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前面,是一條類似于隧道的拱形洞口。
  方牧穿了過去之后,看到一扇鐵門。
  鐵門銹跡斑斑,上面掛著一個鎖,因為時間太長的關系,連鎖上面也出現斑駁的銹跡。
  “咔嚓!”
  方牧抓住鎖頭,仔細看了眼鎖芯,然后用力一折。
  本來已經生銹的鎖頭加上方牧的巨力,直接一分為二,其中一部分掉落在地上。
  方牧把另外一部分扔掉,這才推開鐵門。
  “吱呀~卡拉卡拉~”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了起來,年久失修的鐵門發出這聲音很正常,不過在這種空曠幽暗的環境中,聲音尤其刺耳。
  試想一下,呆在一個安靜的環境,然后突然響起尖銳刺耳的聲音,人的正常反應就是膈應,嚴重點甚至會打個冷顫。
  鐵門打開后,方牧眉頭卻皺了起來。
  沒有發霉的味道,也沒有那種放置很久后的味道。
  如果出去長時間不在家,突然回到家會有種特別的味道,聞著很不舒服。
  可是這里卻很正常,而且在方牧四處打量時,發現里面的窗戶都是關閉著的。
  密封的空間,卻異常干凈,連異味都沒有。
  里面空間很大,到處擺放著機器,不過都被布給蒙住了。
  方牧走了過去,手指輕輕在布上面摸了摸,沒有一絲灰塵。
  “有趣。”
  按照顏情說過的,幻境發生的情況,都和以前的事情有莫大的聯系,那么這里又有什么聯系呢?
  方牧圍著空曠的廠房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在廠房后方,是另一扇門,門上也有鎖掛著。
  方牧沒有急著去這扇門,而是將視線看向這些被布蒙住的機器。
  這是個服裝加工廠,那么這些機器就是用來加工服裝的。
  “唰!”
  方牧抓住布的一角,直接掀了起來。
  被布蓋住的機器露出了本來的模樣,方牧看到里面的情景,瞳孔不由得一縮。
  機器還是那個機器,不過在機器上方,正躺著個人。
  這個人胸膛沒有起伏,臉色青紫,看來已經死了。
  尸體的雙手握著一個手機,方牧伸手拿了拿,發現握得很緊,不由得使了點力氣,這才拿了出來。
  點亮手機屏幕,方牧發現需要指紋解鎖,于是順手就用尸體的指紋解了鎖。
  要說指紋解鎖方便是方便,可是還是有不少弊端。
  人嘛,都有不少隱私的,指紋解鎖給了方便的同時,也有不少隱患。
  萬一被別人趁著睡著的時候,用指紋解開手機,里面又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東西,那就好玩了。
  方牧解開手機之后,馬上就進入了信息頁面,看來這具尸體是在發信息的時候死的。
  “飛哥,直播的那些東西搞好了,保證制造出恐懼感。”
  只有這一條信息,還沒有發出去。
  方牧皺了皺眉,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這個應該是那個主播的人,俗稱狗托,專門制造這種假的東西博人眼球,可是這次栽跟頭了。
  方牧又將剩下的布全部揭開,最后發現四具尸體。
  這四具尸體三男一女,手上都拿著手機。
  方牧一一解鎖,最終在女尸的手機里發現個有趣的東西。
  “劇本——與女鬼的相愛相殺。”
  方牧看了一遍內容,暗嘆這個叫阿飛的主播有點東西,還專門搞出一套劇本出來。
  不過他們又是怎么死的呢?
  方牧有點疑惑。
  “來,讓一讓,讓一讓,要打掃衛生了!”
  這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在空曠安靜的環境下異常清晰。
  方牧扭頭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有個五十多歲的婦女出現。
  婦女穿著普通,手里拿著掃帚,正在一塵不染的地面上清掃。
  地面明明什么都沒有,可是她就是掃得很認真,一邊掃還一邊說話,叫別人讓一讓。
  方牧到處看了一眼,空曠的廠房除了自己以外,并沒有其他人。
  那么她又是在和誰說話?
  方牧不由得想到一個故事,說的是電梯。
  某個人呆在空曠的電梯中,電梯突然打開,可是電梯外的人卻沒有進來,反而嘟囔了一句,說電梯又滿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方牧舔了舔嘴唇:“真是這樣可就太舒服了。”
  “讓一讓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婦女一邊掃,一邊喊,而她的目的地是方牧這里。
  “哎呀!誰又把布給弄開了,真是的,這些東西可要好好保護。”
  絮絮叨叨的,婦女把布重新蓋上,很快就來到方牧這里。
  掃帚碰到方牧的鞋子,受到了阻礙。
  “這位兄弟,麻煩你讓一讓。”婦女抬起頭,直視著方牧。
  方牧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婦女的樣子,有點可怕。
  滿臉都是燒傷,皮膚都皺成了一塊,鼻子也已經燒沒了,只留下兩個大洞。
  剛才婦女一直低頭掃地,直到這時,抬起頭來才看到真實相貌。
  “哦。”
  方牧哦了一聲,退后一步。
  “謝謝!”婦女竟然道了聲謝,又低頭掃了起來。
  不過僅僅是十秒鐘不到,掃帚又碰到方牧的腳。
  “麻煩讓一讓。”婦女又開口了。
  方牧默默離開很遠,遠遠打量著婦女。
  婦女又低頭掃了起來,一邊掃一邊朝方牧走過來,好像認定了方牧一樣。
  “砰!”
  掃帚又一次碰到方牧,方牧這時卻沒有動了。
  婦女抬起頭來,滿是燒傷的臉孔,露出能治小兒夜哭的笑容。
  “麻煩讓一讓,你擋到我了。”
  嘶啞的聲音繼續傳來,不過這次好像有股子暴躁的味道。
  方牧把血煞槍一剁,狠狠插在地面,然后閃電般伸出手,直接抓住婦女手中的掃帚,雙手下壓,同時抬起膝蓋。
  “咔嚓!”
  掃帚一分為二。
  婦女愣住了,她覺得面前這個男人的操作有點秀,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把掃帚給折了。
  青銅面具下,方牧的雙眼閃過戲謔:“要不,我幫你掃怎么樣?”
  婦女滿臉疑惑,不明所以。
  方牧直接抓住婦女,然后讓她倒立過來,開始不斷揮舞。
  婦女的頭砰砰的撞在地面上,發出慘烈的叫聲。
  方牧宛如一個暴躁老哥,一邊掃還一邊道:“還掃不,我掃得干凈不,還要不要我讓你了?”
  好好的出來直接剛正面啊,搞這些虛頭巴腦的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