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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寧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爹你今天讀書了嗎

  待到端康伯府三小姐一走,周青轉身朝著京兆尹行禮。

  “今日之事,還望大人給民女一個公道。”

  京兆尹坐在明鏡之下,只想罵娘。

  你哪里不公道了!

  但是,他不能罵娘,還得審案。

  好在一點,因為周青扯出了周遠的舊案,反倒是今日的事他算不得得罪了端康伯府。

  做人好難啊!

  做個官,更難!

  不過,做老百姓更難,這么一對比,還是做官好了。

  掃了一眼外面鬧得不可開交的老百姓,京兆尹默默嘆了口氣,又拍了驚堂木。

  “堂下犯人紅蓮,孫氏,可是知罪?”

  “奴婢知罪。”紅蓮耷拉著腦袋跪在那里,老老實實認罪。

  低著頭,看不清她到底什么表情。

  倒是孫氏,嚇得有些全身發軟。

  她從來沒想過,她會被差役押住。

  京兆尹望向孫氏,“孫氏?”

  孫氏一個激靈,“我.....我......”

  我了兩聲,膝蓋發軟,癱在一旁衙役身上,嚇得說不出話。

  京兆尹便道:“當街羞辱他人,按罪,掌嘴十次。”

  一聽這個懲罰,孫氏又緩過一口氣。

  掌嘴啊?

  嚇死了嚇死了。

  孫氏感覺,膝蓋似乎又有了一點力氣。

  待到她才要從衙役身上自己站起來的時候,京兆尹又道:“孫氏當堂毆打原告,擾亂公堂,杖責十。”

  孫氏才有力氣的膝蓋,嗖的又軟了。

  十板子!

  她可是見過打板子,脫了褲子露出屁股打。

  且不說疼,單單一想到自己一會兒要露出屁股,孫氏就覺得天旋地轉有點想暈。

  但是,又偏偏暈不過去。

  就那么心驚膽戰的被架著,仿佛被放在油鍋上生煎似的。

  京兆尹語落,看向周青。

  周青就一甩手中的契約紙。

  “按照這紙上的約定,還望大人幫忙催債。”

  京兆尹嘴角一抽,“本官并不知道周懷海買通宣府知府一事,更不知道周懷海陷害周懷山一事,所以,還望周姑娘體諒,此案不在本官職務范圍內。”

  說罷,唯恐周青再說什么,京兆尹一拍驚堂木,退堂。

  他火速離開,之后便有衙役拿了掌嘴的木楔子刑具上前。

  十下掌嘴之后,紅蓮頂著一張稀爛紅腫的嘴朝周青賠禮道歉,旋即離開。

  孫氏則要面臨之后的十板子。

  周青懶得看,便也走了。

  之前沈勵就提過,周遠動用了一系列關系,讓胡為岳不得不放了周懷海。

  雖然當時胡為岳放了,但不代表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現在,周懷山入京了,想要查當年榮陽侯府的舊案,這件事就成為一個完美的切入點。

  太后可以為端康伯說話,但不代表太后可以為周遠說話。

  就算太后為了太子黨,降低身份要去保周遠,可此次,就未必能找到那么合適的理由了。

  昨夜,從周懷山屋里出來,沈勵送她回去的路上還說,需要一個抓了周遠的契機。

  沒想到,今兒這契機就自己個送上門了。

  小廝跟在周青一側,望著周青,滿目的崇拜。

  難怪李一和李二都說,周青和他們大人,是一路人呢。

  誰能想到,不過就是孫氏辱罵周青,就能牽扯出這么一大堆東西來。

  只怕現在,京兆尹自己個都是懵的吧。

  京兆尹府衙。

  京兆尹嘴巴微張癱坐在椅子上。

  額頭敷了一方冷帕子,眼睛直直望著前方。

  “你說,今兒周青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京兆尹吸了口氣,悶悶的問旁邊心腹。

  心腹便道:“依屬下來看,她就是沖著端康伯府去的,和大人您沒關系,今兒就算咱們不開衙,她也能想到別的法子。”

  京兆尹都快哭了。

  “但是,我開衙了,你說,我是不是就上了沈勵的黑名單了?”

  傳聞,暗影統領沈勵有個記黑賬的小本本。

  這個本本,是黑色的,上面記錄的每一個名字,都要最終進了暗影的牢房。

  “大人,您別多心,您今兒開衙,雖然不合規矩,但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就一口咬定畏懼沈勵,這事兒和您就沒有多大關系。

  左右今兒在公堂上,您也罰了紅蓮和孫氏。”

  京兆尹搖搖頭,將頭頂的帕子取下來。

  心腹立刻又擰了一塊冷帕子遞上去。

  將帕子擱在腦門兒,京兆尹道:“我覺的,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

  你想,如果是沖著端康伯府,為什么讓周青這么個小姑娘出面?

  沈勵不親自動手呢?

  而且,周青怎么就知道,今兒孫氏要找她茬呢!”

  心腹就笑道:“屬下瞧著孫氏那個樣子,就算今天不找周青茬,也肯定會在某一天發作的,人家不愁等不來機會。”

  京兆尹點頭,“這倒是,可,我怎么還是覺得,這不是那么巧合的事。”

  “大人,巧合不巧合,屬下覺得,既然是涉及了暗影,咱們就別參與太多,不然,只怕賠進去咱們。

  您這位置,屬下聽鎮國公府世子爺跟前的隨從提過一句,有人也想坐呢,已經送禮送到世子爺面前去了。”

  “還有這事?”京兆尹蹭的坐起,帕子隨著掉了下來。

  “是啊。”隨從點頭,“所以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沈勵的手段,誰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再說了,沈勵沖著誰,那就代表那位沖著誰。”

  說這話的時候,隨從抬手指了指天。

  “都是天家父子的事,怎么鬧,人家都是親父子,咱們不一樣。”

  京兆尹悶悶嗯了一聲,“從我坐到這個位置上起,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說到這句話,他腦子里驀的想起二十年前那樁案子。

  那是他上任京兆尹的第一樁大案子。

  榮陽侯府滅門慘案。

  所以......

  今天周青這一出,到底是為什么!

  和當年那案子,沒有關系吧?

  雖然周青她爹也叫周懷山,雖然他說,自己得了周懷山托夢什么的,但是,他辦案子的時候,榮陽侯早死了。

  是榮陽侯先死的,然后才闔府被滅門。

  就算是托夢,他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后發生的事吧。

  一時間,京兆尹有些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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