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不多這個時候,葡萄牙都城里斯本王宮,國王若昂四世那叫一個愁啊!
之前的時候,他一直在努力,希望得到歐洲其他國家的幫助。哪怕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希望那些西班牙的對手,能接納葡萄牙。
結果,他的精力、財力、物力都沒少花。可是,那些國家簽訂了停戰條約,卻壓根沒葡萄牙什么事情。換句話來說,就是他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到頭來,還是要獨自承受來自西班牙的壓力。
不過幸運的是,西班牙可能是家大業大的原因,并沒有因為三十年戰爭結束而和其他國家停戰,依舊有許多麻煩事,因此沒有顧得上葡萄牙這邊。
但是,這是一把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除此之外,因為英國國王查理一世被克倫威爾為首的那些人處決,那些英國保皇黨的艦隊,借口英國曾經幫助過葡萄牙,強行停靠在里斯本休整,并以里斯本為基地,反抗克倫威爾的統治。
這又讓若昂四世非常地擔心。就怕克倫威爾領兵殺過來,并怪罪他,把他也給砍頭了。
如此種種,若昂四世真是愁啊!
這一日,他正在為英國保皇黨人在里斯本鬧事而惱火時,忽然,就有衛兵沖了進來,欣喜地向他稟告道:“殿下,艦隊……艦隊回來了!”
“什么艦隊?”若昂四世聽得有點煩,不耐煩地喝問道。
“是去明國的艦隊回來了,明國,大明帝國,遠東的……”
不用等他再解釋,若昂四世已經回過神來,不由得大喜,連忙問道:“我兒呢,布拉干薩公爵呢?”
他就想知道,去明國有什么收獲!
實在是明國離葡萄牙太遠了,他其實沒有對明國那邊報太大希望,也就在歐洲這邊繼續努力。結果歐洲這邊根本沒什么收獲,因此,突然聽到說明國那邊的艦隊回來了,自然是喜出望外了。
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就見殿門處出現了一個人,帶著欣喜向他行禮道:“殿下,我回來了!”
若昂四世定睛一看,看清是約翰遜,頓時笑開了花,連忙問道:“怎么樣?哦,對了,我兒呢,布拉干薩公爵呢?”
說著話時,他往約翰遜后面看看,結果卻沒看到他兒子的影子。頓時,他心中不由得一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
畢竟去明國一個來回,這么遠的距離,路上又不安全,有意外都是正常的。
若昂四世還沒來得及擔心,就聽約翰遜笑著對他說道:“殿下,公爵閣下說他要留在明國都城學習,以便學有所成之后再回來,這樣能讓葡萄牙更為強大!”
“……”若昂四世一聽,頓時無語,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情況。
確認了兒子沒事,他便放心下來,就立刻問道:“情況怎么樣?”
約翰遜聽了,立刻雙手奉上一個長盒子道:“殿下,成了,有關的信息,還有盟書,都在這里面。”
一聽這話,若昂四世都等不及約翰遜把盒子送過去,立刻站了起來,繞出桌子,幾步上前,奪過盒子之后,立刻放到桌子上打開。
里面放著好些資料,最上面的,就是明黃色的盟書。
對于這個,他其實并不是很關心,粗略一看,是用一種不認識的字體和葡萄牙文字寫成的盟約,內容和之前說定的差不多。
于是,他放下這個,立刻又去拿其他資料看,最主要的一份,便是交易清單了。
看到若昂四世在急著看,約翰遜稍微等了一會,才開口對他說道:“大明皇帝那邊說了,軍隊暫時還過不來,考慮到我們的處境,冊封殿下的天使,就要等軍隊過來時再來。”
要不然的話,葡萄牙國王受大明帝國皇帝的冊封,那在歐洲就真得是非常大的消息,會一下把所有歐洲國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葡萄牙的。教廷那邊,更是會氣急敗壞。葡萄牙的壓力,絕對是天大。
若昂四世聽了,便松了口氣,他其實也怕這點,此時放心,便順口問道:“那明國軍隊什么時候能過來,有約定時間么?”
約翰遜聽了,便馬上回答道:“明國那邊說了,他們會攻占洞吾,打通到印度洋的通道,一路向西,具體時間不好定,但應該不會等太久!”
