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的網購還沒有后世那樣融入到人們的日常之中。
張凡因為年齡未滿十六歲不能單獨開通網銀，又只好按著淘寶網上的提示，專門跑到另一家指定的銀行辦理了支付寶卡通。
銀行工作人員不熟悉這方面的業務，等她反復嘗試弄好之后，外面已經雷聲滾滾。
張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本來他只想逃一節美術課，現在看來第二節課能不能上都是一個問題。
工作人員看見這一幕后有些歉意的說道：“耽誤了你很長的時間吧？”
這是一句廢話，卻讓張凡心里好受了些，趕緊搖頭。“沒什么。”
站起來道了一聲“謝謝”后，便朝著銀行門口走去。
只是他只站在門口朝外面望了一眼，便轉身走到了一個空位置坐下，將系統界面呼喚出來。
看著視線右下角的數字，張凡把自己剛剛辦理的支付寶卡跟系統綁定，然后轉入了一萬元進去。
好在這一場暴雨并沒有持續多久，正如它突然的到來一樣，離去時又是十分的倉促。
張凡站在屋檐下抬頭仰望天空，云層已經消散，太陽重新露出了臉來。
人行道上的小水坑倒映出藍天，空氣也好聞了起來，而張凡心中也沒有了對剛剛這場暴雨的抱怨。
在看到一個招牌明亮大氣的網吧后，毫不猶豫的走進去了。
現在回學校已經沒意思了，還不如上上網。
似乎每個網吧坐在前臺收錢的人都是年輕的姑娘，這個網吧也不例外。
在她再三跟張凡強調了開會員的優勢后，張凡還是搖頭拒絕了。
于是這個前臺小姐姐臉上甜甜微笑沒有了，面無表情的對著張凡說道：“包間五塊錢一個小時，需要壓二十塊錢。”
張凡也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板著臉，直接從褲兜里拿出一張一百元。“還給我拿一瓶礦泉水。”
然后轉身看著發生在這個網吧里的事情。
一位全身淋濕的中年婦女，一面用手背擦拭著臉，一面揪住了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衣領領口，嘴里念念有詞。
“楊老師打電話告訴我，說你今天又逃課了，我找了這么多個網吧終于把你找到了。”
張凡看著這位母親泛紅的眼眶，也不確定她剛剛擦拭的到底是雨水還是眼淚了。
校服男生也許是覺得自己母親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用手推開了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曉得了，馬上就回學校。”
這一幕讓張凡感到莫名的熟悉，他好像在哪里見過，仔細一想又想不起來了。
其實現在已經出臺了政策，不允許未成年人上網。
只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每個網吧也都有一大疊成年人的身份證用來開機。
還是和往常一樣，張凡習慣性的先把包間的玻璃窗戶推開，然后打開淘寶網把自己的賬戶信息設置完整。
挑了幾個銷量靠前的服裝店鋪，把它們最暢銷的幾款女裝加入購物車。
隨后又以一個未來人的眼光，挑挑選選幾款他自己覺得好看的衣服。
想到江瀾清喜歡裙子，張凡又專門篩選了一下排名靠前裙子銷量，也挑選了幾款加入購物車。
順便給江瀾清發去了一條信息。“你身高是多少？”
過了一會兒江瀾清才回復過來。
愛戈薇的少女：“你問這個干什么？裸腳161。”
張凡：“到時候請你當模特，裙子成本的一半就從你的工錢里面扣。”
愛戈薇的少女：“哦......要得，謝謝老板。”
這一次聊天江瀾清罕見的沒有添加任何表情，她現在想讓自己在張凡心中的形象變得成熟起來。
自從那件事后，江瀾清就發現張凡真的是要比周圍的同齡男生成熟許多，并不是中二病。
蕭月看到江瀾清在低著頭偷摸摸的笑后，趕緊把身子斜靠在江瀾清的身上，小聲問道：“張凡給你聊了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江瀾清又搖頭拒絕了，然后把手機重新放回書包里。
雖然她跟蕭月的關系肉眼可見的在變好，但是這對于江瀾清來說是屬于她一個人的秘密，是不能分享給他人的。
張凡見江瀾清這么快就同意了，忍不住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我這算不算黑心資本家？”
如果放在后世，張凡是要倒貼一筆錢的。
