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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可樂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鄭御史整個人都軟了。

  他不過就是來告一狀,這好好地皇上怎么就要把他送到暗影去了!

  就算他是誣告胡為岳,這最多也是他證據不足,皇上再怒,頂天了怒罵他一頓或者責罰一通。

  怎么就嚴重到要去暗影了!

  為什么!

  鄭御史鬼哭狼嚎被帶走。

  御書房里,一時間氣壓有些低。

  皇上目光落向沈褐,默了一瞬,道:“那日宮宴,你夫人突然暈倒,大夫怎么說?”

  皇上突然關心他家人的病情,大理寺卿有些受寵若驚,忙道:“謝陛下關心,大夫說有些心悸氣短,許是近日操勞,休養些時日便可,并無大礙。”

  皇上就長長的嘆了口氣,身子朝椅背上一靠,似有若無掃了周青一眼。

  “朕記得,你的原配夫人,是現任夫人的親姐姐吧。”

  大理寺卿一愣,忙拱手,“是。”

  隨著話音出口,胸口彌漫上久違的鈍痛。

  皇上望著大理寺卿,慢慢的道:“你的原配夫人,是叫......黃宸?”

  大理寺卿滿心苦澀點點頭,“是。”

  全然沒有意識到,皇上居然還記得他第一任夫人的名諱。

  “她當時,也是突然患病,然后就纏綿病榻臥床不起了,朕記得,那時候外面也傳,說她是心悸氣短。”

  大理寺卿狠狠一怔,胸口跟著就抽動了一下,抬眼朝皇上看去。

  皇上一笑,“朕派御醫去給你夫人好好瞧瞧吧,別像當年似的,若是耽誤了,朕怕你要一蹶不起了,那朝廷豈不是又損失一位棟梁。”

  大理寺卿望著皇上。

  一時間,心頭震驚,悲痛,難過,欣喜......種種情緒交雜,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懷山在一側用胳膊肘懟了沈褐一下。

  “你還不趕緊謝恩?”

  大理寺卿撲通就跪下,朝著皇上行了個大禮,“臣謝陛下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笑了笑,輕輕一擺手,“起來吧,你先回去,一會兒朕便讓太醫院院使去你府上給瞧瞧。”

  “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厚愛,臣必定盡忠職守萬死莫辭。”

  周懷山嘴角微張,正要說什么,卻是突然頓了一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樣,飛快的朝皇上看了一眼,然后閉嘴什么都沒說。

  大理寺卿千恩萬謝離開御書房。

  周懷山朝皇上拱手作揖,一臉憨厚的真誠,“草民謝陛下給草民做主,草民也替胡為岳謝陛下給他做主。”

  皇上哼笑,“你拿什么謝朕?”

  周懷山一愣,驀的抬頭看皇上。

  皇上滿目戲謔,“沈褐謝朕,他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你呢?”

  怎么感覺這小子變壞了!

  聽聽!

  這是人問出來的話嗎!

  上趕著要答謝?!

  您是個皇上!

  眼角一抽,周懷山為難道:“草民也想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是草民現在是白身一人,陛下若是不介意,草民讓草民的女婿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皇上哈的一聲笑出來。

  “可以,不過,沈勵鞠躬盡瘁,那是沈勵對朕的答謝,畢竟朕給他圣旨賜婚了,你的那份心意,還是沒有表達出來。

  要是他一個人表達兩份謝意,朕怕他操勞過度。”

  皇上悠哉望著周懷山,“朕可是剛剛才替你做了主。”

  一縮肩頭,弱弱道:“那草民要不就給國庫捐點銀子?除了錢,草民什么都沒有了啊!”

  皇上忍俊不禁道:“你的錢,你還是自己留著揮霍吧,許是都不夠。

  你若是實在不知道如何答謝朕,不妨今年秋闈,中個前三?”

  周懷山的臉,在這一瞬間就綠了。

  周青差點沒憋住笑出來。

  皇上興致頗濃的道:“除了這個,朕實在想不到別的了,朕也不缺錢也不缺權,朕現在就缺個樂子。”

  周懷山含恨望著皇上。

  這話,他當年也說過。

  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有一次不知怎么就落水了,他跳水把人撈上來,皇上就說要好好謝他。

  他是怎么說的,他說:我現在呢,一不缺錢二不缺權,就缺樂子,要不,你好好讀書冒充百姓去考個秋闈,看看能不能排上名次。

  他還記得,當時的小皇子,一張臉青綠青綠的。

  所以說,這就是天道有輪回嗎!

  現在輪到他了?

  他十分有理由懷疑,皇上就是故意的。

  周懷山幽怨的看著皇上。

  皇上哈哈笑道:“那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朕等著你的好消息,等你中了前三名,朕也就收到謝意了,不然,你這算是欺君之罪了。”

  周懷山咬牙切齒說了一句,“草民謝主隆恩。”

  那哪里是謝主隆恩,分明是謝你八輩祖宗!

  皇上就興致勃勃的道:“主隆恩就不必了,回家好好讀書吧,過幾日朕再召你進宮,詢問一下功課。”

  周青實在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

  周懷山差點就沒憋住,原地坐下打滾哭起來。

  這是人說的話嗎!

  您是個皇上啊!

  日理萬機呢?家國大事呢?后宮三千呢?

  這些不需要你耗費精力體力嗎!

  您干嗎盯著我不放啊!

  求你做個人吧!

  皇上笑著道:“行了,倒也不必這么感激涕零,回去吧。哦,對了,以后再遇上鄭御史這種事,切不可強攻。”

  周懷山低著頭悄悄翻了個白眼,“不可強攻,難道弱受?”

  周青耳根,騰的就紅了。

  聽聽,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皇上倒是沒有周青聯想力這么豐富,只笑道:“可以智取。”

  言落,端茶。

  周懷山帶著周青行了禮從御書房告退出來。

  宮中不好多言,爺倆一個含笑一個黑臉,禹禹出宮。

  御書房里,周懷山一走,皇上就哈哈笑起來。

  內侍總管立在一側,無可奈何又目帶寵溺的望著皇上,“陛下對周懷山,真是厚愛了。”

  皇上就好興致的道:“他可不這么覺得,你沒瞧見,剛剛那樣,都快哭了。”

  內侍總管哭笑不得,“看來他也不是如外界傳言那般,勤奮刻苦。”

  皇上一挑眉梢,“他若是老侯爺借尸還魂,能刻苦才怪!”

  那您還讓人家考前三!

  這不是給乏味的生活增添點樂趣?

  朕還要考他功課呢!

  這事兒,光想想就太可樂了。

  兩人正說話,外面小內侍忽的傳來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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