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了江北郡王府這一隊暗衛加持,那對衡川郡的蕭枕來說,如虎添翼。
凌畫感慨蕭瑾看的清形勢,為人聰明,送上門來的及時。
蕭瑾很痛快,“今日晚,我便調他們來見你。”
他來京,本來就做好了打算,帶了這一批人來了,如今都在城外。
凌畫看了一眼天色,點頭,“好。”
她見過了人,看看這些人的實力,然后再琢磨著安排誰來帶隊前往衡川郡。
二人說定后,凌畫便留蕭瑾在凌家的客院住了下來。
不過,世事變化,還沒到晚上,凌畫便收到了細雨傳來的消息,說十日前,他們剛到衡川郡,還沒來得及與望書與嶺山的蒼云衛匯和,便出現了大批人截殺二殿下,廝殺中,他帶的人處于下風,讓冷月護著二殿下,闖入了迷障林,不想,就在迷障林里,二殿下已失蹤了五日了。
他帶著人已找了五日,翻遍了迷障林,不見二殿下與冷月的身影。
這封信是五日前發出的,也就是說蕭枕已消失了十日了。
凌畫騰地站起身,衡川郡的迷障林,那是劇毒之地。迷障林里終年迷霧,看不清路,進入的人,一是抵抗不住里面的障毒,二是因地勢十有八九會迷路走不出來。
不過細雨與蕭枕身邊的冷月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對于迷障林地勢應該不至于迷路,細雨帶著人翻遍了迷障林都沒找到人,那么說明,迷障林當時怕是還有危險埋伏,他們二人不是出了迷障林躲去了哪里,就是在埋伏下兇多吉少了。
細雨怕是也料到了這個,才給她來信,說明,蕭枕一定很危險。
凌畫攥著信箋站了片刻,當即對琉璃說,“你去端敬候府,找曾大夫,拿些藥,多拿些創傷和解毒的藥,我這就進宮見陛下。”
琉璃頓時看著凌畫,“小姐是要親自去衡川郡?”
“嗯。”凌畫點頭。
她多年付出,扶持蕭枕,就為報救命之恩,不能明知道他已出事十日,還能在京中穩坐。
今日陛下才過問過江南漕運,衡川郡災情綿延千里,嶺山與綠林有牽扯,都讓陛下對江南漕運擔了一份心,這個時候,最不希望江南漕運也出事兒,她正好利用江南漕運的亂子出京去尋蕭枕,陛下一定會答應,自是希望她親自去擺平亂子。
“今夜就啟程嗎?”琉璃問。
“今夜就啟程。”凌畫一邊說話,一邊進了內室換衣裳,“你去了端敬候府后,見到宴輕,跟他說一聲,就說我有事外出,大婚前趕回來。”
琉璃問,“若是小侯爺細問呢?”
“就說江南漕運出了事情,必須我出京解決。”凌畫覺得有必要多交待一句,“你讓他安心等我回來大婚。”
琉璃點頭,轉身去了。
凌畫快速地穿戴妥當,出了凌家,匆匆進了宮。
宮內,皇帝今兒無心批閱奏折,在想著四皇子五皇子的事兒,又想著明日該不該將蕭澤放出東宮。
趙公公稟告凌畫來的時候,皇帝一愣,“她怎么又來了?”
“凌小姐看起來是有急事兒。”
皇帝立即說,“快宣。”
凌畫主動進宮,還看起來有急事兒,那一定是大事兒。
趙公公走了出去,片刻后,凌畫進了御書房。
她見到皇帝后,一臉凝重地說,“陛下,臣得立馬啟程去江南漕運。”
皇帝皺眉,“是江南漕運出了大事兒?”
凌畫搖頭又點頭,“臣剛剛收到報信的消息,覺得江南漕運有些不對勁,臣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親自去查看一番,若是虛驚一場最好,若是真有什么大事兒,有臣去了,一定能壓制住。”
皇帝沒個不準的,當即說,“那你去吧。”
凌畫進宮就是為了請這個旨意,皇帝點頭后,她便急急告退,“臣打算今日連夜啟程,臣先告退了。”
皇帝擺手,“那你快去。”
凌畫再不耽擱,轉身又疾步出了御書房。
她來去不過幾句話的事兒,走的利落,皇帝在她離開后,皺眉道,“能讓她如此急迫的事兒,一定不是小事兒,看來江南漕運真是生了不小的亂子。”
趙公公在一旁說,“陛下要相信凌小姐的能力,三年前死了的江南漕運都被她救活了,這三年來,大小的亂子也有不少,從沒出過大事兒,有凌小姐親自前去,陛下您就放心吧!”
