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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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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大婚前,還是大婚后,凌畫與宴輕,還真沒有一點兒夫妻樣兒。

  在外人面前,他們倆會做戲,但是身邊人都清楚,這倆人不一天打八場架,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波及到他們,就已經讓他們知足了。

  但是今日,他們看到兩個人緊緊挨著坐在一起,宴輕摟著凌畫的腰,沒有任何的不情愿,臉色雖然蒼白,但神情卻是沒有半點兒被強迫,甚至還可以看到眼里有那么幾分愉悅和甘之如飴,心里都是震驚的。

  但震驚歸震驚,包括琉璃在內,都是聰明的,唯獨一個傻了點兒的端陽,在門外守了一日累了,云落替換他后,他就去歇著了,自然也不會不識趣點破。

  所以,幾個人對看一眼后,都心照不宣,覺得這樣挺好,仿佛他們也都跟著前途一片光明了,樂呵呵地圍著坐下,開始玩葉子牌。

  宴輕實在是太聰明,每一局都贏,七八局后,琉璃不干了,指控,“小侯爺會算計牌,豈不是讓我們玩到天黑輸到天亮?”

  這也太不公平了!

  宴輕勾了勾嘴角,毫不掩飾心里的愉悅,“你們本來就是被叫來陪我打牌的,有意見嗎?”

  琉璃:“……”

  沒、沒意見了!

  他們就是幾個牌架子,沒資格要求人權。

  琉璃閉嘴,望書、云落等人自然都齊齊緘默。

  又玩了七八局,依舊是輸,琉璃這回不問宴輕了,小眼神哀怨地往凌畫臉上瞅。

  凌畫好笑,問琉璃,“想說什么?只管說,別憋著。”

  琉璃立即叭叭地說,“小姐,您也太向著小侯爺了吧?不止給他喂牌,還故意不贏他。”

  她不服氣地說,“就算小侯爺是您的夫君,但咱們在坐這幾個人,可是跟您自小的情分呢。”

  言外之意,親人都是一樣的,后來者就算居上,也別太過啊,她都快被打擊成廚房里放了三天的蔫白菜了。

  凌畫咳嗽一聲,“我沒有。”

  宴輕轉過頭來,戮破她,“你有。”

  凌畫:“……”

  到底誰跟誰才是一伙的!

  琉璃立即指控,“您看,小侯爺都說有了,您還不承認。”

  凌畫只能承認,“好吧,我有。”

  她瞪了琉璃一眼,“咱們小侯爺暈船,飯都吃不下,牌總不能玩的不高興吧?”

  琉璃想想也是,但不太服氣地小聲說,“可是我臉上的紙條都快貼滿了,再貼的話,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凌畫大樂,“證明你牌技還是差,你看看望書和云落,才貼了兩個。”

  琉璃哀怨,轉頭瞪望書和云落。

  望書摸摸鼻子。

  云落眼觀鼻鼻觀心,當沒看到琉璃瞪人。

  宴輕洗牌,一本正經地警告凌畫,“不準再讓著我了,當心跟你翻臉,爺做了紈绔多年,但凡是玩的,樣樣精通,若是傳出去玩牌還用媳婦兒讓著,多丟臉。”

  凌畫也一本正經點頭,“好,不讓了。”

  她說完,有些不放心地看著宴輕的臉,“哥哥,你這張臉,我實在舍不得對著你的臉貼東西,你確定嗎?”

  宴輕哼了一聲,“那也得你有本事貼。”

  凌畫表示懂了,“行,那再來。”

  琉璃頓時來了精神,摩拳擦掌,對宴輕說,“小侯爺,您有所不知,小姐從小到大,一直有個愛好,就是她喜愛的東西呢,容不得一絲瑕疵,否則就不要了,您可要保護好您這張臉啊。”

  宴輕嗤了一聲,“爺還用你教?”

  琉璃認真給他科普,“這漿糊黏著紙條,貼在臉上難受極了,您本就暈船,若是真被貼了,不會再吐吧?”

