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算計的不錯,到了每天的時候,又發起了熱,只不過對比前幾天,沒那么要命的燒頭燒臉的高熱。
蕭青玉嚇了一跳,“你還真發熱啊?”
白天看她好模好樣跟沒事兒人似的,誰知道晚上說發熱就發熱,她這個風寒,也太邪門了吧?
凌畫給她解釋,“我從小生病,就有這個習慣和毛病。”
蕭青玉立馬拿起早就準備的畫本子,坐在床上看著她,“真要讀畫本子才管用嗎?”
“嗯,要讀。不聽畫本子,只能干難受著,聽畫本子入了迷,難受就會減輕些。”
蕭青玉連忙打開畫本子,“那我讀了。”
凌畫點頭。
于是,蕭青玉開始給凌畫讀畫本子,她自然比琉璃讀的好,抑揚頓挫,很是順暢。
凌畫很愛聽,覺得難受都減輕了。
半個時辰后,蕭青玉問,“好了沒?”
凌畫搖頭。
蕭青玉繼續讀。
一個時辰后,蕭青玉又問,“熱退了嗎?”
凌畫搖頭,“沒有。”
蕭青玉又繼續。
一個半時辰后,蕭青玉看著凌畫,“還不行嗎?”
凌畫搖頭,“還有些難受。”
蕭青玉:“……”
她下床,喝了一大杯水,總算緩解了口干舌燥,然后,她又爬上床,看著凌畫,“你說你前幾天,發熱難受,都需要人讀畫本子,誰給你讀的?”
其實她想問,是誰這么能忍受這種非人的虐待,她開始以為,也就讀那么一會兒就夠了呢,誰知道,這都讀了一個半時辰了,還不行,她要瘋了。
凌畫揉揉臉,“第一天發熱時,是宴輕給我讀的畫本子,后來不用他讀畫本子,只要他抱著我,我就能睡著了,昨天晚上是琉璃給我讀的,也跟你一樣,把她快困死了。”
蕭青玉:“……”
她聽到了什么?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凌畫,“宴輕給你讀畫本子?抱著你睡覺?”
凌畫點頭。
蕭青玉震驚,“這是宴輕能做出來的事兒嗎?”
凌畫肯定地說,“怎么就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兒了?他本來就做了的。”
她還沒說出來他給她喂飯,給她擦臉擦手,給她拿漱口水呢。
蕭青玉消化了一會兒,“行吧,是我小看宴小侯爺了。”
她重新拿起畫本子,覺得她這個親親閨中好密友,怎么也不能被她剛嫁進門的夫婿比下去,所以,她什么也不問了,什么也不說了,又繼續讀了起來。
又半個時辰后,蕭青玉已困的磕頭了,有氣無力地問凌畫,“行了嗎?”
凌畫已經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點頭,“行了,夠了,快睡吧!”
蕭青玉立馬扔了畫本子,一頭栽倒在床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不約而同的,兩個人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凌畫這一覺睡的挺好,不像昨夜那般,半夢半醒,翻來覆去,渾渾噩噩,她睜開眼睛后,看著身邊的蕭青玉,覺得哪怕不做她三嫂,這個閨中密友,她也要交一輩子,若真是她實在抗拒她三哥抗拒的不行,那么給她找未來夫婿的事兒,她也包了,一定要給她選一個靠譜的符合她要求的。
凌畫醒了沒一會兒,蕭青玉也睜開了眼睛,開口就對凌畫說,“你可真要命。”
她這個毛病,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她合理懷疑,宴輕就是被她這個毛病給折騰的跑京外莊子上躲清靜去了,反正她也燒不壞。
她問,“宴小侯爺之所以跑去莊子上,是不是因為,被你這個毛病,折騰的受不了了,躲出去了?”
凌畫想了想,“應該不是吧!他是前一天陪永樂伯府的程初上街給程側妃買了幾車生辰禮,走遍了東南西北四個集市,累廢了,第二日跑去莊子上歇著了。”
至于,宴輕逛了四個集市回來早早回院子里歇著不想見她的事兒,就不用說了。
蕭青玉立即坐起身,八卦地說,“我也聽說了,永樂伯府的程初,給程良娣送了五大車好玩的東西,可真有他的,五大車程側妃得玩到何年何月?”
