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陽總算寫完了所有的企劃，接著復制了一份，發給了寧莽。
他揉了揉眼睛，想起來月少這時候應該是在錄節目。
也不知道她們表現得如何了。
不過他還有別的事要做，周弋陽撕下貼的一張便簽，給張應遠打了個電話。
《一一》已經開機了，或者說，前期工作開始了。
除了幾個沒什么戲份的客串演員（比如蘇音），大部分演員都已經飛往了華夏最南邊的海島——南海省。
在那里，他們需要進行為期一個月的特訓，包括膚色，當地的口音，生活習慣在內。
為的就是不讓觀眾出戲，而是覺得他們就是當地人。
這種拍攝精神在如今已經不多見了，不是導演不愿意這么拍，是投資人，是明星不愿意。
投資人覺得這是在浪費他的錢和時間，既然拍爛片可以賺錢，為何要花心思拍藝術品呢。
明星更是不情愿花一個月去熟悉角色了，要知道大部分明星能夠來現場配合說臺詞在業內已經算敬業。
更多的人，單純是露個臉，說下123對口型，全靠后期配音。
也就是周弋陽，為了不辜負原劇本，才同意張應遠這么干。
至于演員，除了幾個特出，全是新人歌老戲骨，他們對導演的要求全盤應下，絕不會反對。
唯一讓周弋陽遺憾的是，他現在手上要忙的是電影節的事情，沒辦法提前去南海省，看看張應遠是如何調/教演員的。
“小周，”張應遠的語氣很是和藹。他是真的喜歡和欣賞周弋陽，這個時代像他這么有追求的年輕人不多了。“電影節忙的如何了？我給你推薦的幾個老頭兒，你都去問了么？他們要是不來，你直接跟我說，我親自帶電話去。”
提到這個，周弋陽就笑了。
他計劃在電影節上請一些有名氣的老戲骨和導演，張應遠知道后，立馬給他推薦了人選，還讓他打著張應遠的名號去請人。
不得不說，這個圈子里有張導這樣的人，才能讓人感覺到有希望。
“嗯，他們都同意了，都是看在老師你的面子上。”周弋陽走到窗邊，覺得這吹進來的風都變得清爽了不少。
“那就好，”張應遠戴了個草帽走在大街上。如果這時候有人看見他，是絕對不會認出他是那個在國際上都很有名氣的大導演。“你先忙你那邊的事兒，等忙完了再來這邊。”
周弋陽掛斷電話，他看了眼時間，給關霏發了個消息：“錄制得如何了？”
關霏很快就回了消息：“不知道啊周總，我進不去。不過我在外面聽得見聲音，現在導師們剛剛唱完。”
凌虎是最后一個登臺的，也是這五個導師里人氣最高的。
一直以來凌虎的粉絲也很無奈，他們的人氣始終都比高焱焱差了一點點。而就是這一點點，他們努力兩年了，還是沒趕上。
今年對凌虎來說，不算特別好。原本被報以眾望的大制作《云龍傳》不如預期。
電影方面整個市場都不如去年，凌虎的作品也沒有驚艷的表現。
好在他有首歌火了，再加上粉絲足夠多，才保住了這個位置。
然而觀察仔細的粉絲早就發現了，羅晨和凌虎的差距越來越小。
雖然二人關系好，可不代表粉絲關系就好。
眼看著羅晨背靠弋陽娛樂，資源不愁，甚至還搭上了張應遠，粉絲就更加意難平了。
一些激進派甚至希望凌虎能離開原公司，跳槽到弋陽娛樂。
這話要是讓周弋陽知道，他怕是能笑醒。畢竟一年前，他的公司還是被飯圈女孩們瞧不上的小小工作室。
不過凌虎登臺之后，練習生們還是很激動的，她們中不少人都是他的顏粉。
只是現在，她們看到凌虎的造型，還是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阿這，今天的造型，有點特別啊！”
“對不起，虎哥我還是愛你的，不過今天我先轉粉晨晨了。”
“凌晨女孩狂喜！這是虎哥cos校霸么，愛了愛了！”
“原來咱們練習生里還有凌晨女孩？有沒有磕月少大雜燴的？”
“有有有！我磕，不過我是唐all黨！糖糖就是總攻！”
很顯然，舞臺上綻放的凌虎，并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在聊些什么。
不過月少四人作為導師，還是強迫自己忘掉凌虎的造型，認真觀摩凌虎的表演。
相對于羅晨，凌虎的舞蹈其實很一般，奈何他氣場強大，隨便擺幾個pose都很有舞臺感染力。
而唱功的話，的確是比羅晨和婁曉寧要厲害的，他也是全開麥。
“虎哥可以啊，”蘇音為他點贊：“果然能紅都是有原因的。”
“對啊，虎哥你覺得呢？”唐玥轉頭問道。
羅晨認真作答：“如果他能跟著我好好學舞蹈，應該還能更好點。”
