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處于風暴中心的戰場，大天使們和巴爾的廝殺也愈發的慘烈了起來。
雖然大天使們依然在努力的保證自己不會和巴爾產生過于緊密的接觸，但是這種戰斗必然會帶來可怕的結果。
地形已經在雙方的戰斗之中變得支離破碎，此時如果不是格魯查克掌握了大地的權柄，他們的隱藏早就已經暴露了出來。
“這就是大天使和魔神的全部力量嗎？”
康斯坦丁有些語塞，臉上也帶著些許的苦澀。
如果他還是一開始的那個除了勇氣和智慧之外別無所有的弱者，那么在見到這樣的戰斗場面時他最多也只是會發出驚嘆的調侃。
但是隨著他得到了力量，在力量上和對手的差距也變得會讓他在意起來了。
“你在開什么玩笑？這要是他們的全力那奈非天就不會在布爾凱索誕生之前始終都在茍延殘喘了。”
格魯查克沒好氣的說道。
他不是不能理解康斯坦丁的痛苦，但那種痛苦在他看來并沒有什么意義。
反倒是當康斯坦丁認為大天使和巴爾呈現出的力量就是他們的全部這件事更讓格魯查克在意。
格魯查克雖然對獵魔人的成長方式并沒有太多的了解，但是這種關于強大與否的問題他還是可以給出答案的。
“你不會認為大天使和魔神之間的戰斗會在短時間內就得到結果吧？
在我知道你是被拉斯瑪邀請參加這一次行動的時候，我第一時間的感覺是你這家伙該不會是得罪他了吧。
這場戰斗注定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結束的，我現在更在意的是他們會不會想要直接打到分出勝負。”
格魯查克的語氣也帶上了苦澀。
永恒之戰說的是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之間的戰爭沒錯，但是對于基本處于同一層次的雙方來說，一場廝殺持續數百年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
格魯查克雖然自己并沒有親自經歷過大天使和魔神之間的死斗，但是這些事情可都是卡奈留下了記錄的東西。
在知道了卡奈是初代先祖的半身之后，卡奈所留下的那些看起來天方夜譚的記錄也變得有了真實性。
“也就是說我們可能得在這個地方等數百年之后才能回去？”
康斯坦丁有些晃神，他可不打算花費數百年時間去看一場戰斗的結果。
雖然康斯坦丁知道現在的自己對于這些家伙來說完全算不上強大，但是數百年的時光至少也能夠讓他成為傳奇之中的強者。
“你是不是腦子被他們戰斗的余波給沖擊了？布爾凱索怎么可能會等他們戰斗數百年！
你在意時間沒錯，但是布爾凱索只會比你更在意時間！
這場戰斗要么在布爾凱索的介入之下直接分出勝負，不然就是拉斯瑪那個家伙出手影響勝負的天枰。
甚至大天使和巴爾之間因為已經達成了我們所不知道的目的停下戰斗，唯獨不可能在這個地方打到徹底分出勝負生死的程度！”
格魯查克沒好氣的說道。
他可是知道布爾凱索多么希望在短時間內終結這一切的。
如果布爾凱索的身軀可以無限制的承受其他的權柄，那么他早就在自己占據領先之后將所有大天使和魔神都徹底終結了。
但可惜的是布爾凱索的身軀在之前就已經達到了極限，現在雖然是得到了前兩位不朽之王的幫助，極限也并不是就消失不見了！
“所以我們來到這里是有什么必要嗎？
你和我似乎從頭到尾都無法影響到這場戰斗的結果，我才不相信拉斯瑪讓我過來只是為了讓我看看實力的差距。
也不會相信他讓你陪伴我也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
康斯坦丁那聰明的腦袋終于是回神了。
“那家伙當然不會只是出于如此淺薄的考慮，但是他想要做什么這種問題只有你自己去思考了。
我不擅長思考，只擅長將敵人徹底的碾碎然后掩埋。”
格魯查克看向康斯坦丁的眼神變得慎重了許多，其中也帶著幾分探尋的味道。
就好像是想要從康斯坦丁的身上看到他為什么被拉斯瑪如此看重的理由一樣！
“那么拉斯瑪一定是認為你來到這里是會進行戰斗的。
但你真的可以在那種戰斗之中影響勝負的天枰嗎？”
康斯坦丁說道。
他并沒有為了給格魯查克面子就說他可以和大天使與巴爾爭鋒。
“如果我豁出一切的話，或許表現上不會比之前的艾丹更好，但也不會差他多少。”
格魯查克終于是給出了正面的回答。
“代價應該很慘重吧？”
康斯坦丁問道。
“你不是那種不會考慮代價的類型嗎？
我想拉斯瑪既然讓我也卷入了這場混亂之中，那就應該會想辦法讓我陷入不計后果也要摻合進這場戰斗的準備。
而你不就是那種為了達成目標會在路上自己背負痛苦的家伙嗎？”
