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從腦海劃過,周青驚得整個人一僵。
  沈勵沒有注意到周青的反應,接著她剛才的話道:“謠言這東西,堵不如疏,反正都傳開了,多幾個版本分一下流。”
  周青滿腦子都是石月馨,“我覺得,我有必要和石月馨把話說清楚。”
  沈勵一愣,“哈?”
  周青頓時一張臉苦兮兮五官皺成一團,“我之前不是和石月馨說我愛慕她嗎?我覺得,我好像影響到她了。
  怎么辦,萬一我把她活生生的掰彎了......”
  雖然不太懂掰彎了是什么意思,但是周青這段話什么意思沈勵很明白。
  眉心皺了皺,沈勵道:“是你影響她了還是她影響你了?”
  周青白了沈勵一眼,“這種時候,你就不要吃這種飛醋了好嗎?人家石月馨夠可憐了!
  被我這個情敵撬了墻角不說,現在取向也被影響了。”
  沈勵就抱臂垂著眼皮看著周青,“所以,你心疼她了?”
  周青抬腳朝著沈勵踹過去,“你有病?我和她是好朋友我心疼她不是很正常?
  我要是真的喜歡她,能被你按在床上活活搞一個晚上?”
  沈勵頓時心頭那點不舒服就煙消云散了。
  被踹了一腳,眉開眼笑,“我錯了。”
  云慶伯和慶陽侯站在一側,一臉沒眼看的樣子。
  大佛寺方丈長長嘆了口氣,“男人不行的時候,果然就是要有這種低三下四的覺悟啊!”
  云慶伯和慶陽侯點了點頭,然后整整齊齊的用一種劫后余生的語氣道:“還好我行!”
  大佛寺方丈思忖了一會兒,十分認真并且篤定的道:“我要是不出家,應該也行。”
  臥槽!
  老子能干一晚上那種!
  而且,你一個和尚,說這種話對得起佛祖嗎!
  周青唯恐沈勵經不住刺激爆發出什么驚人的語句,拽了他一下,“我爹和王瑾什么情況,蘇恒和他相認了?”
  被媳婦拽住,沈勵的思緒立刻被轉移,“沒有,今天蘇恒找我了,他不想和岳父相認,而且,為榮陽侯府報仇這件事,他也不想和岳父聯手,不過岳父若非要聯手他也不排斥。”
  周青蹙眉,“為什么不想相認,他嫌棄我爹現在的皮囊還是嫌棄這種類似借尸還魂的事實?”
  沈勵搖頭,“他有點恨師傅。”
  以前,沈勵是不知道怎么表達,總怕說的太過直白了傷了周懷山的心。
  可那天夜里周青那些話點醒了他。
  周懷山怕的根本不是傷心,也怕被恨。
  周青還要再問,周懷山招呼大家回家。
  一群人烏泱泱的直奔周府。
  在王瑾的竭力邀請下,周懷山鉆進了王瑾的馬車,而原本騎馬過來的沈勵則非常熟練且利索的鉆進了周青的馬車。
  這貨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上車就抱住周青。
  周青嫌棄的一把推開他,“你冷靜點,車上呢!蘇恒他為什么......”
  沈勵抱著周青,聲音啞啞的,打斷周青,“車上又不是大街上,我不冷靜,我冷靜不了。”
  周青讓他拱的受不了,一個勁兒的躲,“克制點!”
  沈勵像是蚊子哼似的,“克制不住,人要是能克制那還叫人嗎!”
  臥槽!
  這是什么狗屁真理!
  你三歲嗎?
  直接被沈勵氣笑了。
  好在古代衣衫領子高,沈勵留下的草莓能很好的被遮掩住。
  馬車停穩,沈勵一副意猶未盡求于不滿的看著周青,“等南詔國使團走了,我要請假三天。”
  周青抬腳踹了他一下,笑道:“快滾下馬車去吧!”
  沈勵俯身上前,狠狠親了周青一下,“遵命。”
  周青沒好氣白了沈勵一眼,卻是嘴角上彎,跟著下車。
  原本,慶陽侯他們是打算在周府玩一通再去云慶伯家續攤兒的,結果才進周府就看到了鐵面徐寧遠。
  徐寧遠的目光在沈勵身上落了一瞬,轉瞬離開,繼而看向大佛寺方丈。
  “你們怎么又來了?”
  語氣要多不悅有多不悅!
  大佛寺方丈頓時一拍大腿,“嘿我這暴脾氣!兄弟幾個一直都是懷山幫的,我們來多正常啊!
  倒是你,你怎么又來了?”
  慶陽侯走到大佛寺方丈一側,斜眼昵著徐寧遠,“是啊,你來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們懷山幫的?”
  云慶伯立在大佛寺方丈另外一側,同樣昵著徐寧遠,豎起中指,“我們來我山哥家就是回自己家!別以為特么的哥幾個怕你!”
  溧德侯顫巍巍的走向徐寧遠,扯著嗓子吼,“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少管你爹的閑事!”
  周懷山今兒好不容易把一群人誘騙到他家,就是為了拖延學習,得了這話,立刻就道:“他們都是我請來的,你一個外人管不著吧!”
  徐寧遠臉上刀疤一顫,眉梢一挑,繃出一個揮刀上馬征戰沙場的表情,“怎么?你們是來陪著他一起全文通讀并背誦的?”
  剛剛還很剛的一群人,頓時慫了。
  大佛寺方丈肩頭一縮,刷刷刷走到徐寧遠身邊,伸手流里流氣搭在他肩膀上,“嘖,瞧你這話說的,顯得咱們多生分似的。”
  慶陽侯跟著就走過去,在徐寧遠后背一拍,“走,去哥哥家吃喝玩樂去!哥哥家里今兒來了個新廚子。”
  云慶伯狗腿的笑道:“什么懷山幫不懷山幫的,你永遠都是哥哥的好兄弟!”
  說完,這幾個人齊刷刷面對周懷山,然后整整齊齊給周懷山一鞠躬。
  “山哥,拜拜!祝你今夜大吉大利,順利通讀并背誦。”
  轉頭就走!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眼睜睜看著這群人叛變,周懷山正要怒吼,溧德侯在他肩膀一拍。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滾去通讀全文并背誦,燕子說,你自己!”
  唱完,溧德侯端著他八十歲的身體,蹦蹦跳跳離開,然而才蹦了一下就險些摔倒,幸好大佛寺方丈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他,穩穩的攬住。
  周懷山快氣死了。
  周平非常適時的鉆了出來,“二伯,你還有你可愛又天才的小侄子!”
  “滾!”
  周平蹦蹦跳跳滾開了,“我在屋里等你哦,快快來,我都準備好了!”
  這是什么煞筆侄子!
  一轉頭,就看到王瑾立在一側吭哧吭哧的笑。
  周懷山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笑個屁!”
  王瑾立刻勾住他脖子,“我陪你通讀背誦,以后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