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太后壽誕,京城明顯人多熱鬧了起來,似乎整個正月二月沒能夠達到的喜慶,在三月份終于補上了。
最先到達京城的人是江北郡王府的蕭瑾,他是距離太后壽宴三日前到京的,來京后,先進宮去拜見了皇上和太后,又趕緊去了太子府拜見新太子,然后又去了端敬候府拜訪凌畫。
半年前,蕭枕被嶺山旁系劫持,蕭瑾因為吳易走的是江北郡王府的關系怕受牽連進來,喬裝摸進了京城向凌畫求救,后來凌畫將他一路帶出京城,摸去了嶺山,但是凌畫沒想到宴輕突然給她傳信若是不回京大婚就取消婚約,她一下子著急了,趕緊快馬加鞭回京成婚,把蕭瑾丟在了嶺山陪蕭枕。
蕭瑾在嶺山跟蕭枕表了好一番忠心,之后,在蕭枕的授意下,他又偷偷回了江北郡王府,吳易的事情因為沒了證據,前太子蕭澤所作所為沒揭露出來,不了了之,江北郡王府也免了被問責。
如今陛下叫蕭瑾來,其實就是湊數的,怕單獨拎出來嶺山王世子葉瑞和幽州溫行之太有目的性了,才額外又召見了些人一起入京為太后賀壽。
聽聞蕭瑾來了,凌畫忽然想起一件事兒,問宴輕,“哥哥,聽說你小時候與蕭瑾打過架?”
宴輕想不起來,“打過吧,忘了。”
被他揍過的人太多了,已經不記得蕭瑾曾經怎么得罪過他了。
凌畫:“……”
好吧,忘了也好。
蕭瑾小時候來過端敬候府,后來因與宴輕打了一架,便不再來了,如今踏進端敬候府的大門,他也想起了那樁事兒,其實也是一樁小事兒,因他看不慣人欺負了朝臣家的一個小子,宴輕看不過去了,單方面揍了他,然后揍完他后,跟他說了一句“你不就仗著姓蕭嗎?以后爺再看見你仗勢欺人,還揍你。”,宴輕那東西打人也會打,打的他快疼死了,偏偏讓太醫驗傷卻驗不出來,他只能吃了啞巴虧,氣死了。
不過從那以后,他還真學會了不仗勢欺人了。
管家別看一把年紀,但卻將宴輕從小到大的每一樁事兒都記得清楚,見了蕭瑾,笑呵呵地請他進府,“小郡王您來的正是時候,小侯爺昨兒又去東湖撈魚了,如今的魚味道鮮美,您今兒中午留在府里用飯吧!”
蕭瑾不客氣地說:“那要看你們小侯爺留不留我,待見不待見我了。”
管家笑著說:“上門是客,我們小侯爺不會不待見您的,如今我們小侯爺性子極好。”
蕭瑾笑著挑眉,“是因娶了妻嗎?”
管家笑呵呵,“正是。”
蕭瑾放心了,“那行,我中午就留飯了,就嘗嘗你們小侯爺撈的魚。”
管家連忙問他還喜歡吃什么,蕭瑾不客氣地又報了幾樣,管家連連點頭,將他送到了會客廳后,自去了廚房。
凌畫和宴輕一起見了蕭瑾,果然如管家所說,宴輕如今的脾性已好太多,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見面就問蕭瑾,“你在江北,沒仗勢欺人吧?”
凌畫:“……”
不是說忘了嗎?
蕭瑾翻白眼,“我敢嗎?我若是仗勢欺人,你豈不是會跑去江北揍我?”
宴輕彎唇,“還真說不準。”
蕭瑾無語,“我多年來致力于讓江北的百姓過上好日子,如今江北的百姓提到我,都很喜歡我。”
宴輕揭穿他,“沉迷歌舞,貪玩成性,百姓還喜歡你?”
蕭瑾摸摸鼻子,“喜歡啊,我為百姓創收了,但凡做江北郡王府的買賣的百姓,沒一個不高興的。”
宴輕難得表揚他,“這倒也算,就跟京城的百姓們都喜歡我一樣,尤其是各大鋪子酒樓,一個個的見到我,比自家爹還親。”
蕭瑾大樂,“正是正是。”
這二人你來我往竟然聊起了心得,讓凌畫聽的大開眼界。
蕭瑾到的第二日,嶺山王世子葉瑞進京了,葉瑞同樣先進宮去拜見了皇帝和太后,然后又去了太子府,之后,由太子陪著,去了端敬候府。
京中滿朝文武對于江北郡王府的小郡王雖然也關注,但他的身份到底沒怎么轟動,只覺得這位小郡王很識時務也很會巴結,知道進宮拜見了皇上太后后又立即去了太子府拜見新太子,不等喘口氣,趕緊又去了端敬候府,誰不知道端敬候府的江南漕運掌舵使凌畫如今可謂是如日中天的受陛下和新太子的寵?
而葉瑞,嶺山王世子的身份,讓他受的關注可謂是轟動性的。
葉瑞進宮見了陛下和太后,陛下龍顏大悅,據說陪他一起在太后的長寧宮留了御膳,他足足在宮里待了半日,才出宮,明明天色不早了,不適合拜見太子,但他卻直接去了太子府,而不曾在太子府逗留,與太子一起,去了端敬候府。
這個信號,著實讓人震驚和揣測。
誰也沒想到,嶺山王世子什么時候與太子、凌畫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了。
陛下猜忌防備嶺山,幾乎滿朝文武皆知,十幾年前嶺山王入京,據說與陛下鬧的十分不愉快,后來嶺山王惱怒而走,陛下的臉色冷了好多天后又大病了一場。如今嶺山王世子入京,陛下因嶺山王世子的身份做做樣子留御膳表示親近和天家恩澤,這都說得過去,但太子和凌畫與嶺山是什么關系,竟然讓葉瑞如此親厚?
畢竟,只有關系親近,才會不分時候入府拜訪,也只有關系親近,才由太子陪著,天色晚了,一起跑去端敬候府,且聽說打算來京這些日子,葉世子要住在端敬候府。
這可真是太讓人驚掉下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