  宴輕手一頓,“我輸不了。”

  琉璃故意激他,“那可不一定,我家小姐雖然沒跟您一樣做紈绔,但她從小就會玩,夫人在世時管這些叫做奇淫巧技邪門歪道,說她若是把聰明和天賦都用在學課業上,她就不至于天天操神盯著她了。”

  宴輕挑眉,“所以,你想說什么?”

  琉璃嘻嘻一笑,“我想說,小姐若是不讓著你,那您可真會被貼紙條的呢。”

  宴輕扭過頭,看身邊一直被他抱著,連個姿勢都沒變的凌畫,手掌心隔著薄薄的布料,她腰太細,細到他開始握的時候,都覺得手如灼燒一般,很是用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勉強沒失態讓她瞧出來,心里不停地給自己暗示只當是握了一塊木頭,但到底她不是木頭,讓他真是有些心口發熱,灼燒的很。

  凌畫承認,“琉璃沒說錯,我娘是這樣說過我。”

  她揚起笑臉,“所以,哥哥你既然拆穿我,那你可千萬別被臉上貼了紙條啊。”

  宴輕哼了一聲。

  于是,眾人繼續玩。

  琉璃明顯感覺到,小姐真不讓著小侯爺了,但小侯爺怎么回事兒?聰明勁兒又長了十倍?一改早先的漫不經心,如今打起了十分精神,顯然是將她剛剛說的話聽進去了,但暈船的人,都暈了一天了,還能這么精神嗎?

  在琉璃心里腹誹的空檔,又輸了幾局,眼睛徹底被糊住了。

  她大叫,“我不玩了,不玩了。”

  凌畫點頭,“嗯,你出局了。一邊去吧!”

  琉璃連忙跑去洗臉。

  琉璃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臉上的漿糊和紙條洗掉,回來后,發現云落、望書等人在他離開后,臉上的紙條都多了,她大樂。

  她樂完,轉向宴輕和凌畫,這兩個人臉上還是干干凈凈。

  琉璃:“……”

  她觀望了一會兒,恍然大悟,小姐如今的確是沒向著小侯爺,但兩個人如今旗鼓相當,所以,望書、云落等人就成了兩個人交鋒下的可憐蟲。

  半夜時分,望書、云落等人全部都已出局,凌畫和宴輕的臉上依然干干凈凈。

  琉璃心想好戲來了,暗搓搓地期待,“小姐,小侯爺,你們倆這回總能分個勝負了吧?”

  她就想看看,到底誰的臉上先被貼條。

  宴輕拍拍手,站起身,“不玩了,困了。”

  琉璃:“……”

  凌畫伸手彈琉璃腦門,“你這是什么表情?不困嗎?還不快去睡。”

  琉璃“哦”了一聲,她還真困了。等她走出房門,回身看著已關閉上的門,后知后覺地一拍腦袋,嘟囔,“我就算困了,也可以再等一局結束的啊。”

  云落伸手將她拽走,低聲問,“你是不是傻啊?”

  琉璃瞪眼,“你說誰傻呢?”

  “你。”

  琉璃不服氣,“你說清楚。”

  云落嘆氣,無語地說,“你想讓主子往小侯爺臉上貼紙條,怎么可能?而小侯爺,也不可能往主子臉上貼紙條。”

  “所以,我們就是那些個被貼紙條的倒霉蛋嗎?”琉璃跺跺腳。

  云落誠然覺得是,“沒錯。”

  他們不是誰是?

  琉璃徹底沒了話,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玩了,大不了多抓幾個暗衛陪玩。

  人都走了,房間安靜下來,凌畫對著宴輕笑,“哥哥,我們算不算是天作之合?”

  就連玩,也配合的默契。

  宴輕也跟著笑,“有兩局你明明可以讓我輸,怎么沒讓?”

  凌畫嘆氣,“不舍得啊。”

  這么漂亮的一張臉,被貼了紙條,就影響美感了,哪怕漿糊能洗掉,她也不想給他貼。

  宴輕神情愉悅,拍拍她的發頂,忽然拖腔帶調,“這么舍不得我這張臉啊夫人。”

  凌畫嗔了他一眼,嘟囔,“可不是嗎?”

