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福瑞星球的附近。
還是那個空蕩蕩的房間之中。
此時這個地方的氣氛變得十分的緊張。
倒不是布爾凱索對此已經耗盡了耐心,而是那一架屬于戰爭的塔迪斯久久未能回應戰爭的呼喚。
神秘博士已經確定了無數次,戰爭是真的呼喚了塔迪斯。
但是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就連他自己的塔迪斯都已經確認了這件事,但是戰爭的那架塔迪斯就像是“死去”了一樣。
這種情況十分的不尋常,就像是沒有哪一任神秘博士會舍棄自己的塔迪斯一樣,塔迪斯也從未舍棄過神秘博士。
但是現在幾個人圍繞著一架塔迪斯,和放在正中間的那個時間之匣,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用更粗暴的手段來解決你們的問題!”
布爾凱索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了起來。
聲音很大,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這么大聲的說話了。
之前那段雖然充滿了糟心事,但卻要比庇護之地更平和的生活讓他內心安靜了不少。
但此時正在遭遇的事情讓布爾凱索的心中充滿了不滿。
幾個人雖然沒有嘰嘰喳喳鬧個沒完,但是卻遲遲不能作出決定。
這樣的猶豫讓布爾凱索有些恍惚。
他開始思考自己上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不是有什么遺漏的東西。
但是卻始終沒有頭緒。
殺死了阿茲莫丹,殺死了艾卡坦之環,殺死了那些被腐化的戴力克,得到了吞噬和罪惡的本源……
這一幕幕的畫面閃過了他的腦海,但卻始終沒有得到頭緒。
“時間之匣?我能不能把這個東西放進卡奈魔盒?”
佐敦庫勒吃吃的笑著,眼神也變得有些危險了起來。
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想法,但是一樣具備這強大的誘惑力!
被神秘博士說的那樣神奇的終極武器,能夠展現出一切能夠想象到的終結的畫面?
這樣的描述讓佐敦庫勒開始盤算著要不要試著解析一樣,萬一,萬一這個東西能夠讓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都成為過去呢?
要是這個東西能夠讓一切非人的存在都永遠看不到向上的臺階呢?
這樣的結果對于佐敦庫勒來說充滿了誘惑。
甚至連他的魂體都變得蠢蠢欲動了起來。
而就是這樣簡短的對話卻讓讓神秘博士陷入了尷尬之中。
時間對于他們來說一樣寶貴,或者說沒有誰會比這些生活在時間環繞之中的他們更重視時間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真的讓他們開心不起來。
“我們直接去找他們!”
他們指的當然是那些掌管著咖喱福瑞的時間領主。
第十一任博士咬著牙作出了決定,直接走過去抱起了時間之匣走向了自己的塔迪斯。
他當然知道讓外人進入咖喱福瑞不是什么好的選擇,尤其是這幾位外人所具備的力量也超出了他能夠掌控的程度。
但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即便戰爭舍棄了“博士”的這一部分,但是塔迪斯也不會丟下他的。
第十一任博士記得很清楚,那個滿臉老態的他曾經駕駛著塔迪斯撞碎了多少個戴力克!
如果說什么地方能夠得知具體發生了什么,那么咖喱福瑞絕對是其中之一。
第十任博士和第九任博士不約而同的看了戰爭一眼,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
他們很少會擺出這樣的表情,在過往之中不管是面對著多么危險的局面,心中浮現出多少詞對死亡的坦然,他們都未被負面情緒充滿過。
“博士”這個稱呼,代表的東西可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東西。
“我的塔迪斯或許是遇見了什么麻煩。”
戰爭小聲的說著,跟在了第十一任博士的身后。
事態正在走向失控,他同樣不能置身事外。
雖然有著最可怕的猜想,但是所有的神秘博士都選擇了閉口不言。
塔迪斯和時間領主的旅程只有一個終點,在沒有抵達那個地方之前,那就遠沒有到毀滅的那一刻!
“那么,布爾凱索,你所說的粗暴的辦法是什么呢?”
餓狼女孩笑嘻嘻的說著,沒有絲毫對于“強大”的敬畏。
此時的她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布爾凱索的身上,臉上帶著笑意,十分的明媚。
她的本質是那個短暫的出現過的,幾乎全知全能的羅斯泰勒。
她不會畏懼的,此時的她更是激活時間之匣的那個按鈕,也是掌握了難以想象的毀滅的那個危險。
“終結戰爭有的時候只需要另外一個敵人就可以了,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成為了你們的公敵,但是我相信,在你們在漫長的時間之中不可能找到戰勝我的辦法。”
布爾凱索的話聽上去就很危險,但是卻沒有更多解釋的意思。
或許是他愿意成為那個“共同”的敵人,也可能是打算用毀滅的方式來終結戰爭?