凌畫若有所思,“大約是讓程側妃和東宮內院的女人們一起玩的?”
蕭青玉驚訝,“這是什么操作?”
凌畫也坐起身,笑著說,“大約是程側妃是個小白兔,被東宮內院那些女人們天天盯著難受,愁的不行,而新的太子妃,還八字沒一撇呢,不知何時才能讓蕭澤娶進門,苦熬的日子太難,所以,程初借由生辰禮,給她送了五大車玩意兒,有利于分散東宮內院那些女人們的注意力,有了玩的東西,就不會天天盯著她找事兒了。”
蕭青玉,“這是你猜的,還是事實?”
凌畫說,“我猜的,不過顯而易見,八九不離十,否則程初有毛病嗎?花那么多銀子,送那么多妹妹根本玩不過來的東西。”
而且,她沒說的是,這個主意,怕還是宴輕給他出的。
她腦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沒抓住,總覺得這事兒,怕是與宴輕不想見她躲了出去也有關。
蕭青玉嘖嘖,“東宮內院實在是太多女人了,比陛下如今的后宮人數都不遑多讓。”
“色胚。”凌畫罵了一句。
蕭青玉:“……”
她罵蕭澤可以,她就不敢罵了,哪怕蕭澤聽不見,但總歸是個儲君,她怕跟著她罵習慣了,以后脫口而出就是罵他的話,給她樂平郡王府惹了麻煩,他爹得打死她。
端敬候府的早飯也很好吃,蕭青玉覺得她被治愈了昨晚受累的小心靈。
吃完早飯后,凌畫問,“還跟我去書房看畫本子嗎?”
蕭青玉一再搖頭,堅決拒絕,“不要了,我跟你去書房伺候筆墨?幫你干點兒活?分分類?或者你有什么無關緊要的東西,需要寫的,我也可以提筆幫幫你。”
反正,她短時間內,都不想看到畫本子了。
凌畫好笑,“行,你能干的活多的是,走吧。”
蕭青玉點頭。
有了蕭青玉,解放了琉璃,琉璃盼著小侯爺回來之前,榮安縣主一直住在這里。她就可以不必受累,踏實地研究劍譜了。
蕭青玉跟著凌畫在書房里待了一天,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累的直捶肩膀,“真不是人干的活啊。”
凌畫笑問,“喊來青嫂子,給你揉揉捏捏?按摩一番?”
蕭青玉點頭,“行。”
青嫂子來了后,先給蕭青玉按摩了一番,蕭青玉連連直說青嫂子的手法舒服,她身邊的一個嫂子跟青嫂子學過,但就是不如青嫂子手藝好,把青嫂子夸的直高興。
之后,青嫂子又給凌畫按摩了一番,凌畫覺得真解乏。
青嫂子下去后,蕭青玉問凌畫,“你今晚不會還發熱吧?”
凌畫搖頭,“應該不會了,早點兒睡?”
蕭青玉連連點頭,“睡睡睡。”
這一晚,果然如凌畫所說,沒發熱,風寒好了。
轉日,凌畫依舊睡的很好,聞蕭青玉,“你是自己在府里隨便玩玩,還是跟我去書房?”
蕭青玉回答,“我還是隨便玩玩吧!受不了你。”
她大概一輩子也富不了了,因為,她不是能吃苦受累干活的那塊料,給她偌大的家業,她也搭理不來,就算搭理的來,三天就能把她累廢了。
凌畫沒意見,吃過早飯后,自己去了書房。
蕭青玉隨便在端敬候府玩了一天。
一連三天,蕭青玉都沒吃膩端敬候府的飯菜,第四天中午,她問凌畫,“宴小侯爺都走了四天了吧?就沒一句話給你送來?問問你發熱好沒好?”
“他知道,我就算發熱,也不會出什么大事兒。”凌畫嘆氣,“大約是玩瘋了,也想不起我來了。”
蕭青玉嘖嘖,“看來他還是沒什么太大的改變嘛。”
“要他有大的改變做什么?”凌畫要求不高,“在他能讓我開心的時候,做到了讓我開心,在他自己開心想出去玩的時候,我做到不打擾不管制他,也算是夫妻相處知道。”
蕭青玉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