  宴輕被她這一眼嬌嗔弄的心里一緊,深吸一口氣,撇開臉,撤回手,“睡覺了。”

  凌畫點頭。

  二人躺回了床上,凌畫自動地鉆進宴輕的懷里,枕著他的胳膊,一只手臂擔在他的腰上。

  宴輕呼吸又緊了緊,克制了半天,覺得不太行,自制力有崩潰的趨勢,他咬牙與凌畫說話轉移黑暗中的五感六覺,“早先你話說了一半,后面的事兒你沒說。”

  “嗯?什么事兒?”

  宴輕道,“就說四年多前在山珍海味閣,岳母不讓你看我,你就真沒看?你會那么老實?”

  “被罵了一頓,不老實也得老實了,我娘很有淫威的。”凌畫嘆氣。

  “你就沒抗爭一下?”

  凌畫更嘆氣了,“我娘說,人長的好看,無非一副皮囊而已。我不服氣,我爹若不是長的好看,我娘會嫁給他?我說沒動力看賬本子,我娘讓我好好看賬本,山珍海味閣以后是我的,別讓它在我手里倒閉,以后你再去,讓掌柜的也一樣給你免單。免一輩子的單。”

  宴輕:“……”

  他一言難盡,“然后你就聽進去了?”

  凌畫惆悵,“是啊,我又有什么辦法?我娘太霸道了。她那個人,認準一件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秦桓爹娘早早亡故,她將秦桓當兒子養,自然不會做出不仁不義悔婚的事兒。那時我還小,不懂,但我娘深刻地知道,若是我毀了婚,安國公府也會毀了秦桓,在安國公府那個泥潭里,他無父無母,安國公老夫人又是個唯利是圖的,而且子孫眾多,不缺他一個,沒了我娘這個依仗,幼子可欺,他都不見得能平安長大。”

  宴輕心里的火熱被澆滅了幾分,一顆心不再如早先一般亂跳了,“好了,我知道了,睡吧。”

  凌畫:“……”

  她還以為他還想繼續多聊聊呢。不過夜的確是深了,還是睡吧!

  接下來幾日,真正的驗證了宴輕這個暈船的邪門,是真的離不得凌畫,凌畫只要一離開身邊,他就暈船犯嘔吃什么吐什么,只要抱著凌畫,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便能抑制住胃里翻滾的難受感。

  于是,凌畫練就了洗臉快,沐浴快,上茅廁快,做任何事情,都快速解決的本事。

  七日后,宴輕過了暈船期,船也靠岸了。

  宴輕也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船一靠岸,凌畫就發了狠要給他補回來,帶著他去了當地最好的酒樓,名望樓,是她外祖母名下的產業。

  此次前往涼州,為了安全順利,她不敢動用外祖父給她留的名下的產業,怕走漏風聲,全部動用的是外祖母留給她的暗產,連皇族和嶺山都不知道的產業。

  天黑十分,一路掩人耳目來到名望樓后門,凌畫拿出令牌,看守后門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清瘦老者,識得令牌,震驚地睜大眼睛,連忙彎腰拱手,“原來是小主子親自來了。”

  凌畫點頭,收了令牌,文,“可有收到消息?可都安排好了?”

  守門人立即說,“掌柜的三日前就吩咐了,但沒說是小主子親自來。都已安排好了。怪不得讓我親自守在這里。”

  凌畫道,“怕走漏風聲。”

  守門人連連點頭,打開門,帶著一行人進了名望樓。

  守門人走了幾步后,忽然回頭,看著宴輕,臉上帶著驚艷之色,“這位……可是端敬候府小侯爺?”

  憑著這一張臉,應該就是小主子的夫君了。

  宴輕笑了笑,“好眼力。”

  守門人撓撓頭,又恭恭敬敬地給宴輕施了一禮,“小老兒失禮了。”

  宴輕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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