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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又一個腦子被門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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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一聽,講的是人話嗎?

  動輒打這個國家,滅那個國家。

  還“甘”是一塊荒地?

  甘國是周襄王(前652年-前619年在位)異母弟弟,也就是王子帶建立的國家。

  真是神特么荒地了。

  這個甘國地盤不大,武力不強,人口不多,也是相較于晉國來說的。

  約有個幾十里方圓,人口一兩萬,不就是春秋時期小型諸侯國的常態嗎?

  目前這樣的國家實在太多太多了,一個個數下來起碼數十個。

  不過,類似的國家,不是東夷,便是西戎,或是北狄,倒是南蠻被楚國大批吞并了一批,剩下的都是楚國暫時沒功夫攻打的。

  說來也是挺奇怪的。

  很多小型國家的國君,追溯上去的祖先非常顯赫,什么祝融、公共,或是禹、啟,不是遠古大神,就是“帝”級別。

  論血脈的話,他們的血統遠比周王室要高貴多了。

  比較清晰的是,拿“大神”來當祖先的一般是東夷國家,追溯上去是“帝”級別祖先的則被算作諸夏。

  這個也能顯示在體系上面的區別。

  來自晉國的卿大夫要打這個滅那個?

  智氏到底發生了什么,導致智罃好像是過于迫切了。

  甘國是周王室的公卿之國,怎么能說滅掉就滅了呢?

  尤其是周天子剛剛駕崩了一個,又給新登基了一個,影響會非常大的。

  而智罃敢開那個口就對了。

  周天子死了一個又一個登基,卻是將晉國完全撇到一邊去。

  不提沒有晉國的保護,周王室早該完蛋。

  就拿晉國每次對外用兵打贏,一定會分周王室一些好處。

  周王室怎么就敢無視了晉國呢???

  周天子駕崩都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情了。

  所以,國君聽了智罃的話,哪怕內心里覺得智罃太沒將周王室放在眼里,還是沒有開口進行訓斥。

  當然了,國君其實也不會直接訓斥元戎。

  那是建立在國君式微的前提之下。

  手頭沒有足夠無條件服從的武力,又要行使至高無上的權威,類似的國君通常活不久。

  再來是,目前追求的是君臣互相尊重。

  最為重要的一點,國君現在看周王室也是老大不爽,沒覺得自己受到了來自周王室的尊重。

  拼死拼活幫忙維持顏面。

  不就是過程中俺強了,卻沒有變禿嘛!

  你特么就是這么對待俺的???

  至于韓厥要去攻打“大荔之戎”,相比起智罃要攻打甘國,前者無疑成了一件小事。

  無論攻打甘國還是“大荔之戎”,智罃和韓厥先后開那個口,等于不是以國戰的形勢爆發戰爭,會是晉國這邊不常見了的“家族之戰”。

  所謂“家族之戰”分為兩種。

  第一種就是晉國內部因為私仇,申請的家族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開片。

  再來就是,晉國的家族申請私自向外進行擴張。

  韓厥進行的是后面那種。

  到時候韓氏攻打“大荔之戎”只會動用家族武力,獲得什么都算是自己的。

  一旦出現韓氏打不過“大荔之戎”的情況,可以申請國家介入。

  只是,國家力量介入之后,戰爭就將變成國戰,韓氏肯定就無法獨享收獲了。

  國君沒有答應,卻也沒有當即拒絕。

  對于他們來說,現下最為重要的事情有兩件。

  等候來自周王室的消息,看看要不要為周簡王(姬夷)舉哀,用什么樣的規模慶賀新王登基。

  第二件事情則是跟鄭國正在進行的戰爭。

  按照正常流程,國君和元戎一塊過來,呂武不再是作為指揮官。

  后面的發展也是那樣,呂武將指揮權移交給了國君,國君卻又將指揮權交給智罃。

  宋、魯、衛、呂、曹、邾、滕、薛的國君、執政或大夫,他們進行了一套參見晉君姬周的流程。

  大軍在智罃的命令下,準備渡過大河。

  花了十八天的時間,第一批先頭部隊渡河,隨后是第二批、第三批……,直至大軍全部過河完畢。

  在此期間,鄭國那邊沒有做出任何干擾的行動,只有被派來盯梢的小股鄭軍部隊眼睜睜地看著聯軍渡河。

  華元對晉軍重新啟動對鄭國的戰爭,是受到無比鼓舞的。

  他一再求見晉君姬周,闡述宋國到底地多么多么的慘,盼晉國的求援盼得望眼欲穿,可算是將晉軍給等來了。

  老大沒有將四個軍團全部拉過來?

