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你在泡我!
而且我有證據。
你為什么要泡我?
當真眼瞎?
還是......
身體有什么不能說的毛病,所以不能迎娶京都白富美,只能在我們鄉下丑挫窮里扒拉一個?
腦子嗖嗖的轉著,周青的目光,漸漸下移,挪到了沈勵腰下腿上。
我青這是看什么呢?
順著周青的目光,沈勵漸漸低頭,漸漸低頭......
然后......
“我這些年忙于朝務,所以耽擱了婚事,陛下仁德,每年都有御醫給朝臣做定期身體檢查,我很健康。”
周青刷的臉就紅了。
這貨知道我在看什么?
不過,這玩意兒怎么判斷健康不健康呢?
御醫親自試了?
呃.....
場面有點火辣啊!
本就發紅的臉,因為思維發散,更加紅了。
頭重腳輕,周青一陣風的離開沈勵的書房。
外面雪已經下的很大。
從外書房到內院,周青一步深一步淺,大步流星往回走。
腦子嗡嗡的。
耳畔是沈勵的話,沈勵剛剛的眼神,還有那條她每天都要看一看的火紅的衣裙。
周青前面走,沈勵在后面跟著。
看著前面周青有些落荒的背影,沈勵一時間提心吊膽。
等周青終是進屋,沈勵望著雪地里的那一串串腳印,輕輕嘆了口氣。
仰頭望天。
漫天雪花飛舞,天空有些發紅。
他今天,是嚇到青青了嗎?
他莽撞了嗎?
早知道,繼續采取日久生情模式了。
望了須臾雪,沈勵腳尖點地,縱身原地飛起。
已經回屋的周青,一進門就莫名其妙直奔窗邊。
瞧著外面那道人影忽然原地起飛,周青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身子一轉,頭抵靠著窗欞,周青背靠著窗子,睜著大眼睛大喘幾口氣。
這叫什么事兒啊!
沈勵是喜歡她嗎?
沈勵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她不是十分確定,可她十分確定,她倒是真的看上沈勵那張俊臉了。
要不然,她臉紅心跳什么。
可惜,她和沈勵,身份不對等。
她要嫁給沈勵,就必須.....
拳頭一捏,周青深吸一口氣,“爹,只能讓你加油了,你要爭氣啊!”
還不知道已經被閨女默默安排的紈绔山,正在呼呼大睡。
沈勵離開宅子,直奔筆墨齋。
他到的時候,忠叔已經在了。
沈勵進門,忠叔迎上前便道:“大人,尸體我們已經從縣衙帶出,縣衙那邊也已經打點好,縣令會將今日之事封口的,暗影出手,縣衙那邊也大松一口氣,另外......”
忠叔頓了一下,覷著沈勵神色道:“尸體身上,穿著的是月華錦。”
忠叔本以為,聽到月華錦,沈勵會大吃一驚。
沒想到沈勵什么反應都沒有。
面部表情管理越來越高級了!
哎......
領導越面癱,屬下越難做啊!
“尸體在哪?”沈勵沉著臉,一面說,一面朝后院走。
忠叔跟在一側,“在后院庫房。”
庫房門前,站著兩個暗影的人,見沈勵到來,紛紛抱拳行禮。
沈勵徑直進屋。
尸體躺在兩張拼起來的木桌上。
身上的月華錦衣袍早就污濁不堪,但并無明顯的刀劍劃痕,甚至連大的撕裂痕跡都沒有,也沒有被拖行而導致的磨損。
手指干凈,指甲縫沒有污泥。
腳上穿著長靴,是鹿皮質地,鞋面沒有破損,腳底只有輕微磨損,應該是走路的正常磨損。
沈勵撥動著尸體,面無表情道:“衙門那邊,怎么說?”
忠叔知道他是問仵作的反饋,便道:“我們去的快,衙門那邊還未來得及仔細檢查,只排除了中毒,排除了外部刀劍傷。”
說著,忠叔指了尸體的脖頸處。
“這里有於痕,初步懷疑是被勒窒息而死。”
沈勵搖頭,“這不是勒死的,是被捏死的。”
忠叔大吃一驚,看向沈勵。
沈勵將右手覆蓋在尸體脖頸處的於痕上,食指與大拇指分別與於痕重合,做出一個捏的動作。
忠叔震驚之下,嘴巴微張,“如果是這樣捏死,那行兇之人的力氣......”
沈勵點頭,收回手用一側的帕子擦了擦手指,“力氣很大,能這樣活生生捏死一個人,這力氣,我不及。”
沈勵的功夫,在暗影無人能及。
暗影成員的功夫,在全國都是佼佼者。
沈勵不及......
忠叔腦子里盤算著可能的行兇者。
沈勵默了默,道:“應該是軍方的人。”
“鎮國公的人?”
沈勵搖頭,“倒未必是鎮國公派人做的。”
說著,沈勵目光落向尸體腳上的那雙鞋,偏頭看了片刻,抬手一指,“把鞋脫了。”
忠叔立刻動手。
鞋子一脫掉,忠叔頓時一驚,“大人!”
那尸體的腳趾,有六指。
可本朝權貴,卻沒聽說過誰家的公子是六指的。
沈勵瞥了一眼那多出的一指,掃了一眼鞋又掃了一眼腳,“你比一比。”
忠叔將鞋底子對著尸體的腳底比去。
那腳分明比鞋子短一截。
這鞋,根本不是尸體本人的鞋。
“把這衣裳脫了,洗干凈與鞋子一起保存好,至于尸體,燒了便是。
這事,只當沒發生過,派人盯著點清泉寺那邊,發現可疑人員,不要打草驚蛇,尾隨即可。
加大力度搜查寧國公府世子。
暗影出沒清河縣,不要讓縣令傳出去。”
干脆利索吩咐完,沈勵轉頭就走。
他離開筆墨齋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灰蒙蒙的亮。
雪依舊在下。
腳踩在清晨的雪面上,咯吱咯吱,留下深深的腳印。
離過年,還有兩天。
一大早周青就和周懷林出門去尋找合適的店鋪。
她要好好利用自己前世銷售的能力,賺多多的錢。
這樣,等到將來沈勵不想努力了,她就可以挺直腰桿告訴他:不用努力了,一切有“阿姨”!
許是女主光環。
縣城最好的酒樓,福源酒樓斜對面有一家茶肆,房主因著女兒遠嫁,舍不得女兒,準備舉家搬遷隨女兒而去。
位置極好,裝修考究。
房主急著賣,他們急著買,價格雖然略貴,可周青從宋奇那里敲詐了一筆,足夠她支付。
一拍即合。
在縣衙過了戶,揣著地契,周懷林就跟做夢似的。
昨天才說要開鍋子鋪。
今兒就有這么好的鋪子屬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