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瞧了眼桌子上的水果，笑呵呵的道:“來都來嘛，帶啥東西啊。”
方牧和小區的門衛關系還行，因為不經常回家的原因，托小區的門衛幫忙照看，一來二去也就熟了，所以他才打算來這里打聽。
在聊了幾句日常之后，方牧就把話題引向了西裝男歐新。
“哦，你說那個怪男人啊。”門衛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這個男的神神叨叨的，前兩天大半夜跑過來和我們聊天，聊到很晚了都不回去，最后出門了通宵沒回來。”
一提到歐新，門衛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巴拉巴拉就說了一大通。
“通宵沒回來？”方牧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他去干啥了？”
門衛大大咧咧的道:“回來的時候憔悴得很，我還特別關心的問了一句，他說家里裝修沒多久，味道還沒散，就去旅館住了一晚上。”
方牧笑道:“這樣啊，看來還挺注意生活品質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牧就以有事為由離開了。
在小區內找了公共座位坐下，方牧還在想門衛說的話。
裝修了味道沒有散去，還去旅館住了一夜，這完全不可能。
昨晚還在房子里睡覺，裝修的味道有這么快就散了？
還有那個等人高的大將軍像，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整這么大個的東西吧。
方牧這么想著，眼睛看向周圍，突然目光一凝。
小區是有地下停車場的，此時西裝革履的歐新正準備去地下停車場，看來是要開車出去。
不過看到歐新魂不守舍的樣子，昨晚應該沒有休息好。
方牧馬上起來，跑到門衛室，指著一旁的電動車道:“師傅，這車借我用用。”
門衛疑惑的看了一眼，把鑰匙遞了過去:“小方，你突然要騎電動車干啥啊？”
方牧接了過來，騎上電動車就朝著地下停車場開去，空中留下一句話:“突然就想飆個車。”
門衛看著方牧離開的背影，滿臉愕然，暗嘆方牧的思維跳脫。
來到地下停車場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出來，從打開的車窗上看，里面坐著的正是歐新。
轎車很快開走，方牧帶上頭盔，悄悄跟在后面。
好在城市的交通略堵，方牧能夠用電動車跟上。
轎車一路行駛，方牧穩穩的跟在后面，不一會兒來到一處市場。
這是渝市有名的古玩市場，里面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當然贗品也不少。
歐新把車子停好后，從車上下來，精神有點恍惚，看了眼古玩市場，朝里面走去。
方牧把電動車鎖好，馬上跟了過去。
歐新一路彎彎繞繞的，最后進了一家古玩店。
方牧沒有進去，而是在古玩店旁邊的攤位上等待。
“嘿，小兄弟第一次來嘛。”
攤位的老板看了方牧一眼，馬上非常熱情的道:“來看看，我這攤位上都是好東西。”
這是把方牧當成過來淘貨的人了，準備介紹自家攤位呢。
方牧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攤位上的一樣東西。
這是個青銅面具，上面有猙獰的雕刻，看著非常有年代感。
方牧拿了起來，問道:“多少錢？”
“2000塊！”老板伸出兩個手指，道:“這是古越朝的東西，這個價格不虧。”
“20！”方牧直接回了個價格。
老板急了，指著面具內側道:“這可是古越朝的東西，你看上面還有越朝的文字呢。”
方牧面無表情，指了指上面的“越”字:“古代人真是時髦，都會用現代的文字了……”
老板:“……”
最終，面具以20的高價成交，方牧甚至還找了個盒子裝上，攤主直呼血虧。
方牧把玩著青銅面具，等了一會兒后，見到歐新從里面出來。
歐新的表情很憤怒，不過也沒回頭，直接離開了古玩店。
方牧沒有繼續跟，而是在歐新走后，自己進了古玩店。
“歡迎歡迎。”老板是個中年胖子，一看到方牧馬上笑瞇瞇的迎接。
方牧指了指離開的歐新，問道:“老板，剛才那個先生好像很憤怒的樣子，是怎么了啊？”
老板一愣，隨后明白過來，道:“你說那個人啊，提起就來氣，說自己撞鬼了，問我這里有什么東西能夠鎮宅的。”
“我就奇怪啊，這年頭哪還有撞鬼的，肯定是心里有鬼，就給他推薦了個大將軍像，沒想到今天跑來說我賣的是假貨，真是的，真假他還不知道啊，這東西就買個心安。”
一提到歐新，老板就憤憤不已，吐槽了很多根本停不下來。
方牧聽完后，打了個哈哈就準備離開。
“小兄弟你走哪里去啊，不看看東西嗎？”老板連忙問道。
方牧邊走邊道:“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家里燉著湯，再見。”
老板一愣，看著方牧的背影，喃喃自語:“這年頭，怎么年輕人都奇奇怪怪的。”
方牧離開古玩店后，在古玩市場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歐新，于是騎著車離開了古玩市場。
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方牧回到門衛室，準備把電動車還給門衛，沒想到還真讓他碰上了一個人。
西裝革履的歐新正坐在門衛室外面的門檻上，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一個勁的抽煙。
在歐新的腳下，煙頭都有七八個了。
門衛朝歐新努了努嘴，道:“來了有半小時了，一直都是這樣，是不是生意失敗了啊？”
方牧不明所以，想了想抱著裝有面具的木盒走了過去。
歐新正在低頭抽煙，突然感覺有人影站在他面前，抬起頭來才發現是個面熟的人。
想了半天歐新才想起來，這不是他的鄰居嗎？
方牧抱著木盒子，笑道:“聽說你遇到事兒了？年紀輕輕的有啥想不開的？”
歐新一愣，乍一看方牧的年紀還沒自己大呢，愁眉苦臉道:“說了你也不信。”
“有啥信不信的？”方牧坐在歐新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出來聽聽，你一個人憋著也不好。”
歐新叭叭叭抽了好幾口煙，似乎是在掙扎，過了一會兒后把煙扔在地上，抬起頭，眼神有點恍惚的道:“我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