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高強度的宣傳下，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天下午，陳起等人直奔機場轉戰下一個城市。
在候機的時候，周曉等人都抓緊時間補覺，而且一個接一個都很快睡了過去。
他們這兩天的睡眠都有點不足。
這兩天他們都是凌晨兩點以后才睡覺。
如果只是睡得晚那還不要緊，第二天要是能起晚一些也是可以的。
但不行。
他們第二天早上八點之前必須出發。
上午影院不怎么營業，但紅姐幫他們聯系了一些大型商場……
兩天時間下來，一眾人是真的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
別說趙吳和白小客等人，就算是早就有過這種經歷的周曉都有點不適應了。
他們之前轉場的時候還有時間分析一下剛才的表現什么的，現在呢？
一上車他們就只想睡覺！
這種路演宣傳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耗費在路上的，所以他們靠著這種斷斷續續的補充睡眠，倒也能保持足夠的精力。
真正讓他們感到心累的還是宣傳效果。
兩天時間他們跑了幾十家影院，但宣傳效果都很一般。
觀眾們對他們感興趣的程度遠遠超過了電影本身。
周曉不止一次向陳起求助。
他始終認為只要陳起肯登臺，效果肯定會好很多。
在帶動氣氛這方面，這不要臉的確實挺有辦法。
但很可惜，陳起一直沒搭理他。
他不但沒搭理他，從第二天開始，他甚至都沒有加入他們晚上的行程。
折騰到凌晨兩三點，他才不跟他們玩呢。
這兩個晚上周曉他們去宣傳的時候，陳起就獨自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瞎逛。
看看夜景啊，嘗嘗美食啊，好不愜意！
等周曉他們疲憊回到酒店的時候，他早就已經進入夢鄉了。
這悠閑的生活跟他們的累死累活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反正陳起是沒打算跟著他們一起登臺宣傳。
太無趣了！
不過，他們的宣傳雖然看起來效果一般，但他也沒有叫停他們的意思。
讓繼續折騰吧，他無所謂的。
反正他們路演的經費也不多。
跟線上線下那些費比起來，路演花費的費用可以說是很劃算的。
再說，要無條件協助宣傳什么的是早在簽合同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的，費用什么的也都包括在片酬里。
他們這次的經費大都是花在食住行上。
讓他們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讓他們出來歷練一下。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陳起有興致就跟著他們一起去各大商場和影院走一走，要沒興致就自己一個人單刷。
七八天時間下來，他除了看到不少美景，還吃到了巨量的各種特色美食。
這期間周曉又跟他說了兩次登臺幫忙活躍一下氣氛的事，但陳起根本沒搭理他。
他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直接回給他一個誠意滿滿的微笑。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有了跑路的想法。
他不想跟他們一起玩了。
沒意思。
還是單刷有趣。
于是，在他們即將要再次轉場的時候，陳起跟他們透露了一下自己準備回京城的想法。
然后，他就收到了周曉無比幽怨的目光。
他有情緒了。
他覺得陳起就是成心來刺激他們的。
身為投資人的他不幫忙宣傳也就算了，居然還時不時的跑出去單刷？
好吧，單刷他們也忍了，現在他居然還不跟他們組隊了？
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
他都沒看出來陳起跟著他們出來的意義是什么。
這監督不像監督幫忙又不肯幫忙的……
他也醉了！
在聽到陳起要走的時候他甚至還有點慌。
雖然陳起之前一點忙也沒幫，但至少他知道他就在這里。
有陳起在，他心里也莫名的更鎮定一些。但現在陳起突然要走，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特別是宣傳效果看起來在很一般的前提下，他的自信心也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而對于周曉的幽怨目光，陳起直接無視。
但在這天下午的時候，他還是被周曉死纏爛打強行拉上了車。
陳起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問道：“你不會以為用這種強行把我拉過去的辦法我就會跟你一起上臺丟人吧？”
他真沒有登臺的意愿。
太尷尬了啊！
要不是有幾個托在下面哄抬氣氛，分分鐘冷場你信不信？
這場面，他是真沒見過！
趙吳白小客他們的人氣低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也還算是個新人。但周曉……
算了，不打擊他了。
“不不不，我不要你登臺，你就在臺下看著就好。”
讓陳起很意外的是，周曉的態度居然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他已經不奢求他上臺了。
他只要他在臺下好好的看一場，然后給他們提出一點具有建設性的建議就好。
不僅如此，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只要真能把氣氛活躍起來，就算是陳起的建議有些離譜他也能考慮。
看來，他也是拼了！
只要宣傳效果能好起來，他就算是犧牲一點什么好像也在所不惜？
這要是換成別的投資人，現在可能都已經感動得熱淚盈眶了。
這么好的導演上哪找啊？
但陳起沒有。
他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不過看著周曉那又嚴肅又認真的表情，陳起也沒有多想，在稍稍想了想后就答應了下來。
離譜的建議也能答應？
嗯，這種要求他還真沒見過！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倒是可以滿足他的。
別的他不好說，但要提一些離譜的建議他還是很在行的。
下午。
在臨近兩點的時候，陳起跟著周曉來到了一家地理位置極好的大型影院。
這是他們在這個城市的最后一站。
在結束這一站宣傳傳后，他們就要轉戰下一個城市。
不過，他們的機票是六點多的，而且他們的行李什么的都已經打包好放在中巴車上，所以時間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充足的。