  俺其實是老失望了。

  不過,來了總比沒來好。

  俺就等著老大將小鄭揍一頓,再繼續南下去找小楚開片啦。

  晉君姬周每一次都要保持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還將四個軍團全部拉過來?

  不知道晉國很多家族已經快沒米下鍋了嗎???

  霸主國的領導人不好當啊!

  要忍受一幫權臣的不尊重。

  想說點什么話需要經過深思熟慮。

  時時刻刻要擔心惹到權臣,來個血濺當場。

  霸主國也不好當啊!

  內部一個不穩,會遭到一幫小弟的背叛,隨時還將遭到仇敵的復仇。

  這不是內部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嗎?

  搞得誰都得不到休息,咬緊牙關每年用兵。

  賊雞兒難受,曉得么?

  也就華元不知道晉君姬周的內心戲,要不就得問一句“咱倆換一換”,或“宋國與晉國的地位調換一下”,再罵一句“真特么矯情”之類的。

  晉君姬周卻是沒有任何的造作。

  他對自己的處境真心感到難受,又對晉國的境遇有著十足的擔憂。

  外人只看到俺的風光,不知道背后的艱辛。

  晉國看上去能懟天懟地對空氣,誰又知道稍有不慎就會跌落神壇,甚至誰都能來踐踏一腳?

  晉君姬周當然不會向任何人訴苦,只能自己默默承受那些苦楚。

  以晉國為首的聯軍來到大河南岸。

  令人無法理解是鄭國依然沒有什么動作。

  “鄭執政公子騑南下御宋,會楚公子喜而去。”士匄很關心這一場戰事,多方打聽才知道這么個答案。

  鄭國不應戰。

  晉國該怎么辦?

  士匄面對一眾沉默以為,頻繁給呂武打眼色。

  哥,您不是最莽的嗎?

  說點什么啊。

  呂武順勢就輕踹了旁邊的士魴小腿一腳。

  士魴輕呼了一聲,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顧不得許多,開口說道:“宣戰已成,鄭應戰矣!”

  晉國按照正規流程宣戰。

  鄭國是接下戰書了吖。

  還矯情個什么勁?

  殺呀。

  搶呀。

  別燒!

  搶下地盤,房屋、農田啥的,最好能撿現成的來用。

  國君有些愣神。

  其實,智罃、韓厥、中行偃和呂武都做出一副意外的表情。

  呂武卻是裝的。

  那一刻,除了踹士魴一腳的呂武,其余人都在想:“老范家也不要臉了啊?”

  是哦。

  打下“祭”地之后,沒有哪一家會跟范氏搶。

  士匄急不可耐。

  士魴站出來背書。

  是顯得太著急了一些。

  關鍵是,老范家的家風變了。

  從士燮當家作主時期的含蓄以及內斂,到士匄接手老范家的直接和大膽。

  如果是一顆老姜,會更習慣士匄這種直接和大膽的風格。

  他們認為這樣的人更好對付,不像做事隱晦且多想的風格,需要什么都要細看和深思。

  年紀輕輕卻活成了“老姜”的晉君姬周笑著說道:“如此便無須顧忌,開戰罷。”

  真正下命令的人該是作為元戎的智罃。

  而智罃只是一直笑,沒有反對也沒贊成。

  晉軍出動了。

  智氏、韓氏、陰氏、中行氏和其余聯軍的部隊沒動彈,范氏的四個“師”進行分散,攻取屬于鄭國的“城”、“邑”、和“邦”。

  那么一看,就是上軍和下軍分別出動了兩個“師”,實際的“主將”中行偃和呂武卻成了看戲的。

  其實,這個也是范氏愿意看到的結果。

  各家待著光看戲,單憑范氏打下來,好意思搶嗎?

  如果一個個去問,答案是:好意思。

  坐在一塊再問,誰都會笑而不語。

  從什么時候開始,晉國的“卿”開始變得一個個都不要臉了?

