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來手機,發現人已經爬進院子里來了,就躺在柿子樹下。
我走近一看,好么,咽氣了……
這算怎么回事?
我馬報警,說有人爬我們家院子里來死了。
警察來運走尸體,詢問了情況,我如實回答,警方在尸體身上沒發現外傷,死因要做過尸檢才能知道。
當然,他們要先確認死者身份,找到他的家人。
半夜陳清寒他們回來,我把這事當奇聞講給他們,說有人爬進咱們家院子,特意死到那棵半死不活的柿子樹底下,您說這事兒奇不奇?
順風不在乎奇不奇,他覺得晦氣,又把他那套重金買來的驅邪工具拿出來,在院子里開壇作法。
我懶得管他,只是讓他別出聲,別吵到曾珊休息。
順風便在院中無聲作法,跟演默片似的。
他作完法行頭都不換,直接叫我開工,我才想起他說半夜有單生意,我們倆得去一趟。
這單生意比較容易,他介紹說雇主不知做過什么虧心事,最近總是疑神疑鬼,多半是疑心生暗鬼,沒有真鬼。
對方派車來接我們,到他的豪宅驅鬼。
豪宅不在首都,在隔壁的古城。
對方肯給的個人信息不多,順風只知道他是做船運生意的,買賣很大,而且從祖輩就做這條道上的生意,根基深、人脈廣。
所以我想不通,他為什么從網上找來歷不明的‘大師’驅鬼。
“保密唄!他怕人知道他家鬧鬼啊。”順風對此不以為然。
我們被接到雇主的豪宅,房子很像一百年前的舊式洋房,不過能看出是故意做舊,不是真的古宅。
偌大的房子,只有房主一個人在,接我們的司機將車停在門口就走了。
豪宅的主人親自站門口迎接我們,他比我想象的年輕,三十五歲左右的年紀,不禿頂也沒有富貴肚。
但他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就是公園里練太極的老大爺穿的那種。
他人很瘦,甚至有點脫相,看起來特別疲憊。
順風和他打招呼,他勉強打起精神,扯出一個笑容。
順風看他這樣,也就沒再說客氣話,直奔主題,問他鬼在哪?
這次的雇主姓龍,他領我們進屋,抬手對著空氣劃拉一下,說:“哪都有。”
“你說最兇的那只呢?不讓任何人進這房子的那只。”
我看過順風填的登記表,這位龍先生稱他家里有只特別兇的鬼,不許任何人在房子里待,除了他。
龍先生無奈,只得讓管家、廚子和清潔工回家休息,什么時候上班等通知。
剛剛的司機也是,不敢踏入大門一步。
但我們進來卻沒發生什么怪事,我注意到客廳的墻上掛著一張巨幅油畫,畫中人是位氣質出眾的美婦人,不年輕、但很美。
“那是我母親,她生前最討厭拍照,我父親就請畫師為她畫像。”龍先生發現我盯著畫看,主動介紹道。
“她很漂亮。”順風夸贊道。
“是啊,可惜她身體不好。”龍先生遺憾道。
他走在前面,房子很大,又沒什么人氣,我感覺富麗堂皇的裝修和家具也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