不著急，這一站可以慢慢玩。
他們要是有興趣的話，看一場電影再走應該也是來得及的。
可能因為今天是周末的原因，再加上這段時間正好有一部好萊塢大片在放映，這家影院的客流量很大。
在他們大廳內等著看電影的人數雖然沒有達到爆滿那么夸張，但放眼望去全是人也是真的。
影院這么多人，倒是方便了陳起幾人。
他們大搖大擺的從人群中穿過，幾乎沒人注意到他們。
當然，周曉他們本來也并不怎么擔心自己會被認出來。
能不能認出來先不說，就算是真被人認出來了估計也不會引起什么小轟動。
沒看到他們之前在臺上自暴家門都只有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
人氣不夠高，就算被人認出來了也只是小小的意外一下而已。
跟往常一樣，他們先去跟影院的負責人打了個招呼。
在打完招呼后，工作人員也以最快的速度在影院大廳內開辟出來一個不大不小的位置。
“咦？”
當工作人員把電影的背景板和海報之類的拿出來擺上的時候，現場也很快響起一道道小小的驚訝聲。
整個大廳幾乎有大半人將目光朝他們投了過來。
他們或好奇或期待。
當然，也有不少人非常淡定。
因為這家影院規模不小，而且在這座城市也有不小的知名度，時不時的就會有劇組過來這邊宣傳。經常來這里看電影的老觀眾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在簡易舞臺搭建好以后，有小部分觀眾也小聲議論了起來。
“《無名之輩》？我知道我知道，我看過這部電影的預告片？”
“是陳起編劇的那個《無名之輩》吧？沒想到他們來這里宣傳了。”
“哇，導演主演全部到場啊？不知道陳起會不會來啊？”
這種議論不多，但也有好些人。
顯然，在這批觀眾里，有不少人是知道這部電影的。
也就是在他們議論的時候，周曉帶著趙吳和白小客幾人出現在了大廳內。
“喔——”
跟周曉之前遇到的那些觀眾相比，這批觀眾明顯更給面子。
在看到周曉他們出來的時候很多人都很配合的驚呼了幾聲。
整個大廳的目光都迅速朝著周曉幾人投了過去。
絕大部分人都是有些小欣喜的。
不管怎么樣，他們也是個明星嘛。
在周曉幾人來到那個臨時搭建起來的“舞臺”后，絕大部分人也都很配合的圍了過去。
“大家好，我們是《無名之輩》劇組！我是導演周曉。”
嗯，依舊是沒什么新意的自我介紹。
“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所有人都介紹完以后，這些觀眾卻都很配合的給了掌聲。
看到有這么多人鼓掌，很多原本沒打算鼓掌的觀眾也都下意識的跟著拍了拍手。
人多的好處一下子就體現了出來，只要表現得稍微好一點，就不用擔心會有冷場的事情發生。
聽著這種熱鬧的掌聲，周曉幾人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這掌聲跟他們之前聽到的相比起來，同樣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他們被踐踏得幾近凋零的自信好像又回來了！
“謝謝，謝謝！”
“今天很榮幸來到這邊宣傳……”
周曉叭啦叭啦，客套話說了小半分鐘。
“啪啪啪啪啪啪……”
觀眾們又一次很給面子的鼓掌，聽著比剛才還要熱烈幾分。
“謝謝，謝謝。”周曉明顯的有些受寵若驚。
不僅是他們，邊上的趙吳白小客等人也同樣是有些欣喜。
他們在外面宣傳了差不多有十來天了，這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這么大的熱情！
這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要愛上這座城市了！
“你們聽說過這部電影嗎？”周曉指著身后牌的電影名向大家問。
“聽過！”混在人群中間的托回答得最大聲。
“預告片看過嗎？”
“看過！”
“好看嗎？”
“好！！！”
“我也覺得好看。”周曉不要臉的自夸了一句。
“呵……”臺下眾人很給面子的笑了笑，雖然這句話聽著并沒有那么好笑。
“你們知道這部電影是誰寫的嗎？”他又問。
“陳起！！！”
這一次回答的人有很多，而且全部都是真實觀眾。
由此可見，陳起的人氣和知名度是明顯要比臺上那些人高上不少的。
但不知為何，在聽到周曉問出這個問題后，混在人群中間的陳起卻是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
周曉的下一句就是陳起也來到了現場！
“……”陳起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大意了！
一不小心，居然被周曉給坑了一把。
很顯然，周曉是準備先斬后奏……
不對，他是直接斬，連奏都不奏了！
“哇！！！”
而隨著周曉這句陳起也在現場，臺下很多觀眾都流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不僅是臺下的觀眾興奮，就連臺上的趙吳幾人的表情也都有些欣喜。
老板終于要登臺了嗎？
他們的目光迅速在臺下掃視，最后定格在了人群后方的陳起身上。
臺下很多一直在注意著他們觀眾也都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
然后，臺下近百人也同時扭頭望向身后。
“哇！！！”
然后，就是一陣興奮的驚呼聲。
那些認識陳起的觀眾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臉上表情是又驚又喜。
陳起啊！
活著的陳起啊！
他們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瞬間成為整個影院焦點的陳起欲哭無淚。
但事已至此，顯然是沒有回頭路了。
“大家好。”陳起笑著跟大家打招呼，腦海中卻是在迅速盤算著。
他生氣了！
坑他？
周曉居然敢坑他？
他要報復！
他以為用這種方式強行把他拉上臺就完事了？
游戲這才剛剛開始。
他決定了，他要讓他后悔把他弄上臺。
“咔嚓咔嚓咔嚓！！！”
回應陳起的是密集的拍照聲。
那些認識陳起的觀眾在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拍照。
甚至影院的一些工作人員在聽到陳起過來之后都有些好奇的跑出來圍觀。
臺上，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周曉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不上臺？
怎么可能？
來都來了，不上來你好意思？
好吧，就算你好意思，我也不答應啊！！！
他也是豁出去了。
就算他要生氣他也不管了。
反正……他明天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