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寒得到這消息,要給我雇倆保鏢,他不相信沃克,在面對逼供的時候,一定會把我交代出來。
那些人的手都能伸到監獄里,何況是外邊,我一個人在加國他不放心。
我說我不是一個人,穿山醬還在這玩呢,我們兩個做伴,來多少人都能擺平。
族人那邊裝修隊又來了,這次不急,她們白天開工晚上休息,都住在別墅里。
開工沒兩天,晚上別墅突然斷電,我正用電腦看電視劇,屏幕突然黑了。
時間是凌晨一點多,穿山醬已經睡了,裝修隊也休息了,我拔掉電腦插頭,不打算叫她們起來,如果是線路問題,可以等明早再處理。
我剛躺床上,準備看提前下載好的電影,手機的電量還夠我看兩部電影,樓下便傳來一陣響動。
大廳堆滿了裝修材料,我聽到木板掉地上的聲音,很短的一聲,好像木板一掉,立刻有人抓住了它,就是感覺只有一頭著地。
如果不是我醒著,房子里又很安靜,而且每個房間的門都被拆掉了,這一聲恐怕我是聽不見的。
樓下大門只是關上了,沒鎖,想著可能是有賊,我拿出鉤棍悄悄走出房間。
樓下有人,而且不止一個,我躲在樓梯口,等著他們上樓來。
隨我之后出來的是裝修隊的隊長,她手里握著柄橡膠錘。
她躲在樓梯口的另一側,我倆一左一右,第一個上樓的人先看向她那邊,被她一把揪住衣領,拉到她那邊去,一拉一錘搞定。
第二個人自然也向她那邊攻擊,我在背后敲了他一記悶棍。
他們手里有槍,還裝了消音/器,看著不像是來偷裝修材料的。
為點瓷磚、木工板的,不至于。
前面兩個人被一擊倒地,我因為后面的人會撤,然而他們沒有,他們更勇了,人沒露頭就開槍,把墻面打出十幾個洞。
我們倆躲墻后不出去,他們再打也是打墻,但他們兩個同伙被我們拖身后來了,他們不上來就救不了同伙。
我們抓到兩個人不虧,所以急的是對方,他們朝樓上扔了催淚/彈,家伙準備的真齊!
這要是普通人,就被他們得逞了,可人類制作的催淚/彈,催不出我的淚。
他們想借著這波攻勢沖上來,我和裝修隊隊長趁機蹲下身,在他們沖上來的一瞬間,砸腳面、扎腳踝,把沖在最前頭的兩個人打得滾下樓梯。
連帶著撞倒了后面的人,四個人一起滾下去,過程中槍脫手,我和裝修隊隊長立即追下樓,踢飛手槍,把幾人的手腕踩斷。
這樣就算他們身上有后備武器,也沒手拿。
穿山醬聽到動靜出來,手里提著把尖鏟,我告訴她沒事了,她幫忙把人捆上就行。
斷手之痛沒那么好忍,四個人幾乎痛到虛脫,另外兩個醒來也是頭暈惡心,有一個還吐了,估計被打出腦震蕩來了。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問話的是裝修隊隊長,她說話的時候手里拿著鋼針,有三寸長,她說是裝修工具。
穿山醬扛著尖鏟,打著哈欠,撇腿站著,特別像混混打手。
裝修隊的人全部下樓,手里拿什么的都有,電鉆、單手鋸、過于尖銳的螺絲刀……
被這樣一群女人圍著,是不是美女已經不重要,因為她們眼里沒有屬于人類的溫度,她們手里的家伙不是威脅工具,是殺人利器。
我坐在大廳的材料堆上,俯視著六個黑衣人,他們原本帶了頭套,現在被摘掉了,恐懼的表情一目了然。
其中一個人強裝鎮定,說他們犯法有法官判他們的刑,我們如果濫用私刑,也要坐牢。
“你知道這里最出名的是什么嗎?”裝修隊長笑著問他,又馬上替他回道:“是花園。”
“花兒要有肥料才開得好,純天然,有機肥。”穿山醬跟著說,她邊說邊用鏟子尖扎黑衣人的大腿。
她沒使勁扎,但也足夠起到威脅作用了。
“這房子附近沒別人,今晚在這發生什么,也不會有鄰居聽到,你們不是知道這一點才敢來的嗎?”裝修隊長一揮手,有她的手下去外面拖進來三只大桶。
拿單手鋸的族人上前,鋸片抵住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她抓著這人的頭發,像要給他洗頭,其實是為鋸掉脖子后,方便把腦袋扔桶里。
她是真下手,一鋸見血,被鋸的人發出慘叫,黑衣人的頭終于沉不住氣,大聲叫停。
“你們想知道什么?我們只是拿錢辦事,來詢問一件事。”黑衣人的頭看著也才二十多歲,六個人里沒有看著老或小的,不像普通民間不良團伙。
來詢問一件事,帶著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和催淚/彈,人才!
