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繼續全神貫注地偷聽,這是他倆第一次能如此自發的默契。
聊天又過了一小會后,鄰桌的一個短發女人,終于提到了“湯粉西施”家的地址。安之偷偷記了下來,還悄悄地掏出手機,在地圖上仔細查詢了一下。她發現,那家店原來距離胖姐家并不遠。
于是,安之心中大喜,立刻決定結賬走人,然后再去那家店里,點一些好吃的湯粉和串串,來當晚上的夜宵。不過,她心里還是有些奇怪,既然有如此好吃的小食店,可它居然沒有上網友的“熱搜”榜,這事明顯很不科學。
就在這個時候,安之突然聽到鄰桌那個短發女人說:“唉,可惜那個美女老板,當年死的真是好慘。我聽大家都說,那案子到現在為止,也還沒找到那些兇手,真是可憐。以后呀,咱們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湯粉和串串了。”
“你說這話,明顯是不知道,美女老板被殺那案子的內幕。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關于那個案子的,你們想不想聽?”短發女人身旁的一個黑衣男人,神神秘秘地說。
他的話,馬上引起了鄰桌幾個人的好奇,大家都紛紛開口說:“你小子快點說,別賣關子,快說,到底知道些什么內幕?難道你能還知道,殺那美女老板的真正兇手嗎?人家警方都抓不到!”
黑衣男人壓低了聲音,故作玄虛地說:“其實她在店里被殺的那晚,有人看到了那幾個兇手,但是那人收了對方的錢,不愿意也不敢作證。唉,誰讓那老板娘性子剛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幸虧她老娘那晚不在,要不然真是一家子都要被滅口。”
短發女人好奇地問:“她得罪了誰呀?你說的這些內容靠譜嗎?我怎么記得那老板娘性格特別好,整天笑嘻嘻地招呼客人,怎么就剛烈的得罪了人呢?”
黑衣男人繼續說:“我說的內容怎么會不靠譜?這內幕有來頭啊,是我一好哥們的親戚說的,那親戚可是這一片區的輔警。”
其他人說:“那你快點說說詳情,當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男人說:“他那親戚說,兇殺案發生的當晚,他們接到報案后,他是第一批到達現場的人。當時剛剛咽氣的美女老板娘,嘴上還貼著一塊黑色膠帶,是他給撕下來的。當他撕下那塊膠帶時,美女老板嘴里還吐出一串血沫子,那個凄慘的樣子,幾乎刻進了腦子里,他為此做了好久的噩夢!”
“真的啊?老板娘也太慘了,她到底得罪什么人?”短發女人著急地問。
黑衣男人卻沒有馬上回答,他臉上的表情很糾結,這時候,坐他旁邊的一個男人說:“唉,這個問題你這用問嗎?美女老板,肯定得罪了咱們都惹不起的人唄,老板娘長得那么好看,又特別會賺錢,十有八九是情殺!”
聽到這句話,黑衣男人開口了,他說:“兄弟說的沒錯,可不是情殺嘛。聽說是有人想包養老板娘,她一直不肯同意,對方就找了幾個亡命徒嚇唬她。沒想到那幾個亡命徒不是個東西,竟然見色起意,欺負完老板娘后,鬧出了人命。”
短發女人問:“警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不抓那些壞人?”
黑衣男人說:“你們看看這條小吃街,根本沒有監控和攝像頭,傳說中的目擊證人,死活不承認見過那些亡命徒,更不可能指證罪犯。所以,法治社會,警方一點證據都沒有,無法抓到真正的兇手!”
說完這些話,鄰桌的幾個人都唉聲嘆氣起來,大家對美女老板的遭遇,都覺得很是憤怒。這時,就聽寧怡得清冷的聲音,小聲地說:“美色對于沒有足夠智慧的人來說,就是一種災難!”
安之聽到他的話,頓時覺得很刻薄,于是便有點氣憤地小聲回答說:“寧教授,您能不能對勞苦大眾有一點同情心?那個女老板死的好慘,就像蟲蛭案里的林梅梅,你怎么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沒有一點同情心!”
寧怡得輕輕抬眉,看了一眼她,馬上起身說:“走吧,結賬!同情心可付不了賬單,找不到兇手!”
安之表情一愣,有點氣結地說:“你!真是的!”
說完,她只好乖乖地起身付賬,然后跟在高大的寧怡得身后,無奈地走出了胖姐麻辣燙的店鋪。美女老板身上的慘案,又一次勾起了她內心的悲傷,那種無力感鋪天蓋地的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