凌虎表演結束后，直接把舞臺交給了練習生。
“現在，第一個登臺表演的是來自xx公司的女團xxx！”
練習生們一愣，都還沒從觀眾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就要迅速進入到比賽的氛圍。
這第一組選手顯然運氣不佳，上臺之后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呆滯。
直到隊長提醒，她們才開始了表演。
最終，所有人都被分到了F班。
連續三組，沒有一個晉升的。導師們的評價標準很是嚴格，比賽的氣氛很是凝重。
汪星蕊低聲說道：“下一組應該會好點，她們是第一個主動給自己評級A的。”
林萱兒嗯了一聲：“希望吧，要不然今年的質量也太差了。”
這一組來自于星空傳媒，妥妥的大公司。101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派人來，那時候星空傳媒對偶像行業是不屑一顧。而現在市場告訴了他們，不管風評如何，偶像是能賺錢的。
這個女團四個人，都是演員轉來的，顏值上不用說，望過去賞心悅目。
只不過……
“這選人，”羅晨嗤笑一聲，關掉麥克風后說道：“和你們很像啊。”
月少四人沉默了，她們看到人之后心情就很微妙。
凌虎也附和道：“而且每個人的穿搭風格也很像，看來是靜心設計過的。”
雖然Lara對月少有著同行的競爭，可她更鄙視眼前的四人。
單純的模仿，太low了。她把月少當作對手，眼前的四人，玷污她的對手，就是在玷污她。“希望她們除了外形，還有真本事。”
要不然那就真的是東施效顰了。
唐玥和蘇音一臉驚訝地看著Lara，沒想到她會替她們說話。
這四人，有一位矮矮的蘿莉，有一位高冷的氣質美女，站中間的兩人一人金發一人門面，配置也跟月少一樣。
而她們表演的歌，竟然是——《綠光》。
雖然說選歌肯定是巧合，可恐怕播出去的時候，都會認為是節目組安排吧！
總導演都瞪大了眼睛，他懷疑自己是天之驕子，要不然為什么自己做的節目都宛如神助，話題度滿滿。
他敢肯定，這一部分播出去，絕對會上熱搜的。
“這，”婁曉寧打了個哆嗦，這四個人膽子太大了吧：“咱們聽歌吧！”
其他練習生也都懵了，這已經是碰瓷了吧？
《綠光》這首歌，屬于是你聽著絕對還行，可自己去唱就會發現它有多難的一首歌。
這四人要完成《綠光》太難了，她們都不是專業歌手，唱到快歌部分，完全上氣不接下氣，到最后甚至還忘詞了。
至于舞蹈，相對而言要好一些，可有月少在前的對比，還是弱了很多。
唯一值得稱道的還是她們的臺風了，應該是專門訓練過的。即便忘詞，她們的表情管理卻還是專業的。而且每個人都在努力模仿著月少里每個人的特質。
“我先來好了。”唐玥接過了話筒。在這之前，點評基本上都是林萱兒和汪星蕊來的，她倆更加專業。這是唐玥第一次主動點評。
這時候其他練習生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如果你們來這里只是為了模仿的話，我建議你們退賽好了。”
話音一落，全場都靜了下來。
那位長得和唐玥有幾分神似，卻沒她漂亮的人開口道：“老師你在說什么，我沒聽懂。如果你覺得選了你的歌就是模仿的話，我不能接受。”
林萱兒拿起話筒，微微一笑：“糖糖開個玩笑而已，別緊張。既然不是模仿，我就點評下吧！你們給自己的評級都是A，勇氣可嘉。那么我會用A的標準來要求你們。
唱功上，氣息不穩，B段的時候主唱跑調了。最后忘詞大家都聽到了，很顯然，不合格。
舞蹈上，除了收尾動作，你們四個人幾乎沒同步過，你們是臨時組團嗎？
不管其他老師怎么看，我認為以今天的表現，你們得去F班。”
金發女生咬了下嘴唇，開口道：“老師，你是很討厭我們嗎？就因為我們發色一樣嗎？”
這時候Lara開口了：“sorry，你們是聽不懂中文嗎，連我都聽懂了。你們唱得差，跳的爛。對不起，你們這個水平在我們高麗，是沒辦法出道的！F班！”
羅晨憋著笑，一本正經地接著點評：“我覺得兩位導師說得不錯，你們應該把心思放在專業上，而不是搞歪門邪道。F班，下一位。”
凌虎聳了聳肩：“同上。”
婁曉寧默默地舉了個F班的板子。
就在這時候，她們團最漂亮的女生突然之間坐到地上，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