有尹詔能打仗嗎?什么籠絡軍心?將士們都只敬重尹詔和齊大將軍王,又置皇家于何地?不該更加顧忌才是?連她一個女子都明白的事,皇上竟然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