  應該是從智罃當任元戎之后。

  這個是智罃過于貪婪,搞得誰都不敢臉皮太薄。

  臉皮薄下場會是,沒好意思將事情做得太直接,話講得太明白,利益就不再歸于自家。

  鄭國沒有派人過來迎戰。

  范氏的四個“師”攻打每一個地方,遭遇到的只是當地的鄭國貴族反抗。

  如果是范氏沒有學會怎么制造攻城利器之前,攻城戰什么的,哪怕打贏了也會損失略微慘重。

  現在情況不是范氏從陰氏那里學會怎么打造攻城器械了嘛。

  結果是,范氏的軍隊本來就能打,再加上攻城利器的出現,相對輕易就一路攻城拔寨,花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席卷“祭”地。

  在這兩個月里,大多數人都是作為看客。

  并不是所有人都滿意坐看他人拼命。

  中行偃就屬于忍不住,要動手卻被阻攔下來的其中之一。

  阻攔中行偃的是智罃這位同宗。

  偏偏智罃沒給中行偃一個說法。

  “本是出于同宗,為何元戎如此待我?”中行偃看上去是真醉了。

  現在的軍隊出征并沒多么嚴格禁止喝酒。

  不但貴族能小飲,將士也能吃飯的時候少許喝上一些。

  作為一名貴族該有操守,需要統兵作戰為前提,約束自己絕對不能喝醉。

  中行偃非常不爽智罃,肯定不會找智罃喝酒。

  韓厥又是個悶葫蘆,年紀也偏大。

  中行偃只能找年紀相差不多,地位差距同樣不大的呂武,一塊給喝上了。

  呂武有點怕中行偃下一句來個“咱們一塊干智氏吧”的話。

  他有兩套說法,能拱火,也能勸解,選擇了后面的選項,說道:“天子未有所動,范氏有利而動,我等豈能如此?”

  簡而言之就是,新登基的那個周天子不知道在搞什么玩意,還是沒有聯系晉國。

  不單單是晉國這邊有那樣的待遇,其余各個諸侯國都一樣。

  歷史上不是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只是非常少見。

  無一例外是周王室自己內亂,又或是遭到外敵切斷聯系路線。

  可是根據韓氏給出的信息,周王室一沒有發生內亂,也沒有誰跟周王室開戰啊?

  那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且先不管周王室到底在搞什么。

  包括晉君姬周和元戎智罃在內,很明顯就不想擴大戰事。

  同意范氏攻打鄭國的“祭”地是一種試探。

  不是試探鄭國。

  而是在試探楚國。

  信不信一旦楚軍有北上的跡象,以晉國為首的聯軍會選擇轉身就走?

  說白了就是,智罃覺得現在的晉國跟楚國剛正面,打贏了沒什么實際好處,打輸了中原的霸權會近一步瓦解,屬于極度劃不來的事情。

  晉君姬周贊同智罃的決策,只是不能明白講出來。

  他倆也就形成了意志一致,才有了范氏的獨自出戰。

  甚至可以說,士匄主動要求獨力攻打“祭”地,正中智罃的下懷,也符合晉君姬周的意愿。

  從表面上來看,晉國還有三個軍團沒動彈,恐嚇楚國別輕舉妄動,三個軍團就是在等著楚軍的。

  很明顯是有點嚇住楚國了?

  已經過去那么長的時間,公子喜一直沒有率軍北上。

  鄭國則是放棄了掙扎。

  小鄭同志直接躺下,任由小晉為所欲為,反正就是不反抗了。

  這個姿勢,那個姿勢,一再任意施為下來,范氏全面攻占“祭”地,智罃喊停了。

  打完之后,情況卻是有些尷尬。

  晉國總不能派人去聯系鄭國,喊嗓子:別害怕,俺們已經干爽了,需要喊個暫停地來冷一冷,等會先出去陽臺抽根煙吹吹風,想弄了再接著來。

  鄭國可能猜到晉國的意圖,關鍵是不敢爬起來,繼續老老實實躺著。

  現在咋辦?

  智罃暗示士匄可以有下一步動作。

  比如,調集范氏的武士過來“祭”地定居,愿意也能調來農夫,再留下足夠的兵力駐守。

  等范氏將事情安排妥當,大軍就要開拔前往“王野”了。

  他們去“王野”干什么?

  不是被剛登基的周天子給整懵了嘛。

  已經教訓完鄭國,是不是該過去問候一下新王。

  考慮到周王室那邊情況有點詭異。

  呼啦啦帶著幾萬士兵一塊去,很正常的吧?

  半個多月之后。

  周天子(姬泄心)喝著小酒聽著歌,還有舞蹈能看,得知晉軍進入“王野”,一點被驚到都欠奉。

  看看他在干么,又是在什么樣的背景下去干。

  老子才死多久,怎么能喝酒、聽歌、看跳舞啊!

  而他就是這么干了。

  “不見,寡人不見!”周天子得知晉君姬周以及眾卿大夫求見,才不管自家一眾公卿與百官臉上的憤怒,一臉傲嬌地昂起頭,大喊:“酒照喝,歌照聽,舞照跳!”

  不就是晉國嘛。

  扛著寡人祖先借出的“王”旗才發達起來的暴發戶。

  敢把寡人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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