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聽到呂洞賓這么一說,訝然道:“你是說,是鐵拐李傷了你?”
同為上洞八仙之一,鐵拐李是八仙之首,能夠傷到呂洞賓也是正常。
可是鐵拐李傷了呂洞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內訌。
難道真的是內訌了?
可是內訌的原因又是什么,連之前看到的如來都被囚禁了。
方牧遲疑道:“天蓬呢,天蓬如何?”
呂洞賓沒想到方牧問這個,想起方牧救了他,他還是回答道:“凈壇使者化身天蓬,率領十萬水軍去往戰場,被斗戰勝佛一棒敲死了。”
“不過天蓬也是狠人,臨死前用天罡三十六變,陰了圣佛一手,圣佛也敗走了。”
方牧陷入沉思,他又想到一個問題。
這里面,誰是好的,誰又是壞的。
就是一場內訌,總是有原因的,也是有爭執的,這里面又是誰好誰壞,或者說,呂洞賓又是站在什么立場。
當然,這話不能問出來,因為呂洞賓已經把他當做這一方的人了。
呂洞賓也沒有再說什么,整個人都帶著點消沉的味道,繼續在前面領路。
等到兩人來到一處深山時,呂洞賓突然停了下來。
方牧跟著停下,皺眉道:“到了?”
他來回打量周圍的環境,看不出什么異常。
呂洞賓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這里。”
方牧看到呂洞賓拿出一個東西,不由得一愣。
這是一塊圓形石板,上面有復雜的花紋。
“這是?”方牧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是什么東西?”
他認識這個圓形石板,這不是幻境之外存在的東西嗎?
可是現在這塊圓形石板,竟然被呂洞賓拿在手里,這就有點問題了。
早在金翅大鵬從幻境之外出現后,方牧就認為幻境之外有前世的人物,可是沒想到是這樣。
按照呂洞賓的說法,他們似乎是主動進入幻境之外的。
方牧現在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幻境之外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
呂洞賓正在擺弄圓形石板,表情極其嚴肅,聽到方牧的話之后,道:“這是仿造造化玉碟做出來的,相當于進入那處空間的鑰匙。”
方牧心頭一驚,造化玉碟!
這個消息一出來,比方牧聽到的任何消息都要震撼。
造化玉碟是什么,那是前世神話中,最最厲害的一個寶貝。
造化玉碟的來由是盤古大神開天坐化之后,其腦所化,記載其一生在混沌中的領悟及見識。
后被鴻鈞老祖所得,鴻鈞老祖還領悟了其中奧妙,成為了天道。
這玩意兒就一個字,強!
這個圓形石板的來歷,竟然是造化玉碟的仿制品,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這里面還參合得有鴻鈞老祖。
方牧覺得,這事情越來越亂了,有鴻鈞老祖坐鎮,還能產生這么大的內訌,而且連三清都來到這個世界,這里面還真是錯綜復雜。
呂洞賓回答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向天空,眼中帶著一絲悲意。
方牧心頭跳了跳,呂洞賓這樣子,給了他一種極其不妙的感覺。
呂洞賓盯著天空,突然眼中含有悲傷:“圣人……隕落了。”
這句話說出來時,呂洞賓甚至有哽咽,似乎馬上就會熱淚盈眶。
方牧暗道:“圣人隕落,不死不滅的圣人都會隕落?”
這已經超出他的認知了,按理說圣人應該不死不滅才對,為什么連圣人也會隕落?
呂洞賓飛快的收回情緒,右手在圓形石板上飛快的劃動,邊劃動邊道:“來不及說了,我們的任務又重了,還面臨著復活圣人。”
方牧愣了愣,圣人還可以復活?
不過他暗中留了個心思,把呂洞賓劃動圓形石板的動作記錄了下來,以后如果有圓形石板,他也要試試看能不能行。
在呂洞賓做完這個動作之后,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化。
在方牧前方不遠的地方,一道黑色的裂縫越來越大,轉眼間就已經到了一人多高的地步。
裂縫內,一股股壓抑沉重的氣息流露出來。
方牧心頭一震,這氣息他非常熟悉,就是來自幻境之外的氣息。
看來他想得沒錯,前世的人物進入了幻境之外。
裂縫越來越大,在到達一定高度之后停了下來,變成了朝兩邊拓展。
轉眼間,裂縫變成了門板大小。
呂洞賓轉頭道:“我們進去吧。”
說完,呂洞賓也沒有停留,直接朝著裂縫中走去。
方牧沒有猶豫,緊跟在呂洞賓后面,后一步進入裂縫。
在一步踏入裂縫中后,裂縫極速收縮,轉眼間就消失得干干凈凈。
周圍又一次恢復正常,像是裂縫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方牧消失的地方,疑惑的道:“奇怪了,明明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為什么又會不見了呢?”
這個人帶著面具,如果方牧還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這個男人正是在茅草屋的那個面具男。
面具男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任何大小,就準備離開這里。
這時,他突然抬頭看向天空,眼中露出凝重的表情。
面具男沉聲道:“這是……有人隕落了,這種氣息,是當時的第三個人,那個教主,一定沒錯了,是他!”
“可是,強如他這樣的人,為什么還會身隕,難道說還有比他更強的嗎?”
面具男滿臉陰沉,心中有些忌憚,飛快的離開了這里。
方牧當然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因為他已經跟著呂洞賓進了裂縫。
當他走進裂縫時,那股暴戾陰沉的氣息更加濃厚,讓人不自覺的感到煩躁和壓抑。
呂洞賓深吸一口氣,像是根本沒有受到影響,繼續在前面帶路。
這是方牧第一次這么清晰的進入幻境之外,以前都是直接傳到一個地方,這次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經歷過傳送。
方牧朝四周打量了一邊,很神奇的是,這幻境之外并沒有以前看到過的那些魔影。
除了氣息依舊暴戾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呂洞賓仍然在前面帶路,當他帶著方牧走了一截路時,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