我信他的鬼!
不過他愿意說出背后主使也行,問話由裝修隊長來問,我像座山雕似的,坐在材料堆上瞇著眼盯著他們。
他們身上的傷穿山醬處理過了,想死不容易,除非被分尸。
敢殺人的人,未必不怕死,他們開槍打我們的時候那么猛,現在輪到自己挨刀,一刻也堅持不住。
他們的頭頭把幕后主使交代出來,并承認沃克也是他們的老板派人殺的。
沃克惹到的是位大人物,他欠了那人很多錢,多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把他的公司、存款、房產全算上,也還不完。
沃克一直維持著表面的風光,他在大人物的威脅下,說自己有暴富的法子。
他得到幾個月的寬限時間,我就是他的‘及時雨’,在他正想找人踩雷的時候出現在他面前。
他覺得我有些本事,又是外國人,事后好處理。
這事他和大人物也說了,說他已經找到合適的人選趟雷。
可隨后他被捕入獄,眼看是出來無望,他又舍不得將這天大的好處白送給大人物。
一旦他將秘密說出,他人在監獄,賺錢的只有大人物。
大人物便派人進去‘詢問’他一些問題,他把鍋甩給了我,說是我藏起關鍵線索,不肯給他。
他可能是想借大人物的手給他自己出出氣,沒想到大人物覺得既然是這樣,沒必要再多留一個人掌握財富密碼,干脆把他滅口。
等大人物從我這問出線索,我也會被滅口,那掌握財富密碼的人便只有大人物自己了。
沃克好像不信我背后有‘靠山’,我說把東西送人的話,他只當是我胡編的借口。
他相信東西就在我這,根本沒交給任何人,我想獨吞而已。
大人物比他多長了個心眼兒,查了我在華夏的身份,但沒查出什么特別的,我只是一家雜志社的編輯,同時開著幾家餐館,酷愛旅游,還有些功夫。
我的男友是大學教授,文弱書生一個,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這樣的背景,他自然不當回事,即便我突然人間蒸發,也掀不起多大風浪。
知道我會功夫,大人物特意派了他認為可靠的團隊過來。
黑衣人來之前,知道有別人住在別墅里,一個整天穿著學生制服的小丫頭,還有一隊‘柔弱的’裝修工。
他們萬沒想到,這群女人后半夜黑著燈,全醒著沒睡覺。
而且催淚/彈都不怕,手勁更是大得恐怖,主要還準,他們偷摸上樓的時候,樓梯那地方黑漆麻烏,伸手不見五指。
踩他們手腕更準,力道拿捏得相當好,我是光著腳,裝修隊長穿著粉色毛毛兔軟拖鞋,鞋是借不上力的,那勁全是腳丫子使出來的。
他們身上藏的匕首、迷你手槍、煙霧/彈、麻/醉針,全都沒機會用。
被我扎過腳踝、被裝修隊長砸過腳面的那倆人直接就殘了,死倒不至于,落下點殘疾是肯定的。
穿山醬在他們交待的時候拍了視頻,裝修隊的人都躲在鏡頭外邊,沒有入鏡。
電是他們破壞的,裝修隊的人已經修好了,為此修電的那位族人還電了搞破壞的那人一下以示懲罰。
說是電擊/槍,其實是她自己帶電,所謂電擊/槍就是個空殼,否則也不過了安檢。
把想問的都問完了,我們才報警,六個黑衣人被松綁,抬到別墅大門口,一字排開。
警方來人,該走程序走程序,凡是危險武器上,只有黑衣人的指紋,他們的黑頭套也都在,穿成這樣鬼鬼祟祟于凌晨潛入別墅,說他們只是來參觀花園誰信呢。
催淚/彈上也有他們的指紋,但穿山醬拍的視頻,我們沒拿出來。
那視頻本來也不是給警方看的,就算交了,黑衣人也可以說他們是在受到脅迫的情況下說的,最后又要扯皮,我們才不費那個事。
能不能讓他們再說一遍,且是在警局里說,這要看警方的本事。
這幾個人只要查,肯定能查出些什么,跟綁架我的綁匪一樣,他們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
海港警局的人都知道我,也知道我是花園別墅的新主人,畢竟海港不大,發生點什么事,消息很快就會傳開。
入室行兇的罪犯被打成這樣,我想明天我就會成為本地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