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隊他們使用的是,是一種噴霧式油壺,跟噴發膠差不多,噴上一點燃,火力十足。
不知道噴的是什么燃料,能燒很久,在‘大門口’放火的效果比預期更加理想,飛蟻的翅膀跟蒼蠅蚊子的差不多,沾到火就完了。
盡管它們前仆后繼往外沖,但火焰燎掉了它們的翅膀,使它們瞬間失去制空權。
掉在地上還沒死的飛蟻像是不知恐懼,拼命朝有人的地方沖。
和城市中的小螞蟻相比,它們的體形無疑是‘大塊頭’,但如果不能形成一定數量的螞蟻軍團,攻擊力其實不會太高。
可劉教授卻朝大家喊:“小心,它們有毒,咬上一口就能致命。”
行吧,今天是世界打我臉日,我剛剛輕看這些飛蟻,劉教授就跳出來強調它們的危險性。
好在他們穿的是叢林靴,底比較厚,有螞蟻爬到腳邊,用力踩一腳就能踩死一片。
但這里是它們的老家,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我們這點人,和它們龐大的家族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即便大火吞沒樹干,依然有成群的飛蟻往外涌,像流水似的,沒完沒了。
領隊意識到情況不妙,招呼眾人趕緊跑,火只能擋住它們的行動,拖延點時間,逃跑才是正確的應對方法。
附近只有兩具白骨,所以大胡子的人應該沒有死光,但按照領隊帶的方向跑出沒多遠,我們就遇到了倒斃的尸體。
尸體皮膚暗紅,上面還起了許多的水泡,果然劉教授的話是對的,這些尸體肯定是中了紅螞蟻的毒。
一百米都沒跑出去,便倒地不起了,我數了數,一共有六具尸體。
大胡子的隊伍可謂損失慘重,叢智博邊跑邊問:“老師,那些石柱上的圖案,和那些螞蟻很像,會不會……”
“先別管這些,背包太重就扔掉,保命要緊。”劉教授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有余力問問題,給了他一個中肯的建議。
他跑得本來就慢,又背著大包,眼看便要落在后面。
后面的紅螞蟻從地面上爬過來,緊追著我們不放,估計是記仇,誰讓我們燒毀了它們的家園呢。
我這個小嬌妻也不好跑太快,始終保持著比叢智博快幾步的距離。
陳清寒也跟我保持著一樣的速度,前邊的孟輕雨突然哎喲一聲,假摔也就算了,還來個回身去拉陳清寒的衣服。
偶像劇看多了,擺拍不要太明顯,陳清寒是什么人,這種場面見多了,估計從小到大沒少經歷各種偶遇,或是花式摔進懷里的意外。
他身形靈活,可以擺脫慣性,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轉身,在孟輕雨的手伸向他的時候,他本是向前奔跑的身體,橫著一閃,錯開孟輕雨的手,臨時轉了向。
他轉向不要緊,可他忘了他還拉著我,他閃開之后孟輕雨抓住了我的衣服,她這時候可能也沒辦法,純粹是本能,畢竟她是想真摔,倒地前肯定會抓住最近的東西保持平衡。
我申明,我是真的想跨過她,既不被她拽倒,也不會傷害到她。
可是她死死拽著我的衣服,讓我一腳沒跨過去,正正當當踩到了她的……左側胸口。
只聽她一聲慘叫,松開了我的衣服,我趕緊向前翻了個跟斗。
就說危及時刻不要搞事情,現在搞出踩踏事件了吧!
而且由于她的摔倒,后面的叢智博為了躲她,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孟輕雨的動作可不遲鈍,雖說她身重‘重傷’,還是一骨碌爬起來往前繼續跑。
這場烏龍假摔事件中最無辜、也最吃虧的就是叢智博,他可沒有孟輕雨那身手,看眼就要被追上來的紅螞蟻趕上了。
劉教授發現后,往回跑了幾步,一把扯掉他背后的背包,狠狠甩向那群螞蟻。
螞蟻的身體其實很脆弱,被沉重的背包砸中,又是死傷一片。
劉教授拉起叢智博便跑,他目光陰沉地看了跑在前面的孟輕雨一眼,不過時間非常短,恰好被還有心思看熱鬧的我給瞧見了。
孟輕雨在隊伍中扮演著什么角色,我還沒看明白,她的決定別人都默認,可是隊員看她的眼神,又不像在看‘頭頭’。
盧小刀也好、劉教授也罷,他們看孟輕雨的眼神,一個像是拿她當空氣、一個像是有仇似的。
只有沙師弟和那個壯漢對孟輕雨很是恭敬,而且在看到我踩了她一腳之后,沙師弟看我的眼神,變得晦澀難明。
當然,這些微妙的變化,發生在大家集體逃亡的過程中,或許只有我有這閑心,還一一觀察他們的表情變化。
我對飛蟻沒什么恐懼,因為剛才在燒樹的時候,就有一只飛落到我肩頭,但它好像拿我當樹一樣,沒有任何攻擊行為,還從我肩頭爬下去了。
路過我的手背的時候也沒下口咬,我用指尖輕輕一彈,把它彈到草叢里,沒被人發現。
所以我應該是這支隊伍里,壓力最小的那個,像晨跑一樣,忽前忽后,不放過任何一個吃瓜的機會。
等跑進一片石林,那些螞蟻便停止不前,仿佛知道這片區域不是它們能進的,在石林邊緣徘徊,不進不退。
但這并不意味著危機解除,劉教授的兩名學生是再跑不動了,按照領隊的意思,他們不能在這里休息,可是那兩名學生仔眼看要斷氣似的,領隊只能讓大家原地休息五分鐘。
孟輕雨皺眉看著他們兩個,手捂在左胸口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左邊的胸口好像比右邊低了些。
人類受到這樣程度的傷害會怎樣?
我回想了一下以往看過的信息,沒有找到類似的情況做比較。
但孟輕雨很快恢復常態,她穿著和領隊他們一樣的寬松衣服,角色一變,我又覺得似乎沒什么變化。
“沒事吧,受傷沒有?”我有點好奇,于是關心地問道。
“沒事,沒受傷。”孟輕雨面色如常,好像真的沒有受傷。
她都說沒事了,我總不能強行上前拉她的衣服檢查一下,不過我仍然忍不住好奇,求知的驅使著我湊到陳清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