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現在就想知道在失去了所有圣騎士的力量之后,你打算怎么突破血河?”
馬克斯維爾臉上帶著些笑容看著正在朝著他們趕來的血河,表情有些陰測測的。
“誰知道這個地方會出現惡魔,地獄男爵這個家伙果然是個麻煩。”
安德森神父的表情也不太好。
馬克斯維爾來到這里的原因就是宣揚教會的力量和收集信仰,但是那些聚集起來的圣騎士們可不是為了赴死才來到這里的。
阿卡多的血河和地獄的惡魔之間,還是地獄惡魔更加的危險。
如果不是地獄男爵抽出了石中劍的話,那么圣騎士軍團足夠消耗掉阿卡多的血河了。
這是教會和最后的大隊之間的默契,阿卡多是兩方共同的敵人。
而最后的大隊想要的不過是死在戰爭之中而已,這些瘋狂想要自毀的瘋子可沒有統治世界的打算。
“那么,老師,如果我使用的圣釘之后,我會成為和你一樣的圣者嗎?”
馬克斯維爾臉上帶著笑容。
這個一心成為人上人的少年終于還是有些良知的,或許是因為安德森神父的地位和以前不一樣了吧。
一個第十三科的劊子手和一個圣者之間的差距對于教會來說不能以道理計。
現在的安德森可是神明在人間的代言人,這不是那些虛幻的神明,而是剛剛才顯露過些許力量的勇氣大天使。
教會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安德森神父產生不必要的惡感。
“我不知道,但是當你成為那個家伙的時候,就再也回不到現在了。”
安德森微微闔上了眼睛說著。
高木由美江的臉上能夠看出驚愕。
馬克斯維爾在安德森神父的弟子中屬于人緣不好的那種,過于強烈的目的性讓他十分的不討喜。
“我的目標已經實現了呢,現在該我為你做些什么了。老師。”
馬克斯維爾的表情變得有些猖獗,甚至能夠通過那張大笑的嘴看到最里邊的那顆牙齒。
他手中從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了一個纏繞著殘破紗布的木盒,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奉獻一切的癲狂。
“奇跡的遺香!除卻圣骸布、朗基努斯之槍和圣十字架之外的最后一件圣遺物,海倫娜的圣釘!”
阿卡多的臉上帶著些許不滿,看著眼前的馬克斯維爾說著:
“我以為你們會以人類的身份站在我的面前,現在打算拋棄人類的身份成為我這樣弱小的怪物了嗎?”
阿卡多身上那布滿了尖刺的盔甲上閃過了一陣血光。
地面上遍布的血液形成了一根根尖刺將尸骸高高的掛在了半空之中。
“現在還不是你奉獻的時候!馬克斯維爾!”
安德森看著這枚散發著銀白色光輝的釘子語氣嚴肅的說著。
雖然一開始的他也是做好了將這顆釘子刺進自己心臟的準備,但是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怪物就是怪物,安德森對于怪物的存在充滿了不滿。
作為因普銳斯大天使的使徒,安德森的信仰在悄無聲息間轉變了。
誰能夠像他一樣體會“神”的意志呢?
安德森身份和因普銳斯的意志機會融為了一體。
“血河而已,那些死者終歸會像是寒風掃過的枯草一樣倒下,你不需要這樣做。”
安德森神父的身上圣焰開始熊熊燃燒。
“老師啊,當我成為了人上人之后才發現,這條路是沒有終點的。人之上還有神明!還有怪物!”
馬克斯維爾的眼睛都變得通紅了起來:
“人上之人哪里比得上怪物和神明?這一次就讓我體會真正超脫于人類的感覺吧!我的生命正是為了屹立于巔峰而存在的!”
“愚蠢!”
阿卡多的的胡須隨著他說話而抖動著,能夠看出他對于化身怪物這件事的痛恨。
阿卡多作為親自經歷了這種感覺得存在,他對于一切非人怪物的態度要比安德森神父更加的堅決。
“變成我這樣‘弱小’的怪物,只能感覺到再無一件事能夠打動你,何其愚蠢!”
阿卡多的聲音中久違的帶上了情緒,像是咆哮一樣的說著。
“那你為什么要讓那個女警變成了吸血鬼?塞拉斯·維多利亞?還是德拉古麗娜?又或者米娜·1哈克?你制造了怪物,然后依托怪物的存在,我們又制造的怪物。”
少校的聲音從一邊的一個電視機中傳了出來,上面能夠看到那張殘破的只剩一半的臉上依然帶著嘲諷的笑容。
“我還有事情要做,那么通訊設施就留在這里啦!”
薛定諤準尉帶著興奮的笑容喊著,他頭上的貓耳朵抖了幾下,然后就又消失不見了。
薛定諤的貓對于哭泣天使這種東西依然保留著好奇心,相似的存在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似乎并不孤單。
“那是她們選定的道路。”
阿卡多的發絲開始隨風招搖著,神色哀傷。
在他被范海辛釘死的那一刻,米娜哈克這個吸血鬼就失去了庇護。
現在存在于他記憶中的少女已經變成了一句骷髏,在頭骨上釘著寫著“米娜·哈克”這個名字的金屬牌,被當做了素材。
那具骷髏就在不遠處那個墜落的飛艇之中,現在魔多克頂著巨大的腦袋正在看著那具女性的骷髏神色凝重。
“因為怪物也沒有辦法忍受孤單。”
安德森神父推了推眼鏡說著。
他不打算用暴力的方式制止自己弟子的選擇,只是這需要確認一下,變成怪物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馬克斯維爾自己的意志。
“一切有思想的事物誰能忍受孤單呢?以別人的血液和靈魂為存在的需求,吸血鬼就是這樣弱小的怪物。”
少校的聲音從電視機中傳了出來,隱約還能聽到那一頭傳出了野蠻人的咆哮聲。
看起來史蒂夫一行人已經趕到了現場,并且開始了最后的一次戰斗。
“那么開始吧,在瓦爾特醒來之前,結束我們之間的戰斗吧。”
阿卡多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劍,隨口說著。
如果他死在了作為人類的安德森手中,那么就只能讓瓦爾特帶著遺憾走向生命的盡頭了。
如果他贏了,那么瓦爾特就能得到一個和他戰斗的機會。
只要最終他是死在了人類的手中,那就再無遺憾可言。
或許除了因特古拉那個只不過二十三歲的妙齡女子之外,阿卡多已經不欠任何人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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