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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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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珍語如何能不明白,這么久了,表兄人沒有來,他的人也沒有找來對她說只言片語,她心里就明白,表兄是放棄她了。

  可是她也沒想招惹藝表兄,被他惦記上了,又有什么辦法?

  “怎么了?很傷心?”崔言藝見鄭珍語臉微白,眼底沉了沉。

  鄭珍語抬眼,看見崔言藝眼底一閃而逝的陰郁,她定了定神,輕聲說,“在清河時,就聽了許多關于凌畫的傳言,來了京城后,關于她的傳言就更多了,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沒有多少人喜歡她。”

  崔言藝道,“本來也沒有多少人喜歡她,一個女人,妄想撬動天,野心不小,也不怕早晚被撐死。”

  鄭珍語輕咬唇瓣,“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兒,傳言說她長的十分好看,與榮安縣主被人稱為京城雙姝。我那日見到榮安縣主了,的確是十分引人注目。”

  崔言藝握住鄭珍語的手,“不必關心她,你該想的是,該籌備我們大婚事宜了。雖諸事都有管家在,但嫁衣,是不是該你親手繡?”

  鄭珍語慢了半拍地輕輕點頭,“我明日就繡。”

  她就是想知道,能將她表哥扣押在漕郡為她做事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樣兒。她快回京了吧?

  大船行駛了七日,這一日,順利地回到了漕郡碼頭。

  宴輕暈船已暈出經驗,所以,這一回每日抱著凌畫,該吃吃,該睡睡,寸步不離凌畫,所以,并沒有像第一次一樣,下了船后被折騰的瘦十斤。

  出了碼頭,王六早已備好了馬匹車輛,臉上笑成了花一樣,迎接凌畫回來。

  凌畫笑著問,“一切都好吧?”

  王六回答,“一切都好,主子放心,太太平平的,沒什么大事兒發生。”

  凌畫放心了,上了馬車。

  宴輕坐了七日船,已不想再坐馬車,所以,翻身上了馬。

  琉璃這些天都沒能與凌畫說悄悄話,見宴輕騎馬,她溜進了凌畫的馬車里,總算是抓住了機會跟凌畫說點兒悄悄話了。這些天把她憋的夠嗆。

  她壓低聲音小聲說,“小姐,您跟小侯爺在一起同吃同住這么多天,我看你們感情培養的也挺好,怎么還沒有圓房?”

  凌畫聽她提起這個,就覺得心痛,一路上兩個月,她也沒能得逞,無奈地說,“他不依我。”

  琉璃“……”

  她小心翼翼地問,“是小侯爺不行嗎?”

  凌畫瞪了琉璃一眼,“那倒不是。”

  琉璃松了一口氣,“那是為什么啊?”

  凌畫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我覺得他可能是怕生孩子。”

  琉璃“……”

  這個問題超出了她所懂的知識范疇,她撓撓頭,不太確定地說,“這兩個人圓房后,不一定就有孩子吧?”

  凌畫道,“興許他怕萬一呢。”

  琉璃想想也是,“那這怎么辦?您那么喜歡小孩子,總不能一輩子不圓房,不生小孩子吧?”

  凌畫嘆氣,“再給他點兒時間吧!”

  琉璃覺得小姐真是太辛苦了,看得到吃不到,這心里指不定多心癢呢,她給出建議,“等您回京,私下里去問問曾大夫,先看看怎么想辦法圓了房,然后再想孩子的事兒。”

  她給凌畫出主意,“依我看,要不您用點兒手段,比如,先哄騙小侯爺,說不生,喝點兒避子湯什么的,把房圓了,等一段時間后,您就把避子湯換掉別的補藥,等您懷上了,小侯爺也不能把您如何。”

  凌畫新鮮地看著琉璃,“你怎么學的這么壞了?”

  琉璃“……”

  她冤枉,她沒有,她明明是為了小姐好,這七日,她可是親眼看到小侯爺對小姐比以前有多多多好的,就算暈船,也沒必要做到處處抱著,時時抱著,寸步不離吧,正因為這個,她對于兩個人還沒圓房,才覺得納悶的,如今是真心想幫小姐。

  她委屈地看著凌畫,“這也叫壞嗎?”

  明明以前為了嫁給小侯爺,小姐做的壞事兒多到她都看不下去了。

  凌畫捏捏琉璃的鼻子,笑著說,“我跟他好不容易才到如今感情挺好的地步,可不能再故技重施哄騙他了,你別給我出主意了,萬一我忍不住,出了差錯,惹惱了他,你賠我一個現在的小侯爺嗎?”