壯碩的身體擠開了擋在前邊的佐敦庫勒,直接走進了塔迪斯之中。
他清晰的感覺到,在這個地方一定能夠得到一些重要的東西,這或許能夠讓他實現包括他在內的無數人的愿望。
古一只是低著頭笑了笑,雙眼中一片朦朧。
她之前的那個問題,現在差不多該作出決定了。
羅夏現在正在一個夜總會之中。
當然,這個時間不是夜總會正常營業的時候,但是現在是那些家伙統計收入的時刻。
這差不多是這些夜總會的慣例了,尤其是那些幫派本身開辦的夜總會。
晚上賺錢,白天數錢。
雖然也會交稅,但是隱藏的罪惡終歸是存在的。
一個被惡勢力掌握的地方,里邊有著超乎想象的金錢往來,自然也有著一大群看上去就窮兇極惡的家伙。
羅夏已經套上了自己的頭套,花紋不斷的在變化著。
這個頭套能夠順著他的情緒來變化花紋,看上去挺花里胡哨的,但這就是羅夏的標志。
只有一個的頭套和只有一個的羅夏相得益彰。
他才是伸張正義的那個,雖然他的正義有時候也會有點不對味。
現在羅夏已經不需要世人的認可了,也不需要別人說他沒有資格什么的話。
他就是正義本身!
對此羅夏沒有絲毫的不滿,也沒有什么負擔之類的東西。
有沒有崇高的位格對于羅夏來說沒有什么變化,更不會產生什么名正言順這種想法。
這都是無所謂的。
他只要正義!
“哇偶!讓我們看看,這是誰!?”
一個有些癲狂的聲音響起,從滿了興奮激動和調侃的味道。
穿著紫色的西裝,內襯綠色襯衫,一頭綠色亂發的男人正坐在原本屬于特殊舞娘總是站著的那個舞臺上。
一只手攥著那根和不知道多少人纏綿過的鋼管,身體動作十分的扭曲。
瘦弱的幾乎能夠用干癟來形容的身體卻隨時都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不得不說那個男人的眼中正在散發著神光,帶著難以置信的璀璨,也充滿了難以捉摸的思想。
似乎、挺有魅力的?
“一個、羅夏的追隨者?或者是羅夏本人?”
那個男人笑嘻嘻的說著,然后用一個馬戲團小丑常見的姿勢從舞臺上翻了下來。
像是踉蹌了幾下,然后生氣的夸張的拍打了一下地面!
那種濃濃的刻意的動作讓羅夏的有些不安。
那不是強大,而是無序帶來的壓迫感。
沒人會毫無緣由的畏懼,畏懼這種情緒本身就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的。
羅夏沒有說話,只是面對著那個男人,默默的從背包之中掏出了自己的堅果錘。
武器在手不會讓戰士失去恐懼,但是終歸是會更安心一些的。
而且現在的羅夏深信任自己的強大!
他已經是很強了!
已經是出色的戰士了!
甚至用不了多久,他就打算去探尋布爾凱索所說的那個秘密了!
羅夏不會戰死的,他相信自己的力量!
即便站在眼前的家伙是那個讓先祖們在痛恨之中也崇尚起強大的迪亞波羅,羅夏也不會退讓的!
“說說吧?打算行俠仗義,還是想要從我們這里得到你想要的什么消息?
又或者只是顯得無聊來找樂子?要是這個的話,那我倒是有一場盛大的表演可以向你呈現,看看能不能讓你發自內心的笑起來?”
小丑、joker、混沌無序者?
隨便哪一個都可以。
瘋子?恐怖締造者?或者偉大的思想家?
這些都無所謂,他不會在意的。
沒人知道他想要些什么,也沒有人能夠搞懂這個家伙的想法。
除非是瘋狂的同類?
“你知道一個總是帶著笑容的家伙嗎?我喜歡那個家伙”
小丑在羅夏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語氣之中似乎是帶著些興奮。
那種姿態像極了向小伙伴推薦自己愛好的小孩子一樣,充滿了童真!
