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從上官雪的失蹤、林梅梅和曲婉婉的不幸遭遇、到美女老板娘的慘死案,都是一些很負面很悲傷的東西。這些東西如同事先商量好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不斷向她襲來,讓她頓時有點無法呼吸無力面對。甚至,安之對這座城市、對未來的生活、對自己,都瞬間失去了信心。
“安之,咱們去那邊走走!”寧怡得輕聲說,他察覺到了她的情緒很低落。
安之微微點點,失魂落魄地說:“好的,寧教授!”
正對著小吃街的那一條馬路,路面很寬,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梧桐樹,景色一直很漂亮。醉人的夜色下,三三兩兩的情侶,正在那里散步,寧怡得帶著安之也走了過去。兩個人緩緩地往前走,路燈下,他們的影子拖得很長。
忽然,寧怡得停住了腳步,扭頭很認真地看著安之,說:“你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吧?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掉上官雪,是不是還在怪我?”
安之想了想,很誠實地說:“我之前是有一點怪你,但是現在好多了。人們說的那些道理,其實我都懂,你幫我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可就是心里很不舒服。說到底,上官雪是為了救我,才落崖出的事,我沒辦法完全想通。”
寧怡得淡淡地說:“上官雪選擇救你,不是為了讓你痛苦的活著,我相信他也是希望,你能很好的活下去。安之,找筆記本的事情,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你和上官雪已經沒有未來,你必須要清醒。對于這樣的男人,你知道的越多,記住的越多,未來你會越痛苦。出于這一點考慮,我希望你能早一點忘掉他,這樣才是對你的人生負責,也是你目前唯一能替他做的事!”
安之咬了咬嘴唇,倔強地說:“但是他在出事前說了,讓我再去樹屋,找到那本日記本。不僅僅是想知道很多事,而是那要求,是他最后提出的,我明明答應了他,卻,卻食言了!”
寧怡得清冷地說:“上官雪在你心中,是一個很美好的存在吧?”
安之點點頭,坦誠地說:“嗯,他很美好!”
寧怡得繼續說:“你知道在商界,人們都怎么評價上官雪嗎?”
安之想了一下,說:“我聽說過一些,別人對他的評論,都說他是股神小天才,是商界的傳奇精英,把他描繪的跟神一樣。”
寧怡得嘆了一口氣,對她說:“安之,你還小還不明白,任何事業都要付出代價,成神之路談何容易。風和社的那些人,做出那么多瘋狂的舉動,不過也就是為了成為上官雪那樣的人。你對他了解嗎?”
安之低聲說:“聽他說過一些自己的事情,談不上了解。”
寧怡得說:“你應該知道,他是少年抑郁休學,不到二十歲就成了大家口中的小股神,也是一名最年輕的上市集團掌門人。后來,上官雪的父親急病離世,他的家人幾乎都陷入了崩潰,是他一個人扛起了整個集團,他的內心很復雜。商界的人,對他的評價是殺伐果斷、冷酷無情、心計過人,沒有人會形容他很美好。”
安之瞪大眼睛,執拗地說:“也許生存所迫,他是沒有那么美好,可是他救了我,在我心中,他就是那么美好!”
寧怡得淡淡一笑,繼續說:“所以,你就在心里保留那份美好吧,在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完美無缺的人,因此,你更不應該去看那本日記。剛才你說我缺乏一些同情心,我這個人的確是這樣,別人的事我沒有興趣,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應該有能力過好自己的生活。”
安之輕輕嘆氣,接著說:“唉,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其實不是你的錯,是我心情不好。最近發生很多事情,讓我覺得對人好的人,根本沒有好報,那些人可是林梅梅的好朋友!”
寧怡得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口氣很溫柔地說:“好人有好報的前提,是看清對方的品質,不要消耗自己,值得的人才該對她好。”
安之:“嗯,只對值得的人好,那個老板娘好可憐。”
寧怡得淡淡地說:“可憐有什么用?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父母更應該教會孩子保護好自己。你也不要總覺得,我對你很嚴苛,總有一天,你要離開學校和朋友,獨自生活!”
安之猛地一驚,抬頭看著寧怡得說:“你也會離開我,對嗎?不是說要一起找血清的解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