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天堂之上，回到了這里的大天使們看到了一片狼藉。
兩個馬薩尹爾正在左支右擋的面對著艾丹的攻擊，而喬漢娜和李奧瑞克就站在一邊看著。
他們并沒有出手的意思，就像是正在發生的一切和他們無關一樣。
“為什么我們一回來就看到了這種場面？”
泰瑞爾并沒有直接沖上去阻止戰斗。
艾丹身上雖然發生了不少的變化，但泰瑞爾還是能夠認出艾丹的。
更能夠認出那份曾經被他所掌握的權柄！
正義！
“我覺得你要是再不去幫忙的話，馬薩尹爾可能就得重新變成智慧大天使了。
你看死亡大天使那邊顯然是艾丹的主要打擊對象。
我只是不理解是什么讓艾丹如此的……如此的癲狂？”
尹瑟瑞爾有些虛弱的說道。
他現在毫無疑問就是最弱的那個大天使了，雖然曾經的他在大天使的行列之中也是最弱的那個。
但總好過此時的他甚至面對強大一點的天使都有些不是對手。
“正義的權柄不會主動讓掌握他的人去做什么，顯然正在戰斗的艾丹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我只是好奇為什么，馬薩尹爾不像是會主動挑釁別人的類型。
他只要有所行動，那么必然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泰瑞爾這個時候才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一邊的喬漢娜身上！
顯然他是想要從喬漢娜和李奧瑞克的口中知道事情是怎么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別看我，你應該去從馬薩尹爾那邊了解情況。
還有，泰瑞爾！我沒有忘記你和馬薩尹爾當時是一起對我出手的！
雖然我感激你們沒有直接殺死我，但我想那不光是你們的仁慈！”
喬漢娜帶著不滿說道。
如果說曾經的喬漢娜是所有奈非天之中最愿意去理解大天使的那個存在。
那么在之前的那場襲擊過后，大天使們就失去了最信任他們的那個奈非天！
圣教軍又不是非得依托大天使們才能存在，只是在過去的歲月之中，圣教軍和大天使們一直都維系著不錯的關系而已！
“好吧，看來我們還是得介入到戰斗之中。
那么李奧瑞克，你能夠接受我們做到什么程度而不出手呢？”
泰瑞爾的語氣依然平靜，但眼神已經嚴肅了起來！
李奧瑞克毫無疑問的是那個對大天使們很不喜歡的類型!
雖然之前那種緊張的氛圍已經緩和了不少，但李奧瑞克的立場可沒有發生什么改變。
“呵呵，我能接受你們被我的兒子按在地上暴揍。
如果你們要插手的話，我也會加入戰斗之中!
我除了在意堪杜拉斯之外，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了！
你猜我會為了自己的兒子做到什么程度？”
李奧瑞克的身上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他顯然是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嘖。”
泰瑞爾顯得有些為難。
他當然能夠戰勝李奧瑞克，但那又如何？
此時的李奧瑞克就像是曾經的大天使一樣無法被殺死，至少泰瑞爾是做不到的。
他雖然從死亡的身上奪走了大部分死亡的權柄，但就像是馬薩尹爾一樣。
他也沒有得到最關鍵的那一部分。
賦予李奧瑞克死亡？這種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此時的泰瑞爾和馬薩尹爾都做不到！
完整的死亡當然能夠讓李奧瑞克長眠其中，但現在他們顯然不具備這樣的力量。
“泰瑞爾，我不打算終結馬薩尹爾的存在，但你最好不要阻止我！”
艾丹甚至在戰斗之中還能抽空和泰瑞爾說話。
馬薩尹爾固然不弱，或者說是此時的艾丹有點強大過頭了！
“我曾經代表正義，很清楚正義的力量。
但你現在的表現已經超出了正義所承載的那一部分。
艾丹，你可以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泰瑞爾只能向艾丹尋求答桉。
“因為那是艾丹，曾經以凡人之身戰勝過迪亞波羅的奈非天！
你們似乎一直都忘記了戰勝過魔神的奈非天并不是只有布爾凱索一個。”
喬漢娜的話之中帶著嘲諷。
泰瑞爾要問的事情當然不是這個，但他現在卻沒有辦法反駁喬漢娜的話。
艾丹的確是戰勝過魔神的那個存在！
甚至不止迪亞波羅，巴爾和墨菲斯托當年在艾丹的手中也曾受挫。
只是艾丹是經過了泰瑞爾的手才重新歸來的，他可不認為自己當時讓艾丹得到了曾經所具備的力量。
“艾丹的身體之中達成了奇怪的平衡，這真的很奇怪。
就像是大天使和魔神的力量都在他的身體之中一樣。”
尹瑟瑞爾小聲的說道。
只是他用說法的方式傳遞信息，那么就不可能隱瞞在場的所有人。
尹瑟瑞爾雖然被削弱的很慘，但關于平衡的判斷還是十分準確的。