格魯查克十分灑脫的說著沉重的話題，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家伙了。
即便是再死一次也不會讓他感到畏懼和悲傷。
只要能夠終結人類那茍延殘喘一般的境遇，這些先祖之靈們大概是會帶著笑容消逝的。
“別說的我好像沒有心一樣，我可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按照別人計劃去做個棋子的家伙。
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去考慮該如何改變局面。”
康斯坦丁沒好氣的說道。
他承認，如果情況到了最麻煩的那種地步，他的確是會放棄拯救格魯查克的想法。
但就目前的局面來說，康斯坦丁也不認為在布爾凱索的關注下能夠出現格魯查克不得不舍棄一切去戰斗的局面！
除非是拉斯瑪這個家伙有什么把握可以讓布爾凱索在面對格魯查克可能的犧牲時別無選擇！
康斯坦丁腦中不斷的思考著拉斯瑪要怎樣做才有可能讓事情發展到那種程度。
“康斯坦丁，你似乎始終都存在一個誤區，為什么你總是認為只有自己才能夠在惡魔和天使之間游走不定呢？
難道作為天使和惡魔的孩子，拉斯瑪就不能像你一樣作出那樣的選擇？
在我看來，他要是這樣行動的話只會比你做的更好，至少他比你更了解魔神和天使們的想法！”
格魯查克說道。
他是在提醒康斯坦丁，作為一個強大的野蠻人，格魯查克所經歷過的東西當然要比康斯坦丁更多。
格魯查克始終都是以看待年輕人的角度去看待康斯坦丁他們的。
“你是說拉斯瑪和魔神與大天使之中的一方達成了協議？甚至有可能是和他們雙方都達成了協議？
那這一次的風暴其實就是拉斯瑪伙同魔神和大天使針對布爾凱索的陰謀！？”
康斯坦丁驚愕的說道！
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拉斯瑪想要讓格魯查克消逝那就只能是拖延住布爾凱索的腳步。
但現在雖然布爾凱索還沒有現身，但他必然已經是在這里了。
那么能夠阻攔布爾凱索的人在這個地方似乎就只有魔神和大天使有資格和布爾凱索發生戰斗！
事態一旦發展到這個程度，那么格魯查克就有了不得不參與戰斗的理由！
只是想要讓格魯查克陷入那種必須舍棄一切的地步，那就至少得保證布爾凱索在面對兩個大天使和巴爾的時候會進入苦戰之中，甚至得陷入絕對的劣勢。
康斯坦丁雖然無法衡量布爾凱索的實力，但就之前大天使和魔神面對布爾凱索的退讓總不是作假的。
如果布爾凱索無法做到對那些家伙碾壓，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就絕對不會選擇這般退讓！
康斯坦丁雖然無法對遠超自己的強者之間作出對比，但是他至少懂得如何計算加減法！
當時有四個大天使存在的高階天堂在面對布爾凱索的時候也只能退讓，那就代表著布爾凱索已經具備了以一敵四至少也能夠取得優勢的力量！
現在的大天使只有兩名，而魔神的實力也只是和大天使對等！
此時的巴爾即便可以以一敵二和兩個大天使陷入均勢之中，那加起來也不過是曾經高階天堂所具備的力量程度。
這種情況下難道巴爾加上兩個大天使就能夠讓布爾凱索陷入到不得不依靠格魯查克幫助的絕境之中嗎？
康斯坦丁并不相信！
“你大概是在想在場的巴爾和兩個大天使加起來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個大天使集合的戰斗力是吧？
戰斗有時候可不是簡單的加減法，而且拉斯瑪到底是打算怎么做依然是一個謎團。
或許他是想要在這個時候給奈非天創造出一個將兩個大天使和巴爾一網打盡的機會也說不定。
如果是這樣的局面，我倒是很樂意犧牲自己。”
格魯查克故作輕松的說道。
雖然他的說法也是一種可能，至少在拉斯瑪真正行動起來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的。
但是面對這種未知，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格魯查克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的輕松面對！
“拉斯瑪那個家伙始終都在游離，他和現在的奈非天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我也沒有發現他對人類有多少的認同。”
康斯坦丁語氣沉重的說道。
奈非天對人類的認同那是康斯坦丁親眼目睹的東西，但是拉斯瑪那可是連奈非天都不能做到認同的家伙，他的想法從始至終都是難以捉摸的東西！
“你知道當野獸落入了陷阱之中大多數時候會如何選擇嗎？”
