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這邊坐。”
周青轉頭給趙大成到了一盞茶。
趙大成弱弱朝周懷山看了一眼,眼見周懷山沒有反對之色,麻溜坐了過去,高高興興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大侄女,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你那仇叔我給你報了嗎,今兒我就是來告訴你,已經報了!”
周青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趙大成說的是繡坊老板坑她樣板字的事。
這幾天一直被周懷山的事纏著,她都忘了這一茬。
當時趙大成說,她也的確沒有當回事。
這種事,怎么報仇。
總不能把人家繡坊燒了吧!
呃......
正常人是干不出這種事,可趙大成......
對于紈绔們崎嶇的腦回路,周青有點不確定了。
眼角一抽,周青道:“趙叔,你怎么給我報的仇?”
趙大成就身子一挺直,一臉得意的從衣袖抽出一卷銀票,啪的朝桌上一拍。
趙大成嘚瑟道:“我家也有繡坊生意啊,只不過沒有慶云繡坊做的大,我們做的小不代表我們沒有做大的實力,只是覺得沒必要。”
資本家的氣勢瞬間從這紈绔身上迸發出來。
“可他欺負我大侄女,我就不得不把我家的繡坊做大了。
拿了樣板字當天,我就高價聘請了繪師,將樣板字二次精美化。
然后給繡娘開出三倍工錢,連夜加工趕制出第一批成品。
他慶云繡坊還在玩尿呢,我家的繡坊已經開賣了!”
周青瞠目結舌看著趙大成。
這看上去吊兒郎當的紈绔,竟然這么雷厲風行的搶占了市場先機。
一旦趙大成搶占了市場頭籌資源,那么接下來慶云繡坊就算是趕制出成品售賣,也最終只能落個跟風的名聲。
畢竟趙大成的繡樣與她給慶云繡坊掌柜的那個,是有區別的。
人家更加精美化了。
繡品這東西,本就是賣給有錢人的。
而有錢人,更注重原創,誰會去買跟風作品。
除非跟風作品出類拔萃的優于原創。
這次慶云繡坊的老板,怕不是得嘔的吐血吧。
周青對趙大成這個紈绔,刮目相看。
趙大成則將手邊銀票一推,“這是五千兩,算是我給侄女的壓驚費。”
周青忙道:“趙叔你這是做什么,你幫我報仇我已經很感激了,你再給我銀子,這成什么了!”
趙大成就翻個白眼。
“什么叫成什么了,沒有你的樣板字,沒有你被人欺負,也不能刺激我去發憤圖強啊。
你趙嬸說了,沒有你就沒有我這一次斗志昂揚,繡品的生意,利潤我家和你對半分。”
趙嬸?
反應了足足好一會兒,周青才反應過來,這趙嬸就是趙大成的媳婦。
呵呵。
三句話不離媳婦的男人。
這紈绔還是個妻迷呢。
周青笑瞇瞇看著趙大成,“趙叔,您和趙嬸的心意我領了,這五千兩我也收了,但是之后的對半分就不用了,當真不用了,不然我心里不安。”
趙大成還想再說,畢竟他這次來,就是來完成媳婦的任務的。
媳婦說了,要是周家不答應和他對半分,他就別回家。
嗚嗚嗚......
不及趙大成開口,一直沉默立在一側的周懷山幽幽道:“再對半分的確是不合適,不過......”
他一拖長音,周青和趙大成齊齊向他看過去。
“不過,我們可以投資你家的繡坊,把它做大,這樣,利潤就能對半分了。”
趙大成頓時眼睛一亮,倏忽又眼角一抽,“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得回去和我內人商量一下。”
周懷山及其認同道:“這么大的事,是要商量一下,也不著急,就算是合作也要年后了。”
趙大成就點頭,立刻將合作的心事拋之腦后。
今日份任務完成,趙大成沒心沒肺朝周懷山道:“山哥,清泉寺搞了素齋會,咱們去逛逛?”
周懷山立刻兩眼冒光,“走著!”
紈绔們都是這么談生意過人生的嗎?
好特么灑脫的讓人嫉妒啊!
再有兩天就是大年三十,周懷山又是剛從牢里出來,周青當然做不出那種再逼他讀書的事。
沒多廢話,直接將那五千兩拍給周懷山。
周懷山屁顛屁顛樂呵呵跟著趙大成走了。
花錢去嘍!
他們一離開,周青轉頭和周懷林開始準備答謝禮。
這次周懷山入獄,出力相助的人著實不少,不能讓人家白忙乎。
一番收拾,周懷林帶著小半車謝禮回慶陽村看望族長。
一是為了答謝族長的幫忙,二是為了慶陽村懷山書院年后開學一事。
周青則帶著厚厚的謝禮登門徐峰家和縣令家。
另外又帶了幾盆以前扎好的絹花送到和趙大成交好的幾個紈绔家中。
等到忙完,已經是日暮時分。
她剛剛到家門口,就見成武和他娘正徘徊在門前。
趙婆子因著當堂做偽證誣陷周懷山,已經被縣令關押入獄,為期半年。
成武娘當時被成武及時攔住,只得了縣令一頓怒斥。
這個時候,他們怎么又來了?
周青眼皮跳了跳,朝家門口走去。
一眼瞧見周青,成武娘比成武都激動的奔了過來,“青丫頭。”
叫的那叫一個親熱,仿佛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不愉快似的。
成武娘激動的奔至周青面前,一把拉住周青的手。
“青丫頭,之前都是大娘誤會你了,鬧出那么些事傷了咱們兩家的和睦,是大娘的不是,大娘給你賠個禮。”
眼角一抽,狐疑朝成武看去。
你娘這是怎么了?
成武迎上周青的目光,尷尬又別扭的偏頭看向一旁。
一旁,不知何時,沈勵站在了那里。
一眼看到沈勵,成武眼角一抽,下意識朝后退了大大三步。
那樣子,活像見了鬼。
難道我暗影身份已經泄露了?
成武娘抓著周青的手,紅著眼眶道:“青丫頭,你那病,你也別太往心里去,許是哪天就好了。
對了,大娘這次來是來給你送喜帖的,我家武子定親了,翻過年三月份就成親。
到時候你一定要來喝喜酒啊,沒有你我就沒有兒媳婦。”
這話聽得,怎么那么別扭呢?
你的病?什么病?
沈勵一擔心,大踏步朝周青走過去,“你哪里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