“哦?”若昂四世一聽,不由得有點驚訝。
洞吾在哪里,他心中是有數的。
因為以前的時候,葡萄牙人曾經想殖民過洞吾,卻被打敗了。到了后來,也有葡萄牙雇傭兵為洞吾國王那邊打仗,人數多的時候,甚至都有六百多人。
因此,若昂四世是有關注過洞吾的。在他看來,那洞吾也算是一個強國,明國能說打下來就能打下來的?
約翰遜看出了他的驚訝,便笑著點頭說道:“殿下,明國的強大,超出了想象。他們說能打下洞吾,自然是有把握的。如若不信,可以拭目以待!”
若昂四世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吃驚神色明顯很多。不過他沒有說什么,又低頭去看資料。
終于,他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內容:大明帝國的軍國重器,約翰遜,說是最厲害的戰艦和火槍火炮。
一見之下,若昂四世立刻大喜,連忙抬頭,帶著興奮之意問道:“這些東西呢?戰艦和火槍火炮在哪里?可有帶回來?路上沒有損失吧?”
“就在港口!”約翰遜聽了,微笑著回答道,“這可是重金求購來的,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當然不敢有損失!”
一聽這話,若昂四世便立刻忍不住了,邁步就走,連忙說道:“走走走,孤要親自去看看。”
走了幾步,他才回過神來,桌子上不能就這么擺放著那么重要的資料,于是,他又立刻返回,收拾好了,才急不可待地讓約翰遜領著他去港口。
等到了港口這邊,若昂四世發現,那是人山人海,里斯本的人全都擁到港口這邊在看稀奇。
衛兵自然驅趕路人,開辟一條道路讓國王通過。
進去里面之后,發現這邊正在爭吵。
看到若昂四世到了,一個葡萄牙官員便連忙上前告狀,說英國佬想上船被攔,就在這鬧事。
他這狀才告完呢,英國人就找過來了,嚷著英國曾經幫過葡萄牙,就上船看看東方的貨物和船怎么了?
若昂四世早就煩了這些保皇黨人,要是之前的話,他怕英國政局反復,保皇黨人可能會翻身,因此盡量容忍著,期待這些保皇黨人重新掌權之后能給他一些幫助。
可此時,有了來自大明帝國的底氣,他就不用這么忍聲吞氣了,當即讓衛兵直接攔了,不理這些人,在約翰遜的陪同下,匆匆上了船。
在上船之前,他就看到了明國的船好奇怪,這船上竟然有一個大的圓桶,應該就是以前約翰遜提過的煙囪。船的兩側,還有兩塊突出,可能就是船的動力所在。
因此,若昂四世一上船,便立刻對跟在身邊的約翰遜說道:“你戰船有多厲害,你快給孤說說!”
約翰遜一聽,帶著笑容回答道:“非常樂意為殿下效勞!”
他在大明那邊接受這些蒸汽明輪戰船的時候,就已經由明國的官員給他介紹過。一路遠航回來,路上閑得無聊,就更是仔細地研究了這種新式戰船。當然,明軍的新式火槍火炮,他也是研究了的。
此時,他便帶著若昂四世參觀了蒸汽機房,介紹了蒸汽機,也介紹了明輪等船上特殊的部件。
若昂四世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新式戰船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回過神來后,他便立刻問道:“燒火冒煙之后,這船就真能開得快,還能開得靈活,不受風力的約束?”
“正是!”約翰遜聽了,立刻笑著回答道,“事實上,這船上的風帆其實就是輔助動力而已了。一旦站起,船得動力,就全靠蒸汽機驅動的。明國水師能滅了荷蘭在大員的據點,就是憑著這新式戰船打贏的。”
若昂四世聽了,高興地連連搓手,恨不得立刻讓這船開起來試試。
但是最后,他還是按捺住了這個想法。人多眼雜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這新式戰船是怎么樣的,一旦戰起,就少了突然性了。
若昂四世就站在蒸汽機房內,看著蒸汽機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那這種新式戰船,我們能仿造么?”
這個問題,約翰遜當然也在路上的時候,就想過的。
此時一聽,便連忙回答道:“應該是可以,不過可能做不到明國這么好,但是絕對能用!”
一聽這話,若昂四世簡直就想放聲大笑。
這種新式戰船的優點應該是可以確定的,他再一仿造,那葡萄牙就很可能會成為歐洲這邊的海上霸主!
他正高興著呢,卻忽然聽到約翰遜嚴肅地對他說道:“不過,這些都是有專利保護的,我們要想仿造的話,還是要給明國交錢才行!”
“……”若昂四世一聽,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