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刀相當有才,他找到了電焊槍,用鐵板將下層的通風管道焊死。
杰克船長用來砸我的東西是一只扳手,我都沒注意他什么時候藏的這東西,撿起掉在地上的扳手,掂了掂。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杰克船長看我的眼神完變了,他痛得氣都喘不勻,還有心情打聽我的物種。
“賽伯坦星,聽過嗎?”我語帶惆悵地問。
“什么?”杰克船長愣了愣。
“賽伯坦星,我的母星。”我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記起我那美麗的故鄉。
“你是、你是外星人?”杰克船長的重點好像抓得不太對,他也許是個沒有童年的可憐人。
“可以這樣說,你應該聽說過我們,博派、狂派,霸天虎,有印象嗎?”
杰克船長忽然意識到我在說什么,臉上浮現出被愚弄后地憤怒。
“你看,理性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我說了你卻不信。”
“你到底是什么人?”杰克船長咬牙問。
“t-,這個你總有印象了吧,就是你們說的終結者,仿生皮膚、金屬骨架!”
杰克船長好像是被我氣到了,躺在地上不再看我。
“行吧,我講的故事沒意思,那你講一個,比如畫皮的故事。”
盧小刀焊死通風管道后,我將杰克船長拖回上層船艙,把他丟進餐廳。
他的兩只手不自然地彎曲著,顯而易見,是遭受過暴力對待。
船員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為我對杰克船長用刑了。
這我可不能認,面對他們的無端指控,我大聲為自己辯白,說我還沒到對他用刑的時候,掰斷他的手,只是因為他手欠,用扳手砸我的頭。
我把扳手往掉子上一扔,有人立刻變了臉,他們認得這扳手,想必也知道杰克船長將它私藏在身上。
我想他們可能還指望著杰克船長能一擊得手,除掉我這個禍害呢。
有人仗著他們人多,想上前和我動粗,船長再怎樣也是他們的主心骨,遭到這般對待,船員們難免惱怒。
有那沖動的,無視領隊手中的槍,向我直沖上來。
“住手!別動她,你、你們,不是她的對手。”杰克船長的斷手痛得厲害,感覺快要痛暈過去了,他勉強支撐著身體,阻止船員送死。
“行啦,都老實點,聽杰克船長給咱們講故事。”我把偏移的話題拉回來。
船員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講故事。
“不講,或講的我不滿意,他們中的一個,就會被丟進底倉去,直到塞進去為止,如果你持續不合作的話。”我攤牌了,不裝了,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他們相處,可他們又是丟我出去喂海妖,又是用扳手砸我后腦勺,我這點秘密都暴露了,那就讓他們知道知道非人類是怎么模仿人類干壞事兒的!
“不,你不能!”杰克船長叫道。
“把他手接上,咱們說來話長,從頭說起。”
領隊聽我的話,到醫務室取來急救用品,給杰克船長進行接骨,他是野外生存專家,對這個懂行。
“誰想和他一樣,現在過來,免得待會聽得不安心。”我視線掠過眾人,他們見到海妖嚇得直哆嗦,可見到我,還有躍躍欲試、想上前一搏的。
“別!別靠近她,她、她不是人!嗷”杰克船長發出野獸般被踩了尾巴似的慘叫。
他的胳膊還在領隊手里,他就說我不是人,領隊自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聽到杰克船長說我不是人,那些起先就懷疑我是女巫的船員,立刻向后退去,貼著墻根兒站著,有人不自覺地抱在一塊兒。
“至于嗎?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剌,害怕是解決不了問題滴,來來,堅強點,聽杰克船長給你們講述,這艘漁船上的詭異…事件……”
我正渲染氣氛,餐廳的門突然被敲響,嚇得某些船員一個激靈。
陳清寒拉開門走進來,船員一看是他,立刻松了口氣。
“干嘛呢?”陳清寒見杰克船長受了傷,船員們又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疑惑的看向我。
“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和船上的醫護人員一樣,都是假人。咱關庫房的那些脫掉人皮跑了,杰克船長說它們躲在底倉,我叫小刀把它們通行的排風口焊死了,這不,想讓杰克船長好好說說,外國版畫皮的故事。”
領隊處理完杰克船長的斷手,起身走到我和陳清寒面前:“我之前就想和你們說這事,牢房里的人說他們都是普通漁民和游客,在海上遇到船難,以為獲救了,可上了這艘船就被關進牢房,每隔一段時間船長會從牢房里提走幾個人,說是聯系他們的家人,送他們回家。”
“哦?”我可不信‘神盾’會良心發現,對此說法表示懷疑。
“可是有一次,其中一個人得了急性腸炎,去牢房給那人看病的大夫,就是本該下船回家的前獄友。”
領隊說,那人已經完不認識他的獄友們,他表情呆滯、一言不發,給生病的人打完針就走了。
牢房里的人以為他被控制了,比如催眠什么的,好讓他能為漁船免費工作,還能保守這船上的秘密。
“聽聽,多恐怖,杰克船長,我相信你還有更恐怖的版本。”漁船駛回最近的岸邊要好些天,我們和不明生物共乘一船,聽聽它們的故事,增進些了解,也算是熟悉下神盾的工作環境!
領隊給杰克船長打了止痛針,他的表情沒那么猙獰了,人也漸漸冷靜下來。
“好吧,我說。”杰克船長看著我,終于泄了氣,他應該已經意識到,抗爭只會帶來更多犧牲,看來他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
杰克船長說,他是這艘漁船第三任船長,他的工作,只是負責接人、送人,還有保證漁船避開其它船只,盡量航行在公海區域。
船上所需的物資補給都是其它船在海上運送給他,換句話說,這艘船從來沒靠過岸,起碼在他任職的這五年里,從未停靠過任何一個國家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