他雖然只是影響平衡的那個砝碼，但至少得看得清楚天枰上的情況才知道自己應該添加到什么位置。
“艾丹的靈魂和當時的迪亞波羅有著緊密的聯系，現在看來那種聯系似乎過于緊密了一些。”
泰瑞爾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并沒有得到完全確定的答桉，但他卻說的格外的篤定。
“是啊，我當時相信了那些混賬惡魔的鬼話。
試圖用自己的靈魂和意志磨滅迪亞波羅的靈魂和意志。
但你們似乎都忽略了一點！
我既然選擇這樣做，那必然有著這樣做的底氣！
我的意志即便是在無數的傳奇奈非天之中，那也是最頂尖的！”
艾丹毫不客氣的說道。
“看來布爾凱索選擇的道路也有你的原因。
你對迪亞波羅意志的消磨讓他看到了這樣做的可行性？”
泰瑞爾用如夢初醒一樣的語氣說道，只是他這這種語氣多少帶著些表演的味道。
“是啊，堪杜拉斯雖然成為了廢墟！
但是我們和野蠻人的關系要比你想象的緊密的多！”
李奧瑞克說完就在一邊磨著一口森白的牙齒！
發出了那種像是用指甲扣著玻璃黑板一樣的刺耳聲音！
李奧瑞克對自己為何會成為骷髏王雖然沒有清晰而完整的答桉，但他至少是有過猜想的。
那么在所有有可能做到這一點人之中，誰的嫌疑最大呢？
當然不會是大天使！
大天使們當年既然沒有直接出現在堪杜拉斯幫助李奧瑞克他們去地獄惡魔的侵擾。
那么也就不會在李奧瑞克已經死去之后讓他變成骷髏王這樣的怪物！
那也不會是那些惡魔！
惡魔們讓堪杜拉斯徹底的成為了廢墟，他們何苦制造出一個對他們有著無窮敵意的怪物出來呢？
那么會這樣做的顯然就只有奈非天了！
李奧瑞克在少數清醒的時候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
他一開始懷疑是拉斯瑪對他做了什么。
畢竟作為奈非天之中和死亡打交道最緊密的存在，死靈法師的最強者當然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但這個想法沒有過多久就被李奧瑞克舍棄了。
拉斯瑪和李奧瑞克之間完全看不到任何的聯系，李奧瑞克也不認為多年沒有現身的拉斯瑪在提供了幫助之后會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李奧瑞克用自己越發稀少的理智的時間去思考整理瘋狂時候的記憶。
從支離破碎的記憶之中找到了出現最多的人的共同點！
他見到的最多的奈非天是野蠻人！
他理所當然的對野蠻人有了懷疑！
而正好，野蠻人之中也存在一個和死亡關系緊密的家伙！
沃魯斯克！
雖然在外界的傳說之中，沃魯斯克挑戰死亡的結果都被認為是沃魯斯克敗亡了。
但死亡對野蠻人的報復那是實打實的！
即便是李奧瑞克并不知道當年真正的勝利者是沃魯斯克這件事。
但也不妨礙他意識到沃魯斯克狠狠的傷害到了死亡本身！
只有這樣，才能讓沒有誕生意志的死亡像是出于本能一樣的展開報復！
李奧瑞克對野蠻人的態度不錯那可不是從見到布爾凱索開始的。
而是因為他對野蠻人的態度不錯，所以才和布爾凱索建立了不錯的感情聯系！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奧瑞克越發的確定了自己成為骷髏王這件事是沃魯斯克的手筆。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挑明這一點而已！
他雖然對自己的情況有些不滿，比如成為骷髏王之后他甚至無法咀嚼食物。
沒有舌頭的幫助，咀嚼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他也無法飲酒，除非他愿意讓酒水從他的骨頭之中流淌而出！
只是這些不適比起可以對惡魔展開報復，可以對天使進行質問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了些！
李奧瑞克是不生不死的怪物，但催動這個怪物行動起來的是憎恨和憤怒！
“這么看的話，奈非天之中又出現了一個我們無法輕易解決的存在。”
泰瑞爾的語氣十分古怪。
這本來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他就算是帶著失落或者惱怒都很正常。
但就只有平靜是最不正常的情況！
奈非天們雖然各自有不同的想法，但在面對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態度都是驚人的相似。
“天神們一樣可以惡毒，我們可不是最初的奈非天。
他們得到了作為天使的父親的愛，也得到了作為惡魔的母親的愛。
我們從天使這邊雖然得到了幫助，但我們更愿意稱之為憐憫。
至于惡魔，我們從燃燒地獄的惡魔身上只得到了痛苦和仇恨。
泰瑞爾，別把我們和最初的奈非天混為一談！
漫長的存在時光和歲月讓你對我們之間的差異并不敏感。”
