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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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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畫累了一天,沐浴后,躺在床上,全無睡意,腦子里也在想宴輕。

  今兒一天不見,著實想他想的緊,回府后,她想也不想就往紫園拐,走了一段路后才反應過來已經深夜,若是這時候去,豈不是打擾他休息?又不能留在紫園睡,豈不是白折騰自己也白折騰他,這么一想,她只能咬牙回了海棠苑。

  她剛躺下不久,便聽到外面有動靜,她凝神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只聽朱蘭驚呼,“小侯爺?您、您怎么來了?”

  琉璃被崔言書拐去了崔府,朱蘭卻沒回綠林,一直跟在她身邊,代替了琉璃的位置,跟了她一整天,也剛回來,顯然還沒睡下。

  宴輕聲音傳來,“我過來休息。”

  朱蘭:“……”

  她弱弱地問:“您來就來吧,掌舵使的屋子里也不缺被褥枕頭,您怎么還自帶行李?”

  宴輕低咳了一聲,“我樂意。”

  朱蘭:“……”

  好吧,您樂意,我管不著,她轉身默默地回房了。

  緊接著,門被推開,宴輕走了進來,走到門口時,他回身,對云落說:“把東西給我。”

  云落默默地將被子枕頭給宴輕。

  宴輕抱著進了屋,來到凌畫的床前,他眼神好使,看清凌畫躺在床上,床邊空出大半塊地方,他將被子放下,將枕頭挨著她的枕頭擺好,然后默默地解了外衣,默默地挨著她躺下。

  凌畫:“……”

  她忍了忍,沒忍住,出聲,“哥哥,你這是干什么?”

  宴輕知道她沒睡,習武之人耳目最是靈敏,她呼吸不均勻沒規律,哪怕人躺的規矩,但顯然也是沒睡,他轉過頭,側著身子,伸手抱她,委委屈屈地說:“我一個人睡不著,過來尋你一起睡。”

  凌畫清了清嗓子,“哥哥,你想想我們大婚那日……”

  宴輕伸手捂住她的嘴,討饒,“好畫畫了,是我錯了,我不要跟你分院而居。”

  凌畫:“……”

  誰說女人撒嬌要命?男人撒起嬌來更要命好不好?才這么一句話,她就受不了了。

  凌畫繃不住了,痛快利落地伸手回摟住他,聲音溫柔帶著笑意,“好吧好吧,一起睡就一起睡。”

  不跟她一起睡,她也睡不著的,只是忍著呢。

  宴輕長舒了一口氣,“那我們回紫園?”

  “海棠苑怎么不能睡了?”凌畫問。

  宴輕小聲說:“紫園清凈。”

  海棠苑有朱蘭、有冬青,還有望書等不少暗衛,雖然屋子都離得遠,但他也覺得吵。紫園只一個云落,等他回去,就將他攆海棠苑來,以后晚上就不必住紫園了。紫園只他們兩個。

  凌畫想說真毛病啊,但這等小事兒,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順從地依了他,“行吧,那走吧!”

  于是,兩個人又收拾收起,下了床,喊了云落來,抱了枕頭被子,回了紫園。

  云落心里無語極了,想著這倆人可真能折騰。

  回到紫園,進了屋子,安置好,宴輕便揮手趕云落,“以后你都去海棠苑住,不許留在紫園了。”

  云落:“……”

  他試探地問:“小侯爺您不需要屬下隨叫隨到了?”

  “嗯,以后你只需白天跟著我,晚上不用你了。”宴輕擺手。

  云落提醒他,“您趕我去了海棠苑后,以后這偌大的紫園,可就沒人伺候了啊。”

  他想問,你行嗎?

  “爺不用人伺候。”

  “那主子呢?”

  “我伺候她。”

  云落:“……”

  行吧,那他滾了。反正小侯爺的傷雖然還沒徹底養好,但已過了三個月,端茶倒水沐浴穿衣搬個桌子挪個椅子都能自己做沒啥大礙了,確實不用他也行。

  云落走了后,偌大的紫園,真是清凈極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凌畫挨著宴輕躺在床上,到底沒跟他蓋一床被子躺在一個被窩里,見宴輕不滿,她輕哄他,“哥哥,我是為了你好,清心咒念多了真不好。”

  宴輕妥協,“好吧!”

  已經讓她答應不分院而居不分房而睡,他就該知足了,惹了火難受的還是自己,就算了。

  宴輕與凌畫商量,“明日我也跟你一起去上朝。”

  “不行,你的傷還沒養好呢。”凌畫一口拒絕,“不能費心操勞。”

  “我不做什么,只陪著你。”宴輕拉她的手,跟她說理由,“程初忙著打理產業,紈绔們都回家讀書去了,我一個人呆在府里,膩得慌。”

  “你不是一個人啊,府里不是有不少人嗎?”

  “可是沒你。”宴輕嘆氣,“我今兒連吃飯都覺得沒胃口,看畫本子都提不起精神來,玩九連環都覺得沒意思,藥都不想吃了。”

  凌畫一聽這可嚴重了,不想玩就算了,飯不能不吃,藥不能不喝,她掙扎不已,“要不明兒一早,我去問問曾大夫,他若是說行,你就跟我一起去上朝?”

  宴輕想說管那老頭呢,給他吃一顆他親手喂的櫻桃,他就能給他把藥方子換了不那么苦了,他有原則嗎?他壓根就不是一個有原則的大夫。但話到嘴邊,還是點頭,“行吧!”

  大不了他一會兒在她睡著后,半夜去偷偷賄賂賄賂那老頭。

  凌畫累了一日,又有宴輕睡在身邊,說了一會兒話后,很快就睡著了。

  宴輕在她睡著后,偷偷起來,真去找曾大夫了。

  曾大夫已經睡了,被他從被窩里叫醒,聽了他的來意,剛要罵他滾,宴輕遞給他一壇酒,“這可是我祖父在世時埋藏的,給你了。”

  曾大夫變臉如翻書,伸手奪過酒壇,在壇口處聞了聞,對他“唔”了一聲,“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不安分的主,每日按時回來喝藥,還是那句話,半年內不能累著,滾吧!”

  宴輕見他答應了,放心了,也不廢話,立即轉身走了。

  曾大夫在他離開后,將酒壇放在床邊,嘟嘟囔囔,“愛酒之人又有什么錯呢,唉,我實在是太愛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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