  琉璃頓時住了嘴,宴小侯爺天下只此一個,無論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她可都賠不起。

  崔言書、孫明喻、林飛遠三人早已得到了凌畫今日回來的消息,于是,都齊齊到了城門口等候。

  林飛遠是個閑不住的人,沒見著凌畫之前的這一段時間里,他扒拉著崔言書的肩膀,好奇地八卦她,“喂,京城傳來消息,說崔言藝與你表妹鄭珍語要大婚了,你就沒有點兒想法?”

  “什么想法?”崔言書八風不動。

  “就是搶親的想法啊。”

  崔言書面無表情,“沒有。”

  林飛遠嘖嘖一聲,見崔言書真是無動于衷,他忽然都替崔言藝和鄭珍語傷心了,那兩個人,一個不擇手段將人搶了,估計暗搓搓正得意呢,一個吃了他家那么多年的大米,就這么要嫁給他人了,若是有那么點兒良心的,能放得下他?

  林飛遠轉了話題,小聲問,“還有,你是不是對朱小公主有點兒意思啊?”

  崔言書沉下臉,“胡說什么。”

  “那你容忍她在你身邊跟你聊天?”

  崔言書推開林飛遠勾著他肩膀的手,平靜地說,“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免于朱姑娘去江陽城受杜唯欺負,綠林這一次承了掌舵使一個大人情,朱姑娘大約不會再想回綠林了,沒準下定決心要留在掌舵使身邊,提前與她打打交道,也能了解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以后也好一起共事。”

  林飛遠一拍腦門,“我怎么就沒想起來!”

  虧他還嫌棄朱蘭煩,躲著她了,掌舵使身邊的人,不是應該打好關系的嗎?就像以前,他沒能跟琉璃打好關系,琉璃看到他不是哼他就是給他一個白眼,不再掌舵使跟前對他說好話,以至于他沒能追到掌舵使。

  他回過味來,他就說嘛,崔言書這個人,怎么天天有閑工夫跟朱蘭閑話一堆。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失策了。

  他轉身對孫明喻問,“你怎么跟我一樣笨,就沒想到這一點兒?”

  孫明喻失笑,“因為我不去京城,崔兄要跟著掌舵使去京城,他以后與掌舵使身邊的人接觸的多。”

  林飛遠“……”

  好吧,笨的人只有他自己一個。

  三人等了大約一個時辰,凌畫的馬車總算是到了。

  宴輕騎在馬上,遠遠看到了城門口等著的三人,想起初來漕郡那一晚,漕郡的官員們都等在總督府門口,陣仗比這個大多了,如今這三人等候在城門口相迎還算是排面小的了。

  三人齊齊上前,先與宴輕打招呼,“宴兄!”

  宴輕下了馬,“兩月不見,三位仁兄神采依舊啊。”

  林飛遠嘿嘿一笑,“宴兄,你好像瘦了,是不是沿途吃了很多苦?”

  宴輕點頭,“還真是。”

  他以前就沒吃過干糧那種東西,這一路一連吃了許多天。

  “走走走,府里早已備好了宴席,給你補回來。”林飛遠勾著宴輕肩膀,哥倆好地說,“你和掌舵使走了兩個月,我可真是無聊死了,就等著你回來喝酒呢。”

  宴輕點頭,問他,“北地的烈酒,你喝過嗎?”

  林飛遠搖頭,“沒喝過。我就沒離開江南過。”

  “我帶回了兩壇,在馬車里,稍后你們嘗嘗。”

  林飛遠很高興,“好嘞!”

  三人又跟凌畫打招呼,寒暄了幾句,一起簇擁著二人,進了城,回了總督府。

  直到今日,朱蘭才知道,原來掌舵使壓根就沒在漕郡,不知道去了哪里,今日才回來,怪不得她總是見不著人,而崔言書又說掌舵使忙著呢,沒功夫見她云云,她單純地還真被他糊弄過去了。

  朱蘭得到消息,跑去了門口迎凌畫。

  凌畫瞅見朱蘭,并不意外,開口就問,“朱姑娘,你是不是有意跟在我身邊了?否則怎么又跑來我總督府吃我的喝我的。”

  朱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那個,我也不是故意要來白吃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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