皇帝點頭,“朕自然是相信她的本事的。”
可是,兩年后凌畫卸任,誰能來接替她這一攤子呢?至今他也沒有一個好的人選,可恨滿朝文武,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了。
哪怕是沈怡安和許子舟有大才,但也不適合扔去江南漕運那個泥坑里打滾。更遑論別人了。
凌畫出了皇宮后,回到凌家,直接讓人去找凌云深與蕭瑾。
凌云深和蕭瑾很快就來了,見她臉色不好,凌云深問,“七妹,出了什么事兒?”
“二殿下失蹤了,我要親自去一趟衡川郡,剛剛進宮對陛下稟告了,拿江南漕運出了亂子做的理由,我今夜就出發,京中的事情就交給哥哥了。”凌畫道。
凌云深一驚,知道這是大事兒,立即點頭,“你放心去吧,路上小心些,京中有我。”
蕭瑾也驚了,“二殿下怎么會失蹤了?”
凌畫簡略地將得到的消息說了,然后看著蕭瑾,“你是跟我去衡川郡?還是跟我出城,將人直接給我?”
蕭瑾想了那么一瞬,說,“我跟你去衡川郡吧!”
他也想去看看,衡川郡如何嚴峻,若是可以的話,他想親自見見吳易那個王八蛋,為什么好好的官不做,要投靠東宮做東宮的走狗,以至于用江北郡王府來打掩護多年。
凌畫沒意見,只問,“你受得了苦嗎?”
“受得了。你不要小看本郡王。”蕭瑾不太服氣,“你細胳膊細腿的,騎快馬趕起路來,還不如我呢。”
凌畫承認,蕭瑾再嬌氣,估計也嬌氣不過她,于是她點頭,“行,那你一起。”
有他在,江北郡王府的暗衛更能好好聽話。
三人言罷,凌畫便開始調派人手,準備行囊,只等琉璃回來,便動身啟程。
琉璃去端敬侯府,很快就見到了曾大夫。曾大夫一聽要創傷藥和解毒藥,直瞪眼,“不是二十日前才要走了一批嗎?”
琉璃無奈,壓低聲音說,“小姐要出京,小姐手里已沒有了,你早先給那批都讓人帶走了。”
曾大夫一聽沒了話,凌畫出京,每次都遭遇刺殺,大大小小,數不過來,最費的不是人手寶劍這類的,最費的是創傷藥與毒藥和解毒的藥。
他只能將手里做出來的所有的都打包,給了琉璃,足足有一大包子,很是舍得。
琉璃很滿意,拎著藥出了曾大夫的院子。
管家一直陪著她,試探地問,“琉璃姑娘,你說凌小姐要出京去江南漕運?江南漕運出了大事兒嗎?凌小姐要多久才能回來啊?還有一個半月就到大婚的日子了。”
小侯爺好不容易娶個夫人,可不能耽誤大婚啊。
“小姐說誤不了大婚。”琉璃問,“小侯爺不在府中嗎?去了哪里?”
若是近,她就去尋一趟。
“小侯爺與程公子等人去程公子的別莊玩了,今兒一早走的。”管家道,“要不老奴這就派人去喊小侯爺回來?”
琉璃搖頭,“不必了,小姐有兩句話要小侯爺,既然小侯爺不在,勞煩等小侯爺回來,您一聲吧。”
管家連連點頭。
琉璃將凌畫給宴輕的話對管家了一番后,出了端敬侯府。
管家在她離開后,想了想,還是喊來了端陽,“你去程公子的別莊,告訴小侯爺一聲,就說江南漕運出了大事兒,凌小姐要出京,今夜啟程。”
端陽“啊?”了一聲,“就快大婚了啊,凌小姐怎么不在府里待嫁?還要出京?”
管家無奈,“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總之你快去告訴小侯爺。程公子走時說了,要多玩上幾天,這樣的話,小侯爺豈不是幾日后才能知道凌小姐離京了?”
端陽想想也對,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