因為身高的差距,讓他看上去更像是攀附在羅夏身上的一個孩子一樣。
但這個孩子立刻因為自己的身高而生氣了起來,用極其扭曲的姿勢踹著羅夏的小腿。
那種動作比最頑劣的孩子還要孩子氣,笑容之中帶著嘲諷的滋味,但又好像是一個“孩子式”的玩笑。
“喬·克爾還是小丑我都不在乎,只是你應該死去。”
羅夏面無表情的一巴掌抽在了小丑的臉上,將眼前的這個家伙打翻在了地上。
他的動作來的很迅捷,就在小丑的腳上出現了利刃的前一瞬間,他就動手了。
隨著一陣金屬被打碎的聲音,那個小丑的脖子上彈出了一連串的金屬零件,一根長長的彈簧帶著那個詭笑的腦袋癱在地面上。
身體在地上不斷的抖動著,那個腦袋下邊長長的彈簧還在顫抖著,嘴里卻不斷的笑著。
羅夏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殘骸,一言不發,只是摩挲著手中的堅果錘。
直到他笑夠了。
“只有帶著面具的人才是精神病,而你和上一個精神病比起來,好像要更有趣一些”
帶著機械聲的話從那個帶著彈簧的長長腦袋嘴里傳出,還帶著一連串的笑聲。
聽上去像是一個精神病人的自我開脫?
但也許這就是對方的真實想法?
“哈!哈!哈!哈!野蠻人?我喜歡野蠻人,因為你們總是在笑著的。”
這個明顯是機械造物的小丑模仿著野蠻人的戰吼聲。
一連四聲戰吼,一次比一次更貼近戰吼本身的那種動靜。
“你們從來不覺得生命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一樣,尋求的也不是什么生命的價值,我想沒有人比你們活的通透,但是也沒有人會比你們更加的煩人。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有那么多的精神病想要‘拯救’別人?
那簡直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個機械造物不斷的說著,但立刻就停下了。
因為羅夏已經一腳踩爆了這個機械的腦袋,彈簧脖子在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下不斷的胡亂擺動著。
手中的堅果錘一瞬間就變成了先祖之錘的形態,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地面頃刻間碎裂,漏出了地下那些包裝的像是禮盒一樣的炸藥。
包裝上那個鮮紅的笑臉讓羅夏有些不爽。
在巨大的力量下,這些炸藥之顯現了一個瞬間,便全都化作了灰燼。
羅夏慢慢的彎腰,從地面的縫隙之中撿起了一個胸針。
一個笑臉的胸針。
他好像是打算說些什么,喉嚨動了動,但還是沒有來得及說話。
“羅夏,收手吧,外邊都是小丑。”
一個帶著疲憊的聲音從角落之中傳出,一個看上去充滿了疲憊的帶著一個明顯疤痕的面容,這個人蜷縮在一個角落之中。
雖然此時的那個人影看著充滿了疲憊和蒼老,但是依然壯碩的身軀還是清晰可見。
“是的,在你的眼中有誰不是小丑?喜劇演員是你,但是觀眾也是你。”
羅夏這樣說著。
他沒有想到在和老伙計再見的時候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即便這個老伙計不是什么好鳥,甚至被送去絞刑都綽綽有余,但這家伙終歸是他的一個熟人,說兩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尤其是羅夏有點東西想要從這個家伙的口中聽到。
“你打算做些什么?”
笑匠慢慢的說著,那種語氣聽上去就像是阿爾茲海默癥的患者一樣,帶著遲疑。
或許這個家伙一點都不清醒,也可能早就瘋了。
“我來找你,有些事情想要從你這里得到答復。”
“你不可能從我這里知道任何東西,也不可能從我的口中聽到任何真相。我早就死了,又或者從未死過。”
笑匠這樣說著,慢慢的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原本他最常見到的那種表情。
笑容!
和那個小丑不一樣的笑容。
只是雙眼之中已經被恐懼所籠罩了,看不出絲毫笑意的雙眼,和那副發自真心的笑容!
羅夏這一瞬間怒火激蕩,往前走了幾步!
但是眼前的那個男人卻在一瞬之間就去了生命的氣息!
而靈魂就像是從未伴隨過這個身體一樣!
不管是多么危險的局面,羅夏都未曾退縮過。
他總是充滿了憤怒,不管是憤世嫉俗的憤怒還是對這個世界的憤怒。
他的憤怒永遠都凌駕于自己的恐懼之上!
但是這一次,他卻清晰的感受到了恐懼正在心底蔓延!
“迪亞波羅?”
羅夏咬著牙吐出了這個名字,身體緊繃著。
一陣霧氣從這間夜總會的感應防火器之中噴出,恐懼開始放大了!
夜總會的外邊傳出了警笛聲,羅夏的肌肉開始不斷的收緊再放松。
一個莫名其妙的循環。
一個莫名其妙的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