喬漢娜的聲音十分的洪亮，她沒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意思。
這些就是她的想法，也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內容！
“是的，高高在上的我們的選擇對于你們來說也許是惡毒的。
但我們對奈非天的影響應該不僅僅只有惡毒。
雖然我得承認我的選擇傷害了野蠻人，但你們也必須承認，我的確是在給你們提供幫助。
喬漢娜，正義的光輝是我帶去了人間。”
泰瑞爾依然平靜。
他的話里邊也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
他就像是在陳述已經發生的，無可改變的事情一樣篤定。
“正義大天使泰瑞爾已經成為了過去。
在你將正義的權柄從自己的身上交出的時候，其實早就想到了布爾凱索不會掌握正義本身吧？
泰瑞爾，你當時交出正義權柄的選擇雖然震撼！
但是現在看來，你的做法卻格外的刻意！
交出正義的權柄這種事情，你本來可以拒絕的。
你最正常的選擇應該像是因普銳斯和奧莉爾那樣，只是將大天使的位格傳遞出去。
然后回到高階天堂之中重新孕育大天使的位格。
你們是天生的大天使，重新孕育出大天使的位格并不困難。
但你卻毅然決然的放棄了正義的權柄！
而你明明清楚，當時的布爾凱索即便是得到了正義的權柄也沒有對應的權柄來相互打磨！
這些其實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吧？”
艾丹幽幽的看著泰瑞爾說道。
他在作為奈非天復蘇之后，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從其他的奈非天那里知道了大部分。
雖然一些隱秘的消息無法得知，但已知的一切已經足以讓艾丹拼湊出一個脈絡。
雖然他不能保證自己的想法就是真相，但他卻是能夠確定，自己的猜測之中絕對有正確的部分！
和迪亞波羅朝夕相處的那段歲月，艾丹可不是毫無收獲的。
雖然他也付出了足夠慘重的代價，但他從迪亞波羅那里得到了超乎尋常的知識！
屬于燃燒地獄的魔神的知識！
“艾丹，你是奈非天的英雄。”
泰瑞爾說話的神情格外的奇怪。
“泰瑞爾！”
喬漢娜有些強硬的喊著泰瑞爾的名字。
雖然她不知道泰瑞爾接下來打算做什么和說什么，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在這里打斷就是最好的選擇！
“呵呵，我就是不想成為大魔神那樣的存在才會走了那么多麻煩的道路。
但現在看起來，我好像有點無從選擇的意思了。”
十分狼狽的馬薩尹爾忽然開口，那種不安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起來！
“大魔神？是了，惡魔們可以形成大魔神，那么大天使們也應該可以做到才對。
但是你們現在只有……一二三個大天使，即便馬薩尹爾算是兩個那也只有四個！
大天使們合而為一之后應該叫什么呢？大‘大天使’？”
艾丹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他并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戰勝和大魔神同等的存在。
但現在在高階天堂上的大天使嚴格來說也只有三個。
馬薩尹爾即便是有著兩個大天使的身軀，那意志和靈魂也只能算是一個而已！
不過是四份權柄，其中兩份還重合了，一份更是被多次削弱了！
艾丹并不認為大天使們能夠在這種狀態下化身成為和大魔神完全對等的存在！
“看似布爾凱索不斷的在對惡魔出手，甚至讓魔神之中只有巴爾一個還能自如行動了。
但大天使們其實也在這個過程之中變得支離破碎。
這叫什么？潛移默化的影響和改變嗎？”
艾丹依然在嘲諷著。
但是他的心中也開始有了不安！
狼狽的馬薩尹爾此時眼神變成了嘲弄。
泰瑞爾的眼神之中帶著點詭異的慈悲。
而尹瑟瑞爾則是眼神空洞，像是放棄了思考一樣。
但他們的視線此時都集中在了艾丹的身后！
“艾丹！”
李奧瑞克嚴肅的喊出了自己兒子的名字！
下一刻骷髏王的身影就站在了艾丹的身后！
骷髏王的權杖帶著陰冷而怪異的氣息揮舞而出，但是卻在力量即將抵達巔峰之前戛然而止！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奈非天之父？命運本身？
反抗命運者？最初的反叛者？
死了又死，但依然存在的尹納瑞斯？”
喬漢娜提著自己的塔盾和連枷踏出了一步！
金屬靴子和高階天堂的地面觸碰發出了充滿力量的聲響！
“我也有些為難，你或許可以稱呼我為高階天堂？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是否正確。”
尹納瑞斯語氣空洞，眼神也失去了焦點。
但他就是尹納瑞斯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