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馬薩伊爾此時索性舍棄了身軀，以靈魂的姿態出現在了布爾凱索的面前。
雖然失去了身軀保護的靈魂算得上孱弱，但是此時這個地方的熔煉是掌握在布爾凱索手中的。
僅僅是靈魂形態的馬薩伊爾，布爾凱索倒是愿意給他一點時間和自己說說話。
畢竟僅僅是靈魂那還算不上什么威脅。
“看上去你這個家伙絕對不是智慧大天使那么簡單。”
布爾凱索嗤笑了一聲。
看著面前的馬薩伊爾，布爾凱索有些意味深長。
雖然善惡這種東西往往需要引導才會產生相應的觀念，但智慧本身可不會被任何生命摒棄。
但馬薩伊爾既然說自己即便是作為魔神，那個時候世界上的生命也沒有將智慧看作邪惡的代表，那反倒是可以認為馬薩伊爾和其他大天使不太一樣了。
布爾凱索甚至可以想得到其他幾個大天使作為魔神的時候會是什么樣子。
勇氣稍微不慎就會變成暴力。
希望被刻意引導就會變成蠱惑和煽動。
正義一旦將解釋權集中到了個體的手中，那就會變成獨裁。
雖然智慧被錯誤的認知也會變成陰謀之類的東西，但是馬薩伊爾的回答可是從未有過！
智慧在馬薩伊爾的口中顯得高高在上。
倒不是說馬薩伊爾就不會說謊，只是這個時候說謊可改變不了什么結果，自然謊言就成為了沒有必要的東西。
“你真的是大天使嗎？”
布爾凱索十分認真的詢問起了馬薩伊爾。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伊納瑞斯才是特殊的那個。
而我們五個之中也只有伊瑟瑞爾特殊。”
馬薩伊爾還是給出了一個答案，這樣的答案也算是回應了布爾凱索的問題。
伊納瑞斯的確是最初誕生的那個天使，他也實實在在的是最應該成為大天使的那個！
但是伊納瑞斯終究還是人性更強大，讓他放棄了大天使的身份。
那么之后誕生的大天使與伊納瑞斯比起來的確是特殊的，但馬薩伊爾的回答可不是說身份上的特殊！
至于伊瑟瑞爾這個平衡大天使……
與其他大天使不同，那么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伊瑟瑞爾才是高階天堂的意志，但伊瑟瑞爾表現出的一切比起其他幾位大天使都遜色幾分。
那么就只有一種正確的可能了，泰瑞爾、奧莉爾、因普銳斯以及馬薩伊爾都是高階天堂意識的一部分！所以伊瑟瑞爾就是特殊的那個！
但布爾凱索不會認為四個大天使平均的得到了高階天堂的所有意識，看上去馬薩伊爾才是高階天堂意識中最主要的那一部分！
“現在你完整了？”
布爾凱索繼續問道。
奧莉爾他們三個大天使的中，泰瑞爾已經徹底消亡，剩下兩個也是失去了大天使的身份和力量。
那么馬薩伊爾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完整的集齊了高階天堂的意識！
“很久之前就完整了，畢竟智慧總是喜歡探索未知。
當我發現有些與眾不同的時候，自然會作出一些行動。”
馬薩伊爾沒有繼續隱瞞，而是說的更加具體了一些。
只是按照馬薩伊爾的說辭來看這里邊應該也不是全部。
布爾凱索接著提問：“奧莉爾和因普銳斯是知情的，那么泰瑞爾是怎么回事？”
“從他們身上剝離高階天堂的意識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事實上即便是我完成了這種剝離，他們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去適應。
而泰瑞爾是最后一個，那一次是因普銳斯幫助的我。”
馬薩伊爾的回答讓布爾凱索產生了幾分對智慧的敬畏情緒。
“也就是說泰瑞爾每一次來到人間，都是為了這個？
而他最后一次墮天的時候就是你所選擇的機會？”
布爾凱索眼睛稍微瞇了幾分審視起了面前的馬薩伊爾。
這倒不是還存在多少疑惑，反倒是讓很多事情都被串聯了幾分。
比如大魔神踏足高階天堂的時候為什么只有因普銳斯現身阻攔。
以及當時的大天使們為什么沒有把自己弄成大魔神那樣的“大”大天使。
甚至大魔神那踏碎了水晶穹頂的一腳為什么會進行的那么順暢！
“你最后站在了泰瑞爾的對立面上也不僅僅是為了消滅所有和惡魔相關的一切？
而是想要徹底幫助泰瑞爾從高階天堂的意志之中解脫？
那么這樣就存在最后一個問題了！
你的意志是否已經是高階天堂的意志？”
布爾凱索嚴肅了起來。
這可不是一個可以開玩笑糊弄過去的問題。
神性和人性之間雖然有些相似相通的地方，但根本上還是存在差距的。
馬薩伊爾本就是被稱之為最不懂人心的大天使，那是不是說馬薩伊爾這個家伙的意識早就已經被高階天堂的意識所取代了？
又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過一個叫做馬薩伊爾的人性意志？
布爾凱索稍微有些緊張，即便此時的一切似乎還都停留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個地方的一切也都有條不紊的被卡奈魔盒所熔煉。
但是這一切最終都會在布爾凱索的身軀之中融匯，這才是問題所在！
如果高階天堂的意志真的存在，那么等到這一切都和布爾凱索融合為一的時候，大概就是高階天堂的意志嘗試奪舍的時候了。
這問題不能有任何的疏忽，雖然這樣也還存在一點說不清楚的東西。
比如說馬薩伊爾如果已經徹底的成為了高階天堂的意志，那么他此時獲取的這些人性是做什么的？
布爾凱索覺得馬薩伊爾這個家伙將自己變成奈非天類似的身軀，或許就是為了以這身軀之中誕生的人性繼續對抗高階天堂的意志。
但僅僅是推斷還不足以讓他真正作出決斷，至少得聽聽馬薩伊爾給出的那個答案！
“我還沒有失去自我，而且我也可以保持更長久的不變。
只是你想要的道路有種‘我心代天心’的意思，那么你又該如何保持不變呢？”
馬薩伊爾這一次沒有給出什么保證，但也算是回答了布爾凱索的問題。
馬薩伊爾依然是馬薩伊爾，只是他也提出了問題。
布爾凱索的意志會是他想要創造出來的那個世界的意志，那么布爾凱索這顆“凡人之心”又怎么能保證不變。
說起來有些好笑，那些完全的神性總是會誕生出人性，但人性的生命卻總是在追求那不變的神性。
這東西的確是有些像是一座圍城，里外都在盼望著彼此的一面。
布爾凱索有些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倒不是他沒有想好，僅僅是因為他開始覺得馬薩伊爾這個家伙好像還有什么準備。
只不過這是馬薩伊爾給自己失敗之后的準備。
追求勝利需要算計，但不代表失敗之后就可以什么都不需要考慮。
馬薩伊爾這家伙留下后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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