而現在他居然用半條裙子就把江瀾清打發了，并且讓她還以為是自己占便宜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后，張凡又在搜索欄輸入江瀾清喜歡的那條裙子的品牌。
在第一頁就出現了一條藍色長裙的圖片，點進去仔細一看果然和服裝店的那條一模一樣。
張凡看了一眼價格，標價398元，于是也把這件加入了購物車。
隨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張凡又重新搜索關鍵字“藍色”“裙子”。
然后又把價格從高到底排列。
這一次出現在他眼中的裙子都比剛剛那條更加的漂亮，而它們的價格都在一千元以上，只是銷量不怎么樣。
大都是個位數的銷量。
張凡找了一個價格一千出頭，銷量突破一百的連接點了進去，仔細看了每張圖片。
這一次他要認真的看評論了，先從差評開始。
“十分失望，穿上后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好看，虧得還是大牌子。”
張凡在看到“大牌子”三個字后愣了一下。“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原諒他上輩子是個直男，基本沒有關注過女性服裝品牌。
不過看在這是大牌子的份上，張凡又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好評，就把這件標價1098的藍色長裙加入了購物車。
至于那件398的就不要了，這么貴擺在地攤上不好賣。
意料之中的喜悅和意料之外的驚喜，肯定是后者更讓江瀾清喜歡。
做完這一切后，張凡又返回上一頁，最后看了一眼那件標價10099，看圖片就十分貴的藍色長裙。
“算了，現在還不適合她，一千左右的剛剛合適。”
等到最后張凡從網吧里出來的時候，天又重新黑了。
張凡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師父，濱江......國際。”
他是真的找不到辦法怎么把最后這一瓶生命一號送給李婉然。
如果自己走到九歲的李婉然面前對她說道：“乖，把這個喝了對你身體有好處。”
莫怕不是要被她的父母提起菜刀追著砍。“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看我不打死你。”
張凡家里今天的晚餐比平日豐富了一些，盧靜在給張凡夾了一個雞腿后說道：“你最近在學校里的表現不錯，值得表揚，你們肖老師還專門給我打電話夸獎了你。”
“我會更加努力的。”張凡趕緊說道。
然后又給張有為夾了一個雞頭。“爸，我暑假想擺地攤，你幫幫忙。”
張有為白了自己兒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現在光明市正在申請創辦全國衛生城市，你能擺錘子的地攤。”
“嗯？？？？？？？”
張凡頓時只覺得一群烏鴉從自己頭上飛過。
我這是白忙活了？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又哀求道：“老爸，我貨都進了，你就不能幫忙想一個辦法？”
“你買了多少錢的小東西？”張有為一邊用手拿起雞頭啃，一邊隨意的問道。
“兩千多。”張凡也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回答道。
“什么？”張有為剛剛啃了一半的雞頭掉到了桌子上。
下一秒就站了起來，直視著張凡的眼睛大聲問道：“你那里來的這么多錢？”
而盧靜這時候已經去拿雞毛撣子了。
“中獎的，刮刮樂。”張凡面不改色心不跳。
接下來就是張凡的父母輪流問張凡了。
“還剩多少錢？”
“沒了。”
“都買了什么？”
“女生的衣服，都是好賣出去的。”
“你怎么想起擺攤的？”
“我想提前適應社會。”
......
半個小時過去了，張有為和盧靜也算知道了個大概。
看到張有為又開始抽煙，盧靜瞪了他一眼后問道：“現在真的不能擺攤了？娃兒這也是知道奮斗了，你這個做老子的可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
張凡在一旁點頭。“對對，都說女人的錢最好賺。”
張有為用力長吸一口煙后，吐出裊裊青煙。“也不是不行，到時候我給他們打個招呼就是。”
自己作為城管局的科長，這點面子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