格魯查克忽然問了康斯坦丁一個奇怪的問題。
“等待逃走的時機，或者是在自己別無選擇的時候困獸猶斗？”
康斯坦丁十分配合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難道在你眼中奈非天就連野獸都不如？
這場戰斗必然不會無休止的持續下去，布爾凱索現在應該就在尋找機會。
畢竟又不是只有大天使和魔神可以對奈非天發起偷襲，布爾凱索要是愿意的話應該可以做到瞬殺他們之中的一個。
當大天使和魔神之間的平衡被打破，那么他們雙方就必然打破之前的合作。”
格魯查克緩緩的說道。
不管是高階天堂還是燃燒地獄，又或者是奈非天，他們的目的始終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要終結永恒之戰！
只不過不管是哪一方想要做到這一點，他們都希望未來的世界是由自己掌控的！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們都已經用盡手段！
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現在大概也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奈非天們已經和直接世界的人類達成了聯系。
終結永恒之戰這個目標，奈非天的身邊已經站著這個世界的強者了。
所以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有所合作似乎也不是什么無法接受的事情！
“康斯坦丁，你知道為什么大多數奈非天都不喜歡將算計視為拯救世界的唯一方法嗎？”
格魯查克突然開口問道。
“因為算計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康斯坦丁一邊思索著一邊隨口回答道。
“因為不管是如何工于心計，最終總是會演變成堵上生命和一切的廝殺。
對于大多數奈非天來說，將時間用在提升自己算計的能力上是遠不如把同樣的時間花在讓自己變得更強上。
奈非天固然長壽，但你所見到的活著的奈非天之中壽命最悠長的也只有拉斯瑪一個。
其他還活著的奈非天，壽命也沒有任何一個超越了一千年。
不是他們活不了那么久，而是在活到一千歲之前就已經戰死了。”
格魯查克緩緩的說著。
“你的意思難道是在面對這些威脅的時候人類應該直接放棄思考崇尚單純的實力？”
康斯坦丁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追問道。
“你說的這種路子是當年瓦西里所選擇的道路，而且這個道路顯然是大天使們希望奈非天去走的。
野獸的智慧大多用在了如何戰斗和規避風險上，雖然瓦西里最終失去了人類的意識死在了初代先祖的手中。
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庇護之地沒有遭受毀滅的話，那些跟隨著瓦西里從人類走向了野獸道路的德魯伊們應該還在延續。”
格魯查克帶著幾分揶揄說道。
舍棄了作為人類的尊嚴，也舍棄了文明的種子，瓦西里的道路毫無疑問是將奈非天和野獸混為一談！
這大大超出了大多數奈非天所能夠接受的程度，但即便是大天使和魔神也已經難以分辨出一般野獸和徹底獸化的奈非天之間的區別！
至于瓦西里所選擇的道路到底有沒有給奈非天留下重新具備尊嚴和文明的道路，那就是徹底的未知數了。
瓦西里在選擇了這個道路之后沒多久，就已經隕落在了野蠻人的初代先祖手中。
奈非天和高階天堂與燃燒地獄的斗爭中，有太多的人踏足了未知的道路。
但在格魯查克的眼中，既然一開始就打算為了生存而戰，那就讓事情來的更純粹一些！
“現在，我們去找拉斯瑪吧。
如果他不愿意說出自己所有的計劃，那么我就會豁出一切和他戰斗！
雖然拉斯瑪也足夠的強大，甚至比我更強大。
但面對他總比面對大天使和魔神更輕松一些。”
格魯查克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個十分猙獰的笑容！
他顯然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格魯查克不過是將之后會爆發的戰斗放在了現在去進行而已，打亂對手的計劃有時候也